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陽一邊說,一邊抹眼淚,更是悲憤的指責老天爺。
“老天簡直眼瞎了,沒有天理,一夜之間,帶走了老大三個至親。”
聽到楚陽的話,靳東城神色頹然,若不是這靈堂上挂着林南音的遺像,他真的不敢相信,林南音就這麽沒了。
站在靈堂外的傅慕白也好一陣沒回過神,他盯着靈堂正中央的遺像。
“林南音就這麽死了。”
傅慕白喃喃自語,他之前恨死了林南音,可真當林南音死了,又難以接受。
王聽雪也在一旁聽着楚陽的解釋,她又問:“那墨寶呢?怎麽好端端的會墜崖?”
楚陽如實說:“墨寶去桃山寺廟燒香,回來的途中遇到老大的仇家,驚慌之下,跌入懸崖了。”
墨寶是墜崖死的,不是意外,那麽就必須報警,警方介入。
徐如年帶着兩名同事來傅家辦案,陸遠與楚陽暗中交換一個眼神,陸遠走上去。
“徐隊長。”
陸遠說:“傅曳擎在房間裏,整個人猶如行屍走肉,有什麽事,你跟我說。”
徐如年看了眼靈堂,說:“那我進去找傅曳擎。”
這是執意要當面見到傅曳擎。
楚陽帶着情緒,冷言冷語:“老徐,你辦案也得講點人情,我老大遭遇這麽大的變故,你趕緊去把害墨寶的人抓了,來煩我老大做什麽。”
“我也是按規矩辦事,别讓我爲難。”徐如年說:“傅曳擎的遭遇,确實讓人同情,有些情況,我還是得跟傅曳擎當面說,我們在懸崖下,還沒有找到屍體。”
“那你們去找啊。”楚陽怒道。
陸遠說:“徐隊長,那你跟我來吧,他在樓上。”
徐如年點點頭,跟着陸遠去樓上見傅曳擎。
房間裏,傅曳擎雙目無神的躺在床上,懷裏抱着林南音穿過的衣服,旁邊還放着給孩子準備的新衣服,以及墨寶玩過的玩具。
傅曳擎眼睛就這麽睜着,猶如行屍走肉。
“傅曳擎?傅曳擎?”
徐如年喊了幾聲,傅曳擎一點反應也沒有。
“音音,墨寶,寶寶。”傅曳擎就這樣呢喃着林南音他們的名字,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徐如年壓根沒辦法訪問什麽,隻得帶着人先走。
而樓下來奔喪的人,來了一批又一批。
姚允禮坐在大廳,不知道抽了多少支煙。
他好歹也跟林南音一起住過一段時間,内心裏也把林南音當嫂子,也有點其它感情在裏面,這個噩耗,他還真的接受不了。
上官豔與榕州的上官戎上官雅也得知了消息,第二天來傅家奔喪了。
傅家設着靈堂,挂着白幡,門口堆着一大堆菊花,都是前來奔喪的人送的。
在林南音去世的第三天,夜已深了,奔喪的賓客都走完了,傅家冷清又陰森。
陸遠端着飯來到房間,傅曳擎爲了營造頹廢的形象,已經三天沒有洗漱了。
傅曳擎臉上的胡子都冒出來了,雙眸猩紅,頭發亂糟糟的,衣服也沒換,都有點馊味了。
陸遠調侃:“這次倒把你的潔癖給治好了。”
傅曳擎聞了聞身上的氣味:“是有點難聞,明天我該露面了,難聞也得受着。”
陸遠坐下來,說:“嫂子與孩子還有墨寶,都安頓好了,這出戲有點大,恐怕不容易瞞過去,現在關鍵在于你,你得繼續頹廢,至少得頹廢個一兩個月,才有可信度。”
“我許久沒有休假了,全當給自己休假了。”
傅曳擎坐下來吃飯,爲了演戲,把自己弄得這般頹廢,飯總得吃。
陸遠笑道:“你這話要讓艾琳聽到,得讓你這個老闆加工資。”
傅曳擎一邊吃,一邊問:“這幾天,都來了哪些人奔喪?”
“能來的,基本都來了。”陸遠說:“韓國雄還沒來。”
傅曳擎喝口口水,沉吟幾秒:“明天,韓國雄也該來了,這幾天,他應該是去調查音音與墨寶是不是真的沒了,三天時間,他應該有自己的答案了。”
林南音與墨寶還有孩子當然都沒有事。
林南音服下假死藥,傅曳擎金蟬脫殼,送去火化的是别人,不是真的林南音。
龍門的易容僞裝技術一流,仿妝一個林南音,不是難事,而且隻是應付殡儀館那邊,根本不會被發現屍體不對。
傅曳擎在得知韓國雄對墨寶下手後,立即讓項城啓動第二計劃,置之死地而後生。
墨寶當着韓國雄手下的面跳下去,韓國雄不信也得信。
不過,項城早在懸崖下面做了準備,墨寶跳下去時,落在凸出的一塊石頭上,石頭上早放置了氣墊,墨寶根本不會有事。
等王勐帶人走後,項城再帶着墨寶離開。
至于孩子,在傅曳擎聽到林南音的噩耗時,把孩子給了阿楓,阿楓故意作出一副手忙腳亂的樣子,把孩子交給其他醫生時,其實已經将孩子調包了。
這個計劃,隻要有一個環節出了錯誤,就會全盤皆輸。
最大的困難,就是調包孩子。
要讓接生的醫生們都不懷疑孩子調包了,那就需要陸遠出面。
陸遠,是整個計劃中,最關鍵,也重要的人。
傅曳擎拍着陸遠的肩膀:“這次,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