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陳家的大門上圍了一大圈人,人人探着脖子往陳家院裏瞧,想看個熱鬧。要不是還礙着陳家的面子,估計早就擠進了陳家院裏。
陳鸢隔着小院的門,正好瞧見那泥瓦匠手裏提着陳俊的樣子,陳俊平時那副不可一世的樣子蕩然無存,現在卻像是一隻鬥敗的公雞,耷拉着腦袋,一聲不敢吭。
王氏給陳林使了個眼色,陳林去把大門給關上,省的丢人現眼。
泥瓦匠見了,一把把陳俊扯起來,面對着門口,讓那些圍觀的人看清楚陳俊現在的樣子:“别關門啊,讓他們看!讓他們看清楚,陳家的陳俊是個什麽玩意!我讓你給老子戴綠帽子,我讓你不要臉”
一邊喊一邊撒開手,陳俊掉在地上,對着陳俊就是一陣拳打腳踢。他下手小腳可是不看輕重,有好幾下就踢在陳俊的腦袋上,陳俊頓時就已經是滿臉鮮血。
王氏和陳老爺子本來想着讓泥瓦匠出口氣便算了,但是眼見他下手沒輕沒重,陳俊快要被打死了,也慌了神。
“住手!住手!”王氏撲過去護住陳俊“這位好漢,陳俊他是不對,但是我們打罵過他了,你瞧他身上那些傷還沒好,那都是我和他爹打的。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消消氣吧,不能再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泥瓦匠的眼珠一翻:“老子叫人戴了綠帽子你還叫我消消氣?當老子是傻子嗎?你們姓陳的都不是什麽好東西!老婆子,你給我滾一邊去,别怪老子拳腳無眼,誤傷了你!”
陳林看這人的意思,竟是要連王氏一起打,急忙上去阻攔:“這位兄弟,我弟弟是不對,可你打也打了,就算你打死他,這事也沒辦法改變……”
“你甭在這叽叽歪歪!要麽拉上你娘滾一邊去,要麽我連你一塊打!”泥瓦匠揮了揮手上的刮刀。
他一彎腰,一把扯起人陳俊,狠狠地把陳俊的腦袋對着牆撞了上去。
陳林和王氏阻攔,被他揮舞的刮刀逼的不敢靠近,陳林想強行搶奪,卻被刮刀鋒利的邊緣在胳膊上削了一塊肉,登時血流如注。
陳俊的腦袋實打實的磕在牆上,哼也沒哼一聲,就暈了過去。
地上那女人不知道是因爲怕丢人還是怕鬧出人命,撲過來抱住泥瓦匠的腿:“二柱,咱們回去吧,你打死我都成,咱們回去吧。”
她一擡臉,衆人都吸了一口涼氣,這女人比陳俊可還要慘,眼睛腫成兩個眯縫,臉上青紫幾乎看不出來原來的樣子,還掉了一顆門牙,額頭上不知道被什麽東西撞的,甚至凹下去了一塊。
這個泥瓦匠八成是有點暴力傾向,人長的粗魯,對自己的老婆下手還如此狠辣。
這女人和陳俊通奸,按道理說的确不該原諒,但是被打成這幅樣子,陳鸢實在看的心有不忍。
她不說話還好,她一說話,那泥瓦匠以爲她在替奸夫求情,頓時怒從心頭起,飛起一腳,把那女人踢的翻滾出去。他這樣還不解氣,又攆上去,對那女人狠狠地踢打:“你還有臉說話,怎麽,還想替你的奸夫求情!我打死你個賤人,不要臉的賤人!”
陳家雖然對媳婦不甚友好,但陳家男人從沒有動手打媳婦的習慣,陳老爺子娶了王氏,一輩子都未曾對她使過一點重勁,如何能眼睜睜看着一個女人被在自己面前如此毒打。
“這位小兄弟,住手,住手,再打就人命了!”陳老爺子一邊說一邊去阻攔。
“滾一邊去,老子教訓自己的女人,用不着你多管閑事!”泥瓦匠手勁重,一把陳老爺子推在一邊去,重重磕在地上。
那女人被打的慘叫連連,痛苦的嚎叫聲傳遍了清水村,聽的人無不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陳勇去隔壁鎮上上工了,現在家裏頭,就一個陳林是個主幹力量,剩下的都是些老弱婦孺,躲在屋裏都不敢出去。
陳林是個性子憨厚的,和人都沒紅過臉,何況是打架,剛才又挨了一下。看着陳老爺子摔倒,陳林的勁氣也上來了,不顧胳膊上的傷口想奪了泥瓦匠的刮刀。
他也是個做慣農活的漢子,力氣與那泥瓦匠不相上下,但是人家手中有一柄武器,就逼的他沒了法子。順手抽了放在門邊的抵門棍,與泥瓦匠厮打。
泥瓦匠已經殺紅了眼,自己被綠了不說,現在出氣不能盡興,還要有人跟他作對!若說先前他還有幾分理智,現在卻是已經臣徹底失了神智。
他不要命,陳林卻是不敢下狠手的,每每觸及他的重要部位都要避開。
眼看這人是瘋了,非要和陳家鬧出個人命來,陳鸢推開了小院的門。
她趁着陳林和泥瓦匠厮打的時候繞到泥瓦匠身後,抽冷子對着泥瓦匠的腿彎一踢,泥瓦匠膝蓋一軟差點跪在地上。
陳鸢躍起身,一記手刀劈在泥瓦匠的後頸上,泥瓦匠覺得後頸一麻,身子一軟,失了力氣。
“鬧夠了沒有!”陳鸢伸手輕而易舉的從泥瓦匠的手中奪過刮刀,冷冷地道。
他來尋仇尋個說法都沒問題,可是這麽毫無道理的虐待女人,還發瘋一樣亂打胡鬧就有些過分了。
陳鸢那一下力氣是估摸好的,不會把他打暈,隻是讓他全身麻痹一會。
“你……你……你這個小丫頭片子,找死!”這泥瓦匠的骨氣還算硬,身體都不能動彈,嘴裏還罵着陳鸢。
陳鸢指了指陳俊,又指了指那個被他打的半死的女人:“殺了他們行嗎?能不能解你的氣?”
聽陳鸢這麽問,泥瓦匠也愣了。
陳鸢把刮刀在手裏頭轉了一圈,重新遞到泥瓦匠的手上:“給,殺了他倆。不會殺的話我教你,你可以把他們的肉一片一片的剮下來,讓他們受盡疼痛而死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