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曳擎打方向盤,将車子緊貼着山壁走,試圖利用與石壁的摩擦力使車子停下來。
路邊上多了很多石頭,他們來之前,路邊上絕對是幹淨的。
看來,是發生了落石。
車子颠簸厲害,林南音緊張的心都提了起來,霧太大,她往前面看也看不到什麽。
車子與石壁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更讓人心裏緊張。
傅曳擎面不改色的控制着車子,最終車子撞到一塊大石頭上,終于停了下來。
兩人都在車裏緩了緩,傅曳擎解開安全帶下車,繞到林南音這邊,替她開車門:“别怕!”
回想剛才短短幾分鍾驚險刺激,林南音手心都是冷汗。
她把手交給傅曳擎,從車裏出來時,她發現自己的腳都軟了。
傅曳擎将她扶到旁邊的石頭上坐下,并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
“坐着等一會兒。”
傅曳擎一系列動作都有條不紊,安撫好林南音,他拉開車門去檢查刹車片,打開機蓋,檢查裏面的設備。
林南音問:“好端端的,刹車怎麽會壞了。”
傅曳擎看着刹車線的切口,說:“人爲。”
林南音心裏咯噔一下:“沖你來的?”
傅曳擎眼底劃過一抹冷冽的殺氣:“爺爺大壽在即,有些人不想我完好無缺的出現。”
林南音頓時明白了,這已經不是傅曳擎第一次被陷害了。
都流着同樣的血,卻連這種陰損的事都做得出來,在金錢利益面前,親情是那樣微不足道。
“爺爺想把傅家交給你,這事知道人應該沒有幾個,大家都以爲傅慕白會是繼承人,爲什麽還會找上你?”
“甯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傅曳擎嗤笑一聲:“還真是迫不及待了。”
林南音問:“你知道是誰?”
傅曳擎并不想說這些讓林南音煩心,車子不能開了,現在離下山還有兩公裏,他走到林南音面前蹲下來:“上來。”
這是要背林南音下山。
“不用,我能走……”
她又沒傷到手傷到腳,完全能走。
她想說自己沒那麽矯情,還沒說出來,傅曳擎抓着她的手,将她背了起來。
“做女人,就要有做女人的覺悟,适當給男人表現的機會。”傅曳擎背着林南音往山下走,說:“也虧得你減肥成功了,這要是兩百多斤的大胖子,我可背不起!”
林南音:“……”
剛有的感動,立即煙消雲散。
傅曳擎的背很寬闊,走得也非常穩,林南音趴在他背上,雙手下意識摟着他脖子。
傅曳擎就這樣背着林南音走在山間裏,四周偶爾傳來兩聲鳥鳴或者其它動物活動的聲音,還有點毛骨悚然。
林南音趴在他背上沒說話,心裏卻非常複雜。
就這樣,傅曳擎背着林南音走了兩公裏下山,雖然都沒說話,卻好像說了千言萬語。
山腳沒有霧,有路燈,視線良好。
林南音說:“我下來走吧。”
她真想不明白,她手腳完好,傅曳擎幹嘛背她啊。
“想再背一會兒。”傅曳擎沒有松開她,反而往上颠了颠,雙手抓着她的腿,繼續往前走。
她在背上問:“回去還有幾十公裏,你難道還真要把我背到家?”
他側頭看了看他,話裏有話地說:“我們的路還長呢。”
林南音那顆故意封起來的心,差點就破防了。
燈光将兩人的背影拉得很長很長,兩人就這樣一直沿着公路走。
就在兩人轉彎時,一道身影從暗處走了出來,目光看着兩人離開的方向。
那人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傅曳擎的腿,沒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