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宏明一步跨到四營長身後,大聲地吆喝:「動いちゃいけない!」(“不準動!”)
然後又小聲咬着四營長的耳朵,低聲說道:“有人來了。配合點!”
四營長明白了,點點頭,低低發出命令:“傳,配合點!”
營長的命令一個接一個迅速地小聲地傳遞着:“傳,配合點——”
“傳,配合點。”
劉宏明又高聲呐喊:誰が動いたら毆って誰か」(“誰動就打死誰”)
幾個日軍士兵走了過來:「窪駅、こんなにたくさんの捕虜になった?」(“窪,抓到這麽多俘虜?”)
劉宏明笑笑:「寸志!」(“小意思!”)
一個日軍豎起了大拇指,說:「まで送ってくれた司令部の大きなは賞!」(“送到司令部大大的有賞!”)
「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注意して!」(“謝謝,謝謝提醒!”)
劉宏明說完這幾句話,已經冒出了一身冷汗,吆喝道:「の連行!」(“統統的帶走!”)
偵察小隊連忙押着“俘虜”,上路了。
那幾個鬼子還在後面吆喝着:「あった褒賞金があることを忘れないでください、兄弟たち一14·ですよ」(有了獎賞,别忘了請兄弟們喝一盅啊!”)
劉宏明沒有再理會他們,囑咐戰士們:“快走,遇到鬼子也不許停留,不許說話,鬼子有我應付,你們抓緊趕路。”
「おやおや、君たちが迷子になったじゃありませんか。司令部は北朝鮮に!」(“哎哎,你們迷路了嗎?司令部在北邊!”)鬼子們又後面吆喝起來。
四營長小聲問:“他們說什麽?”
“他們問我是不是迷路了,他們說司令部在北邊。”劉宏明說
“我們腫麽辦?”這種時候,營長不知道怎麽應付。
“這個難不倒我。”劉宏明轉身喊了一句:「私たちの山口ユナイテッドの!」(“我們山口聯隊的!”)
獨りでに、ゆでたアヒルはを惜しんだ。(“******,煮熟的鴨子還飛了。”)鬼子們罵罵咧咧地,很不高興地回頭走了。
“他們想敲我竹杠,聽我說是山口聯隊的,有點惋惜的意思。”劉宏明告訴四營長說。
“劉連長,你真行,再當幾年偵察連連長,就能當翻譯了。”四營長說的是真心話。
“哎呀,營長,這還不是被環境逼出來的,以前誰會呀?猴子不上杆多敲幾遍鑼呗!不學不行啊!哎,别說話了,前面好像又有人了,四營長命令大家隐蔽一下,我上去看看。”劉宏明有點兒緊張地說
“你去吧,這裏有我了。”
劉宏明帶着四個戰士趕上前一看,又是鬼子,他們有十多人,見到劉宏明他們就拉響了槍栓:「どういうひとを逃がすな!」(“什麽人,站住!”)
「アウト?オブ?盲か、て來ないこと)を見(み)た本が少ない佐!」(“眼瞎啦,還不過來見過本少佐!”)劉宏明裝作氣呼呼的樣子吆喝起來。
十幾個鬼子連忙跑過來敬禮:「あたしたち、少佐これで少し佐諒察されたい!」(“我們不知少佐到此,請少佐見諒!”)
「早くここから東北方向の検索、こちらが検索しました」(“趕快向東北方向搜索,這邊我們剛搜索過了。”)劉宏明氣呼呼地吆喝着。
「はーい」(“是——”)十多鬼子給劉宏明鞠躬,然後轉身跑步離開。劉宏明這才長長的喘了一口氣。向後面揮揮手。
就這樣,劉宏明總算有驚無險地把三十幾個“俘虜”帶回了遊擊區,見到支隊首長。
聽到四營長講述了事情的經過,大家都笑出了眼淚,有的人還把肚子笑疼了,彎着腰按着肚子隻叫喚“哎呦,哎呦!”
六營先于四營回到了遊擊區,他們的傷亡還不到一百人,他們是在通信員趕到時就立即撤回來了
用六營長的話說:“在鬼子還沒有對我們合圍之前,我們就撤回來了!”
别人不知道,幫主營長心裏清楚,那是鬼子給他留條道,要不然哪能這麽順利撤出呢?他聽說了,四營五營損失慘重,已經是全軍覆滅了,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厲害,自己該怎麽面對兩個營的戰友們?
如果不是自己洩了密,四營,五營怎麽可能損失這麽嚴重呢?
自己要不要要支隊首長坦白呢?這個想法在幫主營長的心頭隻是一露頭,就被另一種想法打敗了,怎麽能向坦白呢?這不是把自己的命交了出去嗎?現在,還不能把自己的命交出去,不能,不能,絕不能坦白。瞞到什麽時候就什麽時候吧,
這時候,他想到了小寡**婦,如果自己死了,她不是又要受到特務們的蹂躏麽?他的心裏真的有點放不下她了。有他在,特務們不敢怎麽樣,她還能過幾天好日子。
從餘樂回來的路上,幫主營長就思考自己的将來,這樣下去總不是個辦法,他想到,是不是也把村田聯隊的情報再給抗日支隊洩密一回呢?這樣做法,多少是個安慰,也能面對戰友們了,尤其是因爲他洩密而死去的戰友,他想彌補這些虧欠。
幫主營長就是沒想到,這些已經不是什麽虧欠了,他是犯了叛軍的大罪,這是死罪,不可饒恕的死罪,自己已經成了抗日支隊敵人了,能簡單的用虧欠把罪惡掩蓋麽?怎麽可能呢?
唉,怎麽辦呢?把二狗子殺了?擺脫特務們的控制?找誰殺呢?找秦榮堂可以嗎?秦榮堂也許可以殺了二狗,但是秦榮堂要問爲什麽,自己怎麽解釋呢?
幫主營長在痛苦的思索着,他的兵,他的教導員,副營長都打起了呼噜,自己就是睡不着。但又不敢翻來翻去,怕驚動身邊的同事,
天快亮的時候,幫主營長打了個盹,突然幾百個抗日支隊的戰士,滿頭滿臉,滿身都是血迹斑斑,向他圍攏過來,越圍越緊,一個個向他伸出了手:“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不是我,不是我,你們别找我,别找我!”
自己想逃走,可是兩隻腳像是被什麽黏住了,用盡了吃奶的力氣,還是拔不動,戰友們,不,那些亡靈,已經開始扯他的衣服了,有的在拽他的頭發,嘴裏還是念叨着:“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他開始哭了:“這事不怪我,這事不怪我,我是被逼的呀!”似乎終于喊出了聲來了,立刻晃動着他:“營長,營長做噩夢了吧?”
幫主營長醒了,一看教導員坐在自己身旁,臉上發燒了,滾燙滾燙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