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團長憤憤地說:“就算二狗子有問題,也該通知我們一聲吧,什麽話都沒有說,就把人帶走了,許政委,高司令,你們說,這個事情氣不氣人?這也太不把我們當回事了吧?”
許政委看到二團長火氣很大,生怕和副司令頂起來,連忙勸說道:“二團長,有話坐下來慢慢說,不要急,這裏面可能有點誤會,”
“誤會?不不不,”二團長堅持說:“許政委,沒有一點誤會,六營的很多戰士都看見李幹帶走了二狗子,肯定有人指使的,要不然一個警衛員怎麽敢到一個營裏抓人呢?”
藍宇站了起來,雖然極力想辯白,但又不知道怎麽說,想了想便對二團長說:“二團長,我知道你是把矛頭指向我,對這個事,我真的不知情。這樣吧,我去把李幹找來,讓他當着大家的面把該說的話都說清楚好嗎?心平氣和地把這個事說清楚,你看行嗎?”
“别介啊,最好你自己去找,你去找了,這事還能說清楚嗎?”二團長堅決反對副司令親自去找:“都騎到人家脖子上尿尿了,還心平氣和?我沒你那素質。”
“二團長,别這麽沖,先坐下來喝口水壓壓火,我派人去找李幹,”許政委站了起來,遞一杯給二團長說:“你看,這樣總行了吧?”
“我相信政委是公正的。”二團長依舊氣呼呼的。
“通信員——”許政委吆喝一聲。
“到——,許政委有何吩咐。”一個通信員站到了門口,然後又敬禮:“各位首長好!”
“你去把李幹給我找來,要快!”許政委也非常着急。
“是!”通信員轉身跑了出去。
支隊首長和通信員警衛,都住在一個院子裏,時間不大,也就兩三分鍾的樣子,李幹就慌慌忙忙地跑過來了,進了門就立正敬禮:“各位首長早上好!”
“李幹,我問你話,必須如實回答。”許政委嚴肅,認真地說
“問吧,許政委,我一定有實據實回答你。我李幹從來不說謊,最讨厭說謊的人,也不知道什麽是謊言。”
“今早,你去六營幹什麽?”許政委單刀直入,突然發問,如果李幹去過六營,肯定露餡的。
“六營?我去六營幹什麽?”李幹一臉茫然的樣子:“我沒有去過六營啊。”
“你看,許政委,他真會裝,裝的還挺像!你裝,你就使勁裝吧,看你你裝到什麽時候?”二團長依然憤憤不平的樣子。
“我裝什麽啦?二團長,沒去六營就是沒去六營,怎麽裝啦?”李幹一臉無辜的樣子:“今天早上,我怎麽聽不懂你們首長的話了,一個個都怪怪的。”
“我知道你會不承認,我把證人都帶來了,搬個枕頭讓你枕着,看你還怎麽說?許政委可以叫他們進來嗎?”二團長向許政委提出了自己要求。
“可以呀,他們都是親眼看到的嗎?”
“是的,”二團長朝門外喊道:“你們都進來吧。”
六營通信員,警衛進來了五六個。秦榮堂也在其中
“你們看看,是不是眼前這個人帶走了二狗子?實話實說,不要有任何顧慮,首長都是公正的。”
“沒錯,就是他,二狗子還沒有起床就被他帶走了。”幾個人幾乎同時說。
“我帶走了二狗子?二狗子是誰呀?我帶他幹什麽呀?”李幹有些着急了:“你們誣賴好人!”
“我說,小同志,我們都是抗日支隊的戰士,做人要誠實,你把二狗子交出來不就完了嗎?何必死扛着呢?”秦榮堂拍了拍李幹的肩頭說,他聽說二狗子被人帶走了,比誰都着急。
“别說把人交出來了,我根本就沒有去過六營,到哪兒交人去?公雞都不會下蛋。”李幹更急了,眼淚快要掉出來了,“我說各位同志,我是什麽時候得罪過你們?還是上輩子欠你們的?用不着這樣來冤枉我吧?”
“李幹,這麽多人,都證明你從六營帶走了二狗子,你還抵賴什麽呀?老實交代吧。”副司令拍了一下桌子,嚴厲地說。
“副司令,我真沒有去過六營,我是上半夜的崗,後半夜一直在睡覺,哪兒也沒有去啊。”
“噢,我明白了,上半夜的崗?這就更有作案時間了。高司令許政委,一定要嚴肅處理這個事。”二團長依舊很氣憤的樣子:“這個小同志,一點也不老實。”
“你們爲什麽這樣冤枉我?”李幹既然嗚嗚地哭了起來,:“副司令也不相信我了,許政委你要替我做主啊!”
許政委看到李幹先是茫然,吃驚,現在又是無辜委屈的樣子,覺得這事不簡單:“李幹,你到我面前來。”
李幹就老老實實地走到了許政委的面前,許政委說:“你把鞋子脫給我看看,”
李幹就把鞋子脫下來遞給許政委,許政委接過了鞋子,參謀長,高司令都湊過來看,許政委說:“二團長,你也過來看看”
二團長湊了過來,許政委指給他看:“如果李幹起早走過路,這鞋上應該有露水,應該沾上新鮮的泥土,這鞋幹幹的,說明他早上沒有走過路,對吧?”
“這,我承認許政委分析的有道理,但也不能說明他沒有去過六營。”二團長堅持自己的看法。
“怎麽講?”
“還有另一雙鞋呢,一個戰士不都是配兩雙鞋嗎?”
“李幹,你的另一雙鞋呢?”
“扔了——”
“什麽時候扔的?”
“三天前就扔了,”二團長和李幹同時回答。
李幹看了二團長一眼:“你怎麽知道,我是三天前就把鞋子扔了的?”
“這不明擺着嗎?要是說今天早上剛剛扔了鞋子,你就擺脫不了作案的嫌疑,隻能說三天前啰,這不就成了無頭案?”二團長當然要糾纏這個問題,二狗子被人帶走了,現在下落不明,他這個做團長的能不急嗎?
“你們爲什麽不相信我呢。”李幹又哭了
“李幹,隻好暫時委屈你一下,你到後屋去吧,你要相信我,我會把你的問題查清楚,”李幹哭着走了,許政委又對高司令,參謀長,副司令,以及二團長說:“我們一起去通信員警衛的住處,找他們個别談話,看看李幹到底有沒有外出過。能不能證明李幹确實離開過我們的營地!”
“實際上,沒有這個必要,我相信六營的警衛通信員,沒說假話。”二團長堅信自己沒有錯。
“我們還是要求證一下,不能冤枉一個好人,也不能放過一個壞人。”許政委說:“我要大家一起去的目的,就是防止他們串供。”
幾個人一起來到通信員警衛的住處,他們有的躺在地鋪上還沒有起來,有的坐在地鋪上吹牛皮,一見首長們都去了,一個個都慌慌忙忙地,不好意思地站了起來。“首長——”
“沒事沒事,不要不好意思,我們來問你們一個問題,必須如實回答,不能說空話,不能說謊話。聽明白了嗎?”許政委親切的說。
“明白,”
“第一個問題:李幹下半夜出去過嗎?”許政委一邊看着大家一邊問。
“沒有,換崗回來一直在睡覺,”大家幾乎異口同聲地說。
“不,李幹出去過。”此話一出口,誰都睜大了眼睛,李幹也長大了嘴巴,半天也沒有合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