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再加兩文就能多吃一個不一樣味道的包子,誘惑力就大了許多,不少人都爲了吃個新鮮,紛紛上前購買。
不是陳鸢是奸商,而是不能連本錢都賺不回來。她這些價格都是經過仔細的計算,她的粥裏加了不少并不便宜的材料,仔細算下來這樣的價格,也隻是剛剛把本錢收回來,小小的賺了一些,算不上奸商。
陳鸢和牛成兩人一個拿包子一個舀粥,忙的不亦樂乎,天氣雖然冷,陳鸢卻出了一身薄汗。
趁着工地上的其他人都在吃粥,陳鸢瞧瞧給黑臉漢子手裏塞了一個肉包子和一個豆沙包,低聲說:“叔,吃吧,這是我送你的,我瞧你平時就給嬸子買,自個兒都沒吃過,就都嘗嘗吧。”
其實那黑臉的漢子剛才并不是真的爲了陳鸢免費送的包子才喊的,而是真心的是包子鋪的粉絲。這會見陳鸢真的要送他包子,頓時一臉的羞澀:“那個,我不要……我也沒出啥力氣,我就是……”
陳鸢把包子推進他手裏:“吃吧,你經常我家鋪子裏,還沒多送過你一個呢,你要心裏邊過意不去,以後常來就是了。”
漢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蹲下就着粥吃包子。
一時之間,工地上都是吸溜吸溜的吃粥聲音。
“這粥裏邊都放了啥啊,比我家自己做的可好吃多了,哎喲,這味道,值!”有人一碗粥下肚子,身體裏暖洋洋的,忍不住誇贊。
其他人也跟着誇贊:“可不是,咱們自家煮的臘八粥裏邊全是豆子,這裏邊咋還有些我沒吃過的?真好吃。”
陳鸢坐在平闆車上,蕩着兩條腿:“我家這粥裏邊除了咱們平時吃的米和豆子,還放了枸杞、蓮子和百合,這些材料聽我們家掌櫃說那都是京城裏邊的達官貴人們吃的時候煮的。我們掌櫃說咱們要給大家夥喝就得喝最好的,憑啥就那些有錢人能吃,咱們就不能吃?”
她這話有帶動嫉富的風向,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對上層社會的生活都有些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心理,頓時就帶起一片附和之聲。
“就是,掌櫃的說的好,咱也吃了一回京城的大爺們吃的東西了!”
陳鸢暗自偷笑,當初包子鋪開張的時候紀禮拿這一套煽動群衆,陳鸢還鄙視過他,沒想到還真挺好用的。
那邊那幾個衙役見這麽多人都在喝粥吃包子,也有點眼饞,可是聽了那個小衙役的危言聳聽又有點害怕陳鸢,隔着老遠看。
陳鸢讓牛成舀了幾碗,她自己裝了一碟子包子給那幾個衙役端過去。
那些衙役看陳鸢過來,有點肝顫,可是怎麽看這笑眯眯的小丫頭都不像是那種能對殺人的人,便稍稍壯起幾分膽子。
陳鸢看出來他們似乎有點怕自己,莫名其妙地抓了抓頭。她上輩子殺過不少人,身上有些殺氣是正常的,可換了身皮囊,難道還帶着那種殺氣?
“各位差爺,這是我家掌櫃特意囑咐的,說是天氣冷,幾位差爺不容易,讓給幾位送點熱乎的。”說着讓牛成把粥端到他們面前。
領頭的那個衙役半信半疑,見陳鸢和牛成都是一臉憨笑,便放心了幾分,接過粥:“哎呀,掌櫃的真是客氣,以後我們兄弟一定去鋪子裏當面道謝。”
領頭的拿了粥,其他幾個人也就敢拿了,也圍成一圈,吸溜吸溜地喝粥吃包子。
陳鸢在人群裏面張望了一陣,隻看見陳勇和陳林兩個人,不見陳俊,也不知道是還沒來還是跑哪偷懶去了。
陳勇和陳林這兩人都是顧家的,陳林是想省錢,陳勇是想攢錢還債,倆人都在人群後邊蹲着,沒來買粥。陳勇估計是沒臉面對陳鸢,陳林是不想讓陳鸢爲難。
陳鸢拿了看了一下粥桶和包子的桶,也沒剩下幾個了,陳鸢讓牛成也喝一碗暖暖身子,自己端了兩碗粥和四個包子過去,遞給陳勇和陳林。
“大丫……這……”陳林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陳勇更是見外,直接伸手就要去懷裏掏錢。自從上回陳鸢把他從賭坊救出來,他就對陳鸢有種莫名的敬畏感,總覺得這不是他侄女,而是一個高高在上的陌生人。
陳鸢端着碗看他倆誰都不接,笑道:“兩位伯伯,你們這是要讓我的胳膊酸死啊。”
陳林急忙接過手,可又不好意思吃:“大丫,你白給我倆吃,你們掌櫃的……”
“沒事,我們掌櫃的人好着呢,大不了就把我今兒的工錢扣了。”陳鸢對他們眨眨眼又把陳勇掏出來的錢推回去“大伯,這錢你留着給我奶和我大娘吧,你能在這踏踏實實的,我奶高興着呢。”
她是個對事不對人的人,此一時彼一時,陳勇不好,過去的也就過去了,她不記仇。
陳鸢把筷子遞給陳勇:“大伯,四伯,趕緊吃吧,馬上就到時辰開工了,我也得收碗回去呢。天氣冷的很,你倆吃完暖和點。”
陳勇深深地盯着陳鸢,半晌沒啃氣,然後就端起碗窸窸窣窣地吃了起來。
陳林見老大都吃了,自己不吃就顯得矯情了,也就跟着吃開了。
“各位叔伯,吃完的把碗給我摞桶裏就成。”陳鸢一邊走回闆車,一邊對衆人大聲喊。
碗一個一個地摞進了桶裏,等到所有人都把碗送回來了,陳鸢才客客氣氣地對那幾個衙役道謝,和牛成一同回鎮裏去了。
牛成一邊拉車,一邊問陳鸢:“大丫,咱們的東西都用那麽貴的,這回賺的也不多呀。”他知道自己腦子笨,時常就琢磨不透陳鸢的想法。
陳鸢眨眨眼:“叔,你想想,咱們馬上就要上冒菜,這些人多少人會去?”
牛成頓時恍然大悟,這是爲了冒菜打廣告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