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天沒有查到偵察員的任何蹤迹,鬼子宣布解除戒煙,打開城門,讓老百姓自由出行,城門口表面上是放松了檢查,實際上是采取了引蛇出洞的辦法,他們想讓偵察員走出自己隐藏的地點。以便抓捕。
可是又是一天一夜過去了,這種方法也沒有奏效,還是沒有發現偵察員的任何蹤迹。
鬼子憲兵隊奇怪,特務們也奇怪,偵察員能藏到哪兒呢?還是已經出城了?
實際上,當天三個偵察員的處境是相當危險的,與鬼子的搜查隻是前腳後腳的時間差,就是差那麽一點點沒有被鬼子發覺。
當時,兩個偵察員帶着受傷的戰友,就迅速地拐進了一條小巷,在一個僻靜處,迅速爲傷員作了包紮。他中了兩槍,一槍打在屁股上,一槍打在小腿肚上,雖然沒有傷到要害,但是因爲失血太多的緣故,已經有些虛脫了。
再不進行包紮,偵察員就會因失血過多而死。就是白救了,而且,他流的血從街道上,一直滴到這裏,敵人很快就會順着血迹找過來的。背着流血的傷員根本無法逃脫敵人的追捕,
所以,時間再緊張,也要進行包紮,剛剛包紮好,滿街的哨子聲已經響起來了,特務,黑狗隊的警察已經順着血迹找尋過來了。
“快撤!”一個偵察員背起了傷員,另一個偵察員斷後,他們迅速地拐進另一條小巷子,推開了一個院門,趕緊閃了進去,斷後的偵察員進了院子又關上了門。
這時候,特務,警察已經趕到了他們包紮傷口的地方,警察隊長指着地上的雜物說:“他們剛才還在這兒包紮來着,他們沒有逃遠,就隐蔽在附近,給我挨家挨戶地搜。”
特工處的人趕到了,鬼子憲兵隊趕到了,看了看包紮地點,一個少佐查看一下,示意大家靜下來,然後打着手勢,指揮警察向南,指揮特務們向北,最後做了一個合圍的姿勢。
他們互相點點頭,就悄悄地散開了。
他們很快就包圍了偵察員剛才進去的那個院子,鬼子指了指院牆,特務們前面翻進了院子,警察從後面翻進了院子,鬼子打開了大門,沖了進去,
三撥人在一處亂草堆前停了下來,一個特務說:“太君,他們剛才在這兒逗留過。”
少佐點點頭:“快,隔壁的有!”因爲他看到了牆頭上有新鮮的印迹。
這當兒,三個偵察員是剛剛撤到了隔壁的院子,還沒有喘上一口氣呢?一個偵察員說:“真險哪,我們剛剛出了院子,敵人就包圍了那個院子,”
“是夠險的,不過,這裏同樣還危險,敵人馬快就要包圍這裏。還得撤,不能停下來。”
傷員已經緩過來了,悠悠地說:“你們走吧,不要管我,帶着我恐怕誰也走不脫。”
“說什麽傻話?我們拼死拼活把你救出來,再把你丢掉?我們三人生一塊生,死一塊死。”
“别說話了,撤,敵人已經出了院子了,”
一個偵察員伸頭向外面看了看,向後面招招手,剛才負責斷後的偵察員又背起了傷員,他們從後門出了院子,又把後門關上。
他們又匆匆來到了一個院子的後門,一個偵察員上了牆頭,他在上面拉,一個偵察員在下面往上推,終于把傷員送上了牆頭,然後下面的那個偵察員快速地翻進了院子,兩個人又合力把傷員從牆頭接了下來。
三個偵察員剛剛下了牆頭,敵人又吵吵嚷嚷往這邊趕來了。
他們趕緊打開窗戶,一個先跳進了屋子裏,又傷員接進來,另一個偵察員也跳了進來,關好窗戶,
一個偵察員想看看,他們進了什麽人的家,剛走了兩步,他“啊”了半截,另一個偵察員感覺情況不對,壓低聲音問:“怎麽啦?”
走了兩步的偵察員又退了回來,悄悄地說:“我們回到糧油店了。”
“什麽?又回來了?”傷員也吃驚了。
“我看到了三具屍體,老闆,老闆娘和我們的戰友。你們千萬别動,我去看看還有幾個特務。”
這個偵察員說完話就去偵察了。他順着牆邊,慢慢地向前摸,這時候的大廳已經空蕩蕩的了,糧食,大豆油居然被敵人搬走了,一眼就看到屋裏沒有特務了,大門已經關上了,門口似乎還有人說話,偵察員輕輕地摸到門旁,順着門縫往外看,原來特務們正給大門貼封條呢。
偵察員樂了,這地方來對了。
什麽叫燈下黑?這才叫真正的燈下黑,憲兵隊,特工處怎麽也想不到,我們又回來了。
他把這個消息帶給了其他兩個偵察員,大家都樂了。沒有比這個地方再安全的地方了。
三人商量一下,決定在這裏住兩個晚上,等敵人完全放松了警惕,再混出城去。隻是面對戰友的屍體,他們有些難過,他們也沒有辦法把他們安葬了。好在是在屋裏,沒有風吹日曬。
敵人在城裏折騰了兩天什麽也沒有發現,他們認爲,抗日支隊偵察員,已經在當天就出城了,就停止所有行動,完全放開了城門,餘樂又恢複了正常,直到第三天,他們才準備出城,先是雇了一輛車,拉着傷員,三個偵察員大搖大擺地出了城,在城門口敵人也沒有怎麽盤查,隻是看了看良民證,就放行了。
他們回到遊擊區,偵察連以爲他們都已經犧牲了,準備爲他們開追悼會了。
雖然隻是帶回來一個傷員劉宏明也覺得自己的挽救措施,多少起了點作用,沒有白跑一趟。隻是交通站被破壞了,大家都很傷心。
劉宏明把這事向許政委作了細緻的彙報,因爲這兩天,劉宏明在家也沒有閑着,他把偵察員都派了出去,在二團三個營駐地的周圍村莊作了較爲細緻的調查,
結果在雀兒溝西邊十來裏的地方,一個叫做小魏溝的村莊,發現了一個重大情況,部隊被包圍的前三天,這個村莊來了上百個不明身份的人。
他們自稱是抗日支隊,,他們在小魏溝住了三天,是第四天夜裏走的。
雖然他們平時也兇神惡煞的,但也算規矩,沒有糟蹋老百姓,老百姓真的以爲是抗日支隊呢?
因爲附近都住上了抗日支隊。誰也沒有。
得到這個情況,劉宏明立即向高司令,許政委進行了求證,那幾天有沒有那支部隊宿營小魏溝?高司令立即就否定,抗日支隊沒有住進小魏溝。肯定是敵特武裝。洩密事件肯定與此有關,但是到底是五營洩密,還是六營洩密,就沒有結論了。
這個小魏溝距離六營駐地雀兒莊有十裏,距離五營駐地隻有四裏地。而且二團團部也在五營,參謀長,副司令懷疑是五營洩密,高司令許政委懷疑六營洩密,誰也說服不了誰。所以這事就沒有定論。
接下來發生一件事,又把矛頭指向了三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