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一個字是假的。
可如此荒唐的話，任誰聽了，也會認爲這是謊言。
傅曳擎眉頭一皺：“已經死了的人？”
“嗯！”
林南音話鋒一轉，轉動着茶杯，半真半假半玩笑地說：“就在幾個月前，我做了一個夢，我夢見自己嫁給了傅慕白，生了一個兒子，還沒來得及見上一面，孩子就死了，我們的婚姻也沒有善終，婚後不久，我也死于……”
前世發生的事，這一世并沒有發生，林南音想着也不能太離譜了，說到這裏，也就頓了頓。
斟酌幾秒後，林南音繼續說：“死于一場疾病，我從夢中清醒後，一想到可能是老天爺在提醒我什麽，所以我……”
傅曳擎接下她未說完的話：“所以你當場改嫁了？”
林南音将前世發生的一切，當作了一場噩夢。
一切執念，都留在那個夢裏，也包括那個孩子。
也許，那就是一場夢。
是她還在夢裏沒走出來。
“我惜命。”林南音一笑：“傅少對我這個解釋，還滿意嗎？”
“你嫁給了傅慕白。”傅曳擎的關注點就是如此與衆不同：“還生了個孩子？”
林南音：“……”
傅夜擎盯着她問：“你對他餘情未了？”
“在情窦初開的時候，我對他動了心，我追了他多年，可以說傅慕白填滿我整個青春，做一個這樣的夢也不算很奇怪。”
林南音自我調侃道：“如果不是那個夢，吓得我改嫁，我現在已經是傅慕白的妻子了。”
傅曳擎臉色越來越難看，林南音對傅慕白動心，卻一直排斥他。
“你以前的眼光，真是不行。”傅曳擎冷笑一聲：“老子哪點比傅慕白差？”
林南音笑了，自我反省：“确實眼瞎。”
這一點，她還是承認的。
傅曳擎身子微微前傾，深邃的眸光緊鎖着她：“你這些話，你覺得我會信嗎？夢中生子？你當我三歲小孩？”
林南音悻悻一笑：“确實有點匪夷所思，不過傅少，我說的都是真的，可能是入夢太深，讓我一度産生幻覺，以爲自己還真有個孩子，然後覺得墨寶還挺親切的，所以行爲上可能造成了一些誤會。”
她說的都是真的，至于傅曳擎信不信，那就不是她的事了。
傅曳擎盯着林南音看了幾秒，将她臉上的表情變化盡收眼底。
他沒有找到一絲她撒謊的痕迹。
林南音坦坦蕩蕩地讓他打量。
傅曳擎坐回去，薄唇微珉：“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還會在婚禮上改變主意嫁給我？”
林南音笑着反問：“傅少不自信了？”
當初傅曳擎可是親口說她醜他瘸，天生一對，不許妄自菲薄。
傅曳擎沉默不語。
林南音拿起筷子夾菜，降低了聲音分貝，似是自言自語：“如果再來一次，我還是會嫁你，别無選擇。”
别無選擇……
最後這話落在傅曳擎耳朵裏，就有些紮心了。
也就是說，如果還有别的選擇，那麽林南音的選擇就不是他。
傅曳擎神情又冷了幾分，沒說話，連着倒了幾杯酒，一飲而盡。
一頓飯吃下來，傅曳擎盡喝酒了，一口菜都沒有吃。
這頓飯吃的有些壓抑，見林南音吃好了，傅曳擎起身去買單，付了錢就往外走。
兩人離開餐廳，都沒有注意到，他們隔壁桌上的人。
兩人剛才的談話，一字不漏的全落入了隔壁桌的靳東城耳朵裏。
兩張桌子由于被一米寬的柱子擋着，林南音才沒注意到靳東城也在。
靳東城透過玻璃窗目送着兩人離開，耳邊回響着兩人的談話。
傅曳擎有一個連自己都不知道是誰生的私生子，而林南音似乎對傅曳擎并沒有什麽意思。
想到這，靳東城的心思沉了沉，坐在他對面的客戶疑惑道：“靳總？剛才說的方案，你覺得如何？”
靳東城定了定神，意味深長地說了句令客戶更加疑惑的話。
“孩子有了父親，又豈能沒有母親。”
“靳總，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