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告訴江延那個老禽獸,他要是敢來,就親自來取江雪的性命,要是不敢,就繼續藏着當他的藏頭烏龜!成天隻會在背後算計别人算什麽本事!”
衛均把刀指向陳鸢:“我奉勸你還是别多管閑事,你還是多關心一下陳家吧,現在你們陳家人的價值可比一個江雪重要多了。”
陳鸢看了一眼陳家的方向,心裏雖然着急,但是臉上卻不表現,伸手一推,把江雪推在那一對雙胞胎面前:“把她看好了。”
她緩緩提起劍,掂了掂:“我就說這劍不如匕首好用,陸驚蟄還不相信。”
斜瞥了衛均一眼:“讓開!”
當她是傻子嗎?他們殺了江雪就會放過她?對陳家的人下手還不就是爲了威脅她束手就擒?然後再用她來威脅陸驚蟄罷了。江延這個老匹夫,這輩子也就這點本事。
那些殺手不但不退後,反倒朝着陳鸢圍了過來。
陳鸢聳了聳肩:“你看,我不管閑事你也不會放過我,真麻煩……”
在那麻煩兩字落音的時候,她的人忽然化作一道黑影,在人群中穿梭,速度極快。
劍自然有劍的好處,一人一刀,能砍斷重要的經脈或者動脈即可。那些反應慢的都被陳鸢砍倒了,反應稍微快一點的,卻抓不住像遊魚一樣滑溜的陳鸢,沒兩下又被陳鸢暗算了。
鮮血順着她的劍刃往下滴,她卻站在人群之中肆意一笑。仿佛地獄修羅。
殺人,不需要思考,不需要憐憫,講究的就是效率。沒有道義可講。
她不殺人,隻是砍傷了他們,那些人躺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哀嚎。
那一對雙胞胎也看傻了眼,半天都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陳鸢已經走到大門口了。
看着陳鸢那個纖瘦的背影,一時之間竟然高大起來。
陳鸢背對着他們,暗自咋舌,要不是這次對方人少,她可能就要被圍攻了,還好她先發制人。
衛均看着手下躺了一地,咬咬牙:“沒想到你的功夫如此厲害,是我小瞧你了。”
陳鸢側着臉,露出一個輕蔑的表情:“我說了,不管你們是要抓人還是要殺人,都讓江延那個老禽獸自己來一趟,靠你們幾個小人物,抓不到我這條大魚。”
她一腳将陸宅的門踹開,人如一道旋風一般蹿了出去。
以那對雙胞胎的本事,對付剩下的那幾個人應該不是問題。
陳家宅子的周圍已經亂成了一團,到處都彌漫着血腥味,雖然都是蒙着面的黑衣人,但陳鸢能從那些暗衛佩戴的信物上判斷出是陸驚蟄的手下。
這些人當真是厲害,都挂了傷,還死守陳家不放。
陳鸢沖上去幫着解決掉兩個殺手,自己沖進院子裏。
院子裏還算平安,除了從牆頭上濺下的血迹,倒是沒别的危險。
她把耳朵附在陳林家的門上,隻聽見裏面有緊張的呼吸聲,卻沒人敢說話。
估計現在陳家的人都醒着,就是誰都不敢出來,說不定都吓的半死呢。
陳鸢有點想笑,這次的事情的确是因爲她的連累,要是王氏知道了,指不定要怎麽罵死她呢。
她拖着劍,站在院子中央,擡頭看黑漆漆的夜幕,今夜月色不錯,要不是外面到處都充斥着血腥味和人的慘叫聲,到真是賞月的好日子。
唉,本來還想着這輩子能清淨一些,做個普通人呢,可命運偏偏弄了個陸驚蟄在身邊。她鬥不過命運,心動了,沒辦法,就得趟這一趟渾水。
陸驚蟄,這是我上輩子欠你的吧。
這邊廂鬧的厲害,那邊廂陸驚蟄也不好過,陸戰雄和他的武功幾乎不相上下,陸戰雄憑着一股血勇,簡直和不要命一樣。
陸驚蟄身上的黑袍已經被割了好幾條口子,也不知道是血還是汗水,已經把袍子染成了深色。
陸戰雄也沒能幸免,身上大大小小的口子有好多條,鮮血直流。他卻渾不在意,拖着大刀看着陸驚蟄:“陸驚蟄,你也不回頭看看,清水村出了什麽事。”一邊說話,一邊手中的大刀揚起,再次朝着陸驚蟄砍過來。
陸驚蟄兩條劍眉輕蹙,卻不回頭,好像一點也不驚訝:“不必看,你和江延狼狽爲奸,你在這裏,江延又怎麽會遠呢?”
陸戰雄哈哈大笑,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的傷口:“你就不怕你的小情人出什麽事嗎……”
說到陳鸢,陸驚蟄卻露出一絲笑意來,隐隐有些嘲諷的意味:“你們想碰她,也得看看你們有沒有那本事!”
他相信陳鸢,陳鸢比八寶有過之無不及,他太了解陳鸢身上那種氣息了,那是他外公和舅舅一樣殺人無數之後才磨砺出來的味道。
但是陳鸢不想殺人,所以隐藏了自己的實力,他相信,陳鸢比他想象中強的多。
“說到江延,三哥,你可能要失望了。這一次,他得走在你前面了。”陸驚蟄的眼瞳裏光芒閃動,手中劍更快更急,逼的陸戰雄步步後退。
陸戰雄臉一沉,抽空看了一眼清水村,覺得哪裏不對:“什麽意思?”
陸驚蟄薄唇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你們用調虎離山之計将我調離清水村,我爲何不能将計就計?江延藏身在暗處,我的人,自然也能去暗處找他?你我二人在此纏鬥已久,你就不好奇,他爲什麽還不來幫你?”
陸戰雄這次來這裏,畢竟是私自出京,所以不敢大張旗鼓的帶許多人。江延說他有辦法,人全由他來調度,隻要陸戰雄能把陸驚蟄調走,他就有辦法拿下陳鸢,威脅陸驚蟄交出虎符。
然而這時間可比他預期的長多了,抓一個女人需要這麽長時間嗎?
陸戰雄陰沉着臉,已經覺得不好。他太輕敵了,也太容易相信江延,這一次,是陸驚蟄算計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