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曳擎手心一握,說:“這個人工耳蝸手術,我不做了。”
聽到這話,穆清又氣又急,臉上也有些挂不住。
“傅曳擎,你爲了不跟我結婚,甘願做聾子啊。”
穆清吼完,想到傅曳擎聽不見,又氣得不行。
她這段時間,總是被傅曳擎氣,就差沒氣出病來了。
面對一個看不見聽不見的人,她無可奈何。
穆清壓了壓火氣,在他手心寫下:你先做手術,我不逼你。
她認識傅曳擎這麽多年,很清楚他的性子。
傅曳擎最讨厭的就是被威脅。
有了穆清這句話,傅曳擎才進去做手術。
他也十分迫切的想要聽見,隻有這樣,他才能盡快離開這裏。
這段時間,他通過嗅覺,發現自己身處的環境中含有消毒水。
可又不像是醫院,而上官戰一行人,也不敢把他送去醫院。
他最近總是站在窗邊,風吹的時候,窗外的榕樹樹葉飄落,落在他手背上,他的手背發癢。
他立馬知道是榕樹葉上的絨毛,他對絨毛過敏,而榕樹,京市街道上,處處都有。
也就是說,他還在京市。
在傅曳擎進入手術室的時候,林南音這邊也讓人将找到源頭的消息散播了出去。
而姚允禮這邊,也将屍體還回去了,竟然沒有反應。
姚允禮蹲在龍霸天家附近一整天,也沒有看到有什麽可疑的人。
姚允禮給林南音打電話:“沒有發現上官戰,我們是不是猜錯方向了?”
“繼續守着。”林南音在電話裏說:“上官戰一定會派人來處理掉屍體。”
姚允禮注視着龍霸天家門口的動靜,忽然見一輛車從龍家開出來。
是龍靈兒。
姚允禮挂斷林南音的電話,鬼使神差的開車跟了上去。
今天是林南音去醫院做産檢的日子,她已經很久沒有去做産檢了。
與姚允禮通話之後,她坐在客廳,開始回想這段時間發生的種種。
這時,傅永才杵着拐杖,買了菜回來,竟然破天荒的問她:“我買了條魚,你喜歡吃清淡口味的,還是麻辣的。”
林南音絕對受寵若驚,這是她在這裏住這麽久以來,傅永才第一次主動詢問她喜歡吃什麽。
“都可以。”
林南音看了眼傅永才的瘸腿,說:“你不方便,就别做了,點外賣吧。”
“做一頓飯而已,還難不倒我。”傅永才拎着菜去廚房裏。
林南音起身過去,站在廚房門口。
傅永才熟練的洗菜做飯,弄佐料。
這段時間,傅永才也經常做飯,隻不過,姚允禮幾乎不吃,他甯願吃外賣。
“你每天做飯,是想讓他吃上一口?”林南音說:“傅二叔,你心裏其實是愛他的,對吧。”
聞言,傅永才洗菜的動作一頓,繼而又繼續洗菜:“他是我手裏的棋子,隻有他能幫我完成心願,我做飯也不是爲了他,是我自己想吃。”
這口是心非,林南音又如何聽不出。
“當年你被綁架,發生了什麽事,隻有你自己最清楚,能讓你記恨幾十年,對你來說,肯定是非常深刻的。”
聽林南音提到幾十年前那一場綁架,傅永才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
傅永才語氣苦澀:“過去了幾十年,已經沒有什麽人還記得了。”
“傅家幾乎接近家破人亡了,傅老爺子中風癱瘓了,傅曳擎下落不明,傅慕白被廢,其實你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珍惜當下,今後還有什麽變數,誰也說不清。”
林南音這是勸傅永才放下心中芥蒂,與姚允禮修好。
傅永才疑惑地看向林南音:“你不恨我?”
“我爲什麽恨你?”林南音反問:“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傅永才盯着林南音看了許久,欲言又止地說:“我知道傅曳擎在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