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澤野收起自己淩亂的思緒,重重的歎息:“我好久沒有去過慕家了,過去看看我哥吧!”
慕連城回來了,已經三天了,其實早在他回國的那一天安澤野就已經知道了,隻不過他一直不知道自己該怎麽面對他們,尤其是蘇淺淺,可是事情已經過去那麽久了,他也算一個人已經經曆過生死的人了,有什麽好放不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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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澤野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刺目的陽光,照耀在他的身體上,落在地上一道颀長的影子。
蘇淺淺的臉上帶着一些局促不安,再一次面對他的時候,蘇淺淺的心,依舊會覺得跳動的厲害。
安澤野倒是顯得很平靜,經曆了那麽多,還有什麽是他放不開的!
慕連城似乎看出了兩人之間的尴尬,輕輕地拍了拍蘇淺淺的的手說道:“你去廚房裏幫我們配一杯咖啡,怎麽樣?”
遲疑了一下,蘇淺淺看出來了慕連城是在替她解圍,不覺得心中一暖。
“那你們慢慢聊,我去去就回來!”
說完,蘇淺淺如獲特赦一般,深深地舒了一口氣,然後朝着廚房走去。
安澤野見蘇淺淺的身影,消失在廚房門口,才緩緩的的都到了慕連城的身邊。
慕連城看着過分平靜的安澤野,盡管在x國,慕連城知道了安澤野手術後昏迷的事情,而蘇淺淺幾乎一整天見不到他人的時候,慕連城則乘着私人專機輾轉于兩國之間。
而他能夠醒來,自己自然是很高興的,隻不過自從安澤野醒過來以後,慕連城都還沒有和他見過面,而今天安澤野突然間登門造訪,這卻是讓慕連城覺得意外。
“好久不見,哥!”
“是啊,好久不見,你最近怎麽樣!”
“謝謝你,在我昏迷這一段時間對我的照顧!”安澤野的語氣平淡,但是盡管安澤野是用這樣平淡無奇的态度和自己說話,慕連城卻依舊覺得有一些壓抑,因爲這個家夥從來沒有跟自己說過一聲謝謝,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
一直以來,慕連城都把幫助安氏,照顧安澤野當成自己對已經過世的母親和意外離世的妹妹承諾。
他對安澤野的付出,對安氏的付出,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給自己任何的回報,這個家夥一直以來把自己對他的好,對安氏所浪費的時間和精力看成是理所當然,甚至有時候全然是不領情的,可是,今天他居然主動的跟自己說謝謝,這真的讓慕連城覺得很意外。
“你……沒事吧!”慕連城的語氣顯然的帶着一絲詫異,安澤野看見了他這幅模樣,如玫瑰一般色澤的唇彩輕輕上揚,露出以後潔白的牙齒,輕輕的說道:“你覺得我像有事的樣子嗎?隻不過經曆了那麽多感覺,自己重新活了一次,我想起以前的日子,真的是就像白活了一樣,如果有機會讓我回到以前,不管我有沒有血友病,我都會用另外一種方式活着,而不是像以前那樣子虛度人生!”
看着似乎是一瞬間成熟了,也長大了的安澤野,慕連城覺得很是驚訝,以前不管自己怎麽嘗試想要改造這個家夥,都沒有任何的成效,而現在他忽然間變了一個人一樣!
難道是——美露嗎?
其實這也是讓慕連城覺得非常意外的事情,在醫院裏看見那個女人,尤其是在看到她隆起的小腹的時候慕連城覺得匪夷所思,一直以來,在安澤野的身邊,充當保镖角色的女人,沒想到竟然會和安澤野有這樣異樣的情愫。
可是那個時候安澤野已經昏迷了,還有什麽好說的,隻不過美露對安澤野所做的一切,慕連城全部看在眼裏,他在心裏已經默默的接受了這一個女人,因爲就算是,再怎麽虛僞的僞裝自己,她對安澤野都好,是完全僞裝不出來的。
“你能夠像現在這樣子想我覺得很開心,我想最高興看到你這個樣子的應該是媽媽吧?她在天之靈應該也會覺得欣慰了!”
安澤野淡笑,什麽都沒有說,因爲他知道,以後的他,再也不會讓那些對自己寄予期望的人失望了,他要重新活一次。
“還有一件事……你和翟小姐……慕連城看了一眼安澤野臉上的表情,白皙而幹淨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你們兩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安澤野聽見了慕連城問自己有關于美露的事情,臉上竟然露出一絲無奈的表情。
“也許我這麽說有一些混蛋,但是我現在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才好!”
“怎麽了?遇見了什麽難題嗎,不妨跟我說說,說不定可以幫到你!”
思忖片刻,安澤野無奈的歎息,緩緩地轉過身來,陽光灑在他的臉上,再怎麽燦爛,卻也遮擋不住安澤野臉上的壓抑。
慕連城不語,似乎是在等着他回答自己的話一般。
“我……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我把一個深愛我的女人的心傷透了,然後把她推到了别人身邊……”
“翟小姐嗎?”
安澤野不語,默認了慕連城的問題,看着安澤野臉上的憂郁神色,慕連城緩緩的從真皮沙發上起身,然後走到了安澤野的身邊。
一隻手優雅地插進西裝褲口袋裏,以過來人的口吻相當有威嚴的說道:“這就要看你自己心裏是怎麽想的了,現在我在問你一句,你對翟小姐到底是什麽心思?如果你真的愛她,就應該對她還有她肚子裏的孩子負責任,和人家結婚,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但是如果你對人家沒有感情,就不要再去打擾人家的生活,給她一筆錢,即使是你不能給予人家你的感情,但是最起碼也要保證以後她和孩子的生活衣食無憂,這樣的你才像是一個男人!把對翟小姐的傷害度降到最低!”
“你說的我全都明白,可是他現在是完全排斥我的,根本都不敢接受我對她做的任何事,哥,你不會明白那種感覺!”安澤野一臉的頹廢。
看上去就像一個沒有主見的孩子一般,他現在急需有一個人來開解他,勸慰他,引導他,毫無疑問的,慕連城就是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