楊道盛隻瞟了一眼,立即惡狠狠地說道:“不是。”
一目了然,楊道盛和姓付的一起設了這個局來騙老富露出狐狸尾巴。但即便是到了這個時候老富還是死不承認,狡辯道:“我都不認識什麽雙生花,還不是你們拿什麽東西來就放在藥罐子裏煎了。”
“還在狡辯。實話告訴你吧,真正的雙生花我已經換過了,換的是莊主他老人家親自挑選的另外一種看起來跟雙生花比較相像的花。但是我們剛才從藥罐子裏夾出來的根本就不是那種花,很明顯是你在放進藥罐子的時候掉了包。”
“我怎麽會掉包呢?真的,莊主,我已經在山莊裏跟了您十年了,怎會爲了這麽一株不知道是什麽玩意兒的東西就背叛您,你要相信我啊。”
“相信你?我這些天一直都在想究竟是什麽樣的人能對夫人下毒還神不知鬼不覺,沒想到居然是你,虧我還一直那麽信任你。”
姓付的笑了笑道:“嘿嘿,老富你就認了吧,現在人贓并獲,沒什麽可以狡辯的了。”
老富惡狠狠地瞪了姓付的一眼,他知道眼前這個家夥絕對在算計自己的事上出力不少。或許是爲了炫耀,姓付的走過剛才方細柴禾的地方,伸手就準備扒開雜物取出雙生花。可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注意到原本自己埋下雙生花的地方居然被人動過了。他原本輕松的心立即像是墜入了冰窟窿一般,睜大了眼睛回頭瞪了一眼老富。
帶着一絲僥幸,姓付的一下一下地扒開細柴禾。越往下走,姓付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都能聽到自己的心髒在不斷地打鼓了。看着他僵硬的雙手以及緩慢的動作,陸沛豐心中頓時有了一種極其不好的預感。一把拉開姓付的,陸沛豐快速連續地将那一堆細柴禾翻了個遍,卻始終沒有見到雙生花的蹤影。
睜大了眼睛看着姓付的,陸沛豐厲聲問道:“雙生花呢?”
“我,我明明放在那裏的,怎麽,怎麽會不見了呢?”姓付的也是一個精于心計的人,轉過身就指着老富問道:“是不是你把雙生花藏起來了?快說,藏到哪兒去了?”
“我什麽都不知道。我要是知道的話,就不會把假的雙生花拿來煎熬了。”
老富知道自己今天是難逃一劫了,但是面對眼前這個算計自己的姓付的,他可不想把這個黑鍋給背了。這個時候還是楊道盛冷靜老練,把守在門外的四個楊家弟子叫進來詢問了一遍。
“你們都有看到誰進出了廚房?”
“進出的話,就隻有老富和付大夫了。”
“我跟這件事可沒什麽關系啊,莊主。我可是一直對楊家忠心耿耿,要不然也不會出這個主意找出老富這個内鬼的啊。”
老富怎麽會放過這麽一個報複姓付的機會,立即添油加醋地說道:“誰知道你會不會利用這個機會爲自己謀私利。”
“你,你血口噴人。”轉過頭去看着楊道盛道:“肯定是他乘着剛才外出的機會把雙生花藏了起來,莊主你要相信我啊。”
“怎麽辦,莊主?”陸沛豐問道。
“把他們兩個都關起來。”
楊道盛的話一出口,老富是沒有任何反應,但是姓付的大夫立即就吵鬧了起來,大聲喊道:“你們不能這麽對付忠心的人的啊。”
過了一會兒之後楊道盛可能又覺得不能這樣對姓付的大夫,畢竟他在治療自己夫人的事上出力不少。所以他又朝着四個楊家弟子擺了擺手,說道:“把老富關去監牢狠狠地審,一定要讓他把藏話的地方說出來。至于付大夫的話,先送去西廂房那邊看着吧。”
就在楊道盛安排怎麽處理老富的時候,一個一直守在夫人居住院落的楊家弟子突然急匆匆地跑了過來,大聲喊道:“不好了,夫人她又犯病了,吐了幾大口鮮血。”
一聽說妻子又犯病了,楊道盛立即叫人把姓付的大夫帶了回來,跟自己一起前去自己住着的院子。等到他們人都離開廚房之後,薛逸雲和蘇敏的心這才落下放了下來。他們就怕楊道盛下令在廚房的周圍搜查,這樣自己肯定會被發現。
未免夜長夢多,薛逸雲趕緊帶着蘇敏跑出了楊家鑄劍山莊。将雙生花遞到蘇敏的手中,薛逸雲完全不能抑制臉上的高興。
“你能不能先帶着雙生花回去救慕容?”
“你有什麽事還要留在這裏嗎?”蘇敏看着薛逸雲,臉上寫滿了擔憂。
“那個老富,我總感覺不會這麽簡單。他一個普通人怎麽會想着去毒害莊主夫人呢?”
“你還想去調查楊家的事?”
薛逸雲點了點頭,說道:“當年楊家那麽陷害我,害得我至今都受到中庭通緝,有家不能回,有……”薛逸雲是想說自己和蘇敏的事,現在卻變成了李清和蘇敏的事。但是他終究沒有說出口,因爲他們都知道自己已經改變不了什麽。
“就算薛劍山莊已經找不出什麽證據來爲我證明清白,我自己也不能就此放過楊家。”
十幾年的仇,蘇敏知道薛逸雲是不可能放得下的。而且她也希望薛逸雲此次能在楊家查到些什麽,最好能将十幾年前的冤屈洗刷掉,那樣的話說不定自己和他還有機會。
“好了,你先回去幽月門吧,辦好事之後我會及時回去的。”
“嗯。”
雖然已是深夜,但看着蘇敏離去的背影薛逸雲還是十分不舍。這一路以來多虧她的照顧和幫助自己才能順利潛入到楊家并取得雙生花,不論其他,單論自己欠她的情誼已經不是簡單就能償還的了。
但是薛逸雲知道,隻要自己一天不洗刷掉身上背負的冤屈,便一天也不能以薛逸雲的身份回到薛劍山莊和她找回原來本該屬于他們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