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宏明一聽說他們是幽靈獵殺隊,心中顫動了一下: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以前到處尋找他們,一直沒有發現他們,沒想到今天卻意外遇上了他們,怎麽能放過他們呢?失去了今天的機會,再想找到他們就更難了。
劉宏明決心殺掉他們。也許會耽誤他們沖出關卡,增大了危險系數,但也不能放棄這個機會。
現在大路上的人雖然不是很多,殺掉他們肯定會引起别人,甚至特務的注意,爲了避免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必須把他們引緻較爲僻靜之處,殺掉他們以絕後患。
但,怎樣将他們引到僻靜之處,又不能讓他們起疑心呢?劉宏明知道這夥人的防範意識是非常強的,他們知道自己作惡多端,遲一天早一天,抗日支隊會找他們算賬的,稍微有一點風吹草動他們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劉宏明很清楚,這夥人的逃跑本領是非常強是,又非常熟悉地形地貌,如果不能一舉全殲,弄不好就會讓他們逃掉的。所以,要想全殲他們,必須把握好時機。
當然,要想全部殺掉他們,就必須先穩住他們,麻痹他們。
走着走着,劉宏明就想起了一個主意,他對那個領頭的說:“我們準備去抓一個抗日支隊偵察員,你們願不願意一塊去啊?”
那個領頭的非常高興:“想不到太君的中國話說的這麽流利。”
劉宏明一愣,一時間忘記了自己是鬼子的身份,連忙說:“不瞞你說,我十三歲就來到中國了,今年已經十個年頭了,一天學一句,也學會了中國話呀。”
“那是那是,太君都是聰明人。”
“說了半天,你到底同意不同意和皇軍合作一次啊。”
“同意是同意去,我想問問,這獎金怎麽算呀?”
“獎金?”劉宏明終于明白了,爲什麽這夥人瘋狂殺害抗日人士,他們就是爲了一個字“錢”,劉宏明真想罵一句:“混蛋,你們爲了拿日本人的獎金,就瘋狂地殺害自己的同胞嗎?你們的良心讓狗吃了嗎?”
但是,劉宏明不能生氣,他現在是日本鬼子呀?隻能耐着性子跟他們周旋,于是就問他:“你們的獎金怎麽算呀?”
“殺一個普普通通的抗日分子,大洋三塊,或汪精衛票子三百塊,但我們不想要票子,隻想要大洋。殺一個村長,大洋十塊,殺一個交通員大洋十塊,殺一個鄉長大洋一百塊。殺一個縣長大洋一千塊。”
“你們的成績怎麽樣?”劉宏明是在掏他們的老底,看看他們到底犯了多大的罪,該不該網開一面,給他們留條活路。
提起這些,領頭的居然興奮起來:“不瞞太君說,我們一共殺了一百八十七人,下到民兵,上至副縣長。”
劉宏明的心頭隐隐作痛,原來副縣長也是他們殺的,這夥歹徒,一個也不能留。劉宏明看看周圍,還不适宜動手,還得讓他們多活個把小時,隻得繼續往前走。
“殺害一個抗日支隊戰士呢?”劉宏明繼續跟他聊,
“普通戰士十塊,通信員偵察員一百塊。唉,上次可惜了。”領頭的歎了口氣。
“什麽可惜了?”
“十幾天前,抗日支隊攻打馬廠糧庫的時候,我們就殺抗日支隊的一個通信員,可是還沒有來得及割下他的頭,他們的同夥就找來了,我們隻能溜之大吉了。要不,我們又能拿到一百塊大洋的獎金呢,這不是可惜了嗎?”
哦,劉宏明明白了,原來,上次犧牲了一個通信員,竟然也是他們殺的?劉宏明恨不得掏槍就斃了他,但,暫時還沒有到達擊斃他們安全地帶,隻能暫時忍一忍。
爲了穩住他們,劉宏明如是說:“這樣吧,你們的工作确實很辛苦,你跟我們皇軍合作,絕對不會虧待你們的,如果抓住一個偵察員,就給你們去領獎,抓住兩個我們一人一個,抓住三個,你二,我一,你看怎麽樣?”
“謝謝太君體諒我們,這次不是一共五個偵察員嗎?如果全部抓住,是不是我三,你二?”
“你們知道這次要抓的是五個偵察員?”劉宏明吃驚了,
“不瞞太君說,我們已經得到通知,說有五個偵察員出了餘樂縣城,要我們配合抓捕?老實說,我們不敢去碰他們偵察員,他們是什麽角色,我們心裏清楚,不能碰的,絕對不碰,保住自己的性命要緊!”
“你們這趟不是白出來一趟了麽?”
“也不一定,萬一讓我們拾到隻把落腳兔呢?”
“落腳兔?什麽是落腳兔?”
“就是個别受傷或者掉隊的抗日分子,我們就可以撿個便宜了。”
“偵察員才五個人,你們有十個人,應該可以去抓他們呀,”
“不是我們的菜,我們絕對不伸筷子。”領頭的忽然神秘地說:“不瞞太君說,前不久,我們還接到一個最高獎賞的通知:抓住抗日支隊偵察連連長劉宏明賞一萬大洋,”
劉宏明的心頭一震,原來我也能值一萬大洋啊。便說着:“那你們趕快去抓呀,一萬大洋,可不是小數目。”
“不能碰的,絕對不能碰,劉宏明是什麽人?誰敢動他?不要命啦?不瞞太君說,我們自己是不敢去抓偵察員的,我們非常清楚我們的實力,我們雖然有十個人,根本不是五個偵察員的對手,我們是跟皇軍一起,才敢去抓的。”
“你們不是已經在到處找偵察員了嗎?還有什麽敢不敢的?”
“嗨,不瞞太君說,我們隻是在大路上瞎逛遊而已,因爲我們知道偵察員大白天肯定不會在大路行走的,多數會走那些比較僻靜的小路,所以呀,我們在大路上逛遊也隻是爲了應付檢查而已,天不黑就得趕快回家去。”
“你們幽靈獵殺隊一共有多少名成員呀?”
“我們一共有三十幾個人。”
“可是,現在我看到你們不是才十個人呀?其他人呢?”
領頭的笑了:“不瞞太君說,他們是白臉賊,夜裏才出來。白天出來怕破相啊?白臉賊,太君不懂吧?”
“這點事,我還不懂?”劉宏明怕引起他們的警覺,又不敢說自己懂,現在他知道,這十個人就是幽靈獵殺隊的骨幹分子,隻要殺了他們,這支幽靈獵殺隊就會消失了。爲了穩住他們,隻好裝作不懂,于是,劉宏明向他點點頭:“這個,我還真不懂。願聞其詳。”
“做賊的人,有兩種,一種就像我們這樣的,叫黑臉賊,我們就是賊,誰也不怕,還有一種就是:白天他們是農民,到了夜裏才是賊,就是同村的人,或者住在隔壁的人,都不知道他們是賊。白天做農民,晚上做賊,所以叫白臉賊,他們特别害怕别人認出他們來的。”領頭的有些得意忘形了。我不知道自己在班門弄斧呢。
“噢,我又學會一個詞,白臉賊。咦,我們到墓地去休息一會吧。”劉宏明發現了一塊墓地,立即提議說。這裏已經較爲偏僻了,要是進了墓地,就可以人不知鬼不覺地殺了他們。
“好,跟着皇軍,我們什麽也不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