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淺接過來了女孩遞給自己的罐子,那裏面哪裏是什麽糖果,而是蘇淺淺賴以生存的藥物啊!
夏沐陽……
就那麽走了!
沒有給自己留下隻言片語,再一次再一次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裏,生活裏!
蘇淺淺覺得自己的身體一陣寒意侵襲,冰涼的難過,夏沐陽生氣了嗎?爲什麽就那麽不說一句話就走掉了?
女孩兒把東西交給了蘇淺淺,拿着手裏的素描輕輕的說道:“小姐,這張素描畫的很漂亮,我可以留做紀念嗎?”
蘇淺淺擠出一抹微笑,說道:“當然可以,謝謝你了!”女生轉身進門,忽然間,蘇淺淺想到了什麽,說道:“小姐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嗎?”
女孩輕笑:“你說!”
“您可以記一下我的手機号碼嗎!如果旁邊的先生回來了,請通知我!”
女孩嫣然一笑:”沒問題!”
蘇淺淺給女孩兒留下來了自己的手機号碼,然後就失魂落魄的離開。
女孩看着蘇淺淺的背影,嘴角上的笑意随即收斂,走進房間裏揭下來了自己的臉上的面具,站直了身體。
似乎是有縮骨術一般,不消片刻,那一具原本還是女孩的軀體,變成了身材颀長,肌肉結實的的男人。
雷諾看着自己手裏,夏沐陽畫的素描,蘇淺淺!真的是一個不一般的女孩兒,自己已經和她見過幾次面了,每一次他帶給自己都是不一樣的感覺。
明明看上去無比孱弱,眼睛裏卻透着倔強那副模樣像極了當年的尤莉。
不知道爲什麽,她引發了雷諾的好感,盡管,雷諾不會無償的救人,這些患有帕氏病毒的皇室,沒有一個不是自私的,他們全部該死!
而蘇淺淺,作爲意外感染帕氏病毒的人,雖然雷諾不知道她和皇室有什麽淵源,但是,他喜歡看人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感覺。
看慣了生與死,除非,有什麽别的原因,否則,雷諾是不會改變自己的初衷,當初,夏沐陽用自己的身體交換的隻有延長蘇淺淺生命半年之久的藥物,雷諾信守承諾,這半年,他不會讓蘇淺淺死掉!
隻是,夏沐陽因爲自身的緣故,導緻身體出現了異常,看起來,自己研制的化解帕氏病毒的藥物還需要繼續完善,而夏沐陽,自然是自己的活體試驗品。
尤莉的死,摧殘了雷諾的身心,這輩子他都不會再有憐憫,愛情,他已經活在了角落裏注定一輩子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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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慕連城特意提前回來,阿鐵已經把夏沐陽突然間離開的消息告訴了他,這讓慕連城也覺得很意外。
夏沐陽爲什麽突然回來又突然離開?
這之間究竟有什麽秘密?
夏沐陽離開,蘇淺淺應該會很難過吧?
慕晚晴看見慕連城,輕輕的彎腰說道:“先生太太從外面回來就一直悶悶不樂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已經一整天了!”
“我知道了!”慕連城說完,徑自上樓對于蘇淺淺和夏沐陽之間,慕連城并不介懷他明白,對于蘇淺淺來說夏沐陽已經成爲了她的親人一般,跟愛情無關,跟自己,也沒有可比性!
這一點,慕連城完全了解。
輕輕的打開了房間門,一片黑暗。
甚至連窗簾都拉上房間裏沒有一點兒光亮,慕連城聽見了輕輕的抽泣聲。
啪——
打開了房間的燈,慕連城看見了蜷縮在床腳下的蘇淺淺,短短的頭發淩亂的垂落遮蓋住整張臉,白皙的小腿抱做一團,瘦小的身軀,輕輕的顫抖着,看上去惹人心疼。
慕連城輕輕的走到了蘇淺淺的身邊,蹲在了蘇淺淺面前,伸出大手輕輕的撫摸着蘇淺淺柔軟的短發,溫柔的說道:“你怎麽了!”
蘇淺淺不語,隻是輕輕的顫抖。
“告訴我,發生什麽事情了,不要自己一個人偷偷難過,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
慕連城的話似乎觸動了蘇淺淺,緩緩地,蘇淺淺擡起頭,慕連城看見了那一張哭花的小臉,甚至是還帶着斑斑淚痕,看上去楚楚可憐。
“他……走了……”
蘇淺淺的聲音都是嘶啞的,不知道哭了多久了。
慕連城心疼不已,看着蘇淺淺,輕輕的說道:“夏沐陽嗎!”
輕輕的點頭,蘇淺淺的淚水再次滑落,爲什麽,爲什麽她身邊的人都不喜歡他,蘇立冬是蘇雲兮是,所有在意的人,都會離開他,還是就像是因病去世的媽媽,還有就是蘇溪,現在就連夏沐陽都走了,難道自己真的是一個災星嗎!
跟自己沾染上關系的人,都會有災難嗎?
蘇淺淺的雙肩劇烈的顫抖着,她那麽害怕,那麽無助,那麽彷徨,這些,慕連城都看在了眼裏。
輕輕的攬過蘇淺淺的頭,按在了自己的懷裏,慕連城輕聲安慰:“别哭了……他會沒事的!”
蘇淺淺原本還壓抑着的哭聲,在慕連城的懷裏,瞬間爆發,就像一個孩子一般,哭的那麽傷心,慕連城輕輕的拍着他的背,一句話也不說。
直到蘇淺淺哭的累了,伏在了慕連城的胸膛昏昏沉沉的睡過去,她真的是太累了!
這些日子以來,似乎隐忍的太久了,就在慕連城的懷裏,蘇淺淺爆發了,把自己的委屈和傷心全部傾瀉出來。
蘇淺淺醒來的時候,已經深夜裏了,慕連城就保持着之前的動作,竟然一動不動,似乎是疲憊,慕連城靠在了床上,眼睛閉着。
蘇淺淺看着慕連城那副模樣,心裏一陣暖流滑過,也許,最初他們之間就是錯誤的,所以,就算是現在,他們兩個在一起這樣的關系,也是無法見光的!
蘇淺淺發覺自己愛上慕連城,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開始的,是自己太過于後知後覺了,這個男人,爲了自己,變得柔軟,對于自己的誤解,他從來不解釋,盡管他霸道,但是,卻那麽固執的對自己好着。
蘇淺淺幾乎忘記了最初,慕連城是怎麽對待自己的,她隻記得,這個滿身尖銳的男人,爲了自己,變得如此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