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半死說：“你提出的條件，我們已經答應了。現在，你就該答應我們的條件了。”
“好，你們需要什麽情報，盡管問吧，隻要我了解的我會盡量滿足你們。”幫主營長說。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馬難追，”劉半死又叮了一句：“要是反悔我們就不客氣了！”
“我不反悔，”幫主營長肯定地說：“你們不用擔心這個。”
“好，痛快，我知道你會答應，”劉半死說着，就從抽屜拿出一張紙，交給一個特務：“交給營長看看，簽個字，按上手印，一切就結束了。”
“是——”一個特務從劉半死手裏接過紙張，拿在手裏，走到了幫主營長面前：“請營長過目，然後簽個字——”
幫主營長接過紙，讀出了聲：“投降書——”
劉半死笑了：“原來幫主營長識字呀？”他以爲，這個幫主營長以前就是個要飯的花子，應該不識字的，沒想到居然念了出來，劉半死非常驚訝。在做花子之前，也是大戶人家的子女？窮人家的孩子哪有識字的？
“讓劉組長見笑，想我原本也是富家子弟，四書五經也曾熟爛于心，隻是父母早亡，家産竟被歹人霸占，我才落得個叫花子的下場。愧對詩書了，愧對列祖列宗了”幫主營長仰天歎了口氣，“不提也罷。”
“噢，原來營長也曾有過一段輝煌曆史呀，羨慕羨慕。今天，隻要你在投降書上簽了字，我們就是兄弟，兄弟的事就是我們的事，我們會幫你殺了歹人，索回家産。”劉半死說了真心話。他們也确實能辦到。
“時過境遷了，不提也罷，話又說回來，冤冤相報何時了？算了，我也曾視金錢如糞土，過一朝了一日吧。”幫主營長卻也慷慨起來了。
“難得營長如此大度。我聽人說過，但凡大度之人，必能成就一番事業。”劉半死又給幫主營長戴了一頂高帽子，然後，話鋒一轉：“兄弟之事，容日後再聊，今日，我們就談今日之事吧，如果營長沒什麽意見，就請在紙上簽字吧。”
“我還想提個意見？”幫主營長又說。
劉半死本想發火，一個俘虜，你還有什麽價錢可談？左一個意見，右一個意見的，一見劉半死要沉不住氣了，周扣眼連連向他搖頭，劉半死隻好耐着性子問“哦，營長還有什麽意見？說來聽聽！”
“建議把投降二字改了，”
“把投降二字改了？怎麽改？”劉半死不高興了，你不就是投降的嗎？還能改什麽？
“用了投降二字，顯示我們之間極不平等，我建議改爲：合作一類的詞彙，算是多少給我挽回一點顔面吧。”幫主營長到這時候想的還是自己的面子，都投降了，你還有什麽面子呢？
劉半死的臉陰沉下來了，臭窮酸！
“好，好，到底是讀書人，想的周到。”周扣眼怕劉半死發脾氣，拍着巴掌走了過來：“你說吧，營長，怎麽改？現在我們聽你的。”
“叫合作意向書，你們看怎麽樣？”幫主營長試探着問。
“合作？”周扣眼楞了一下，叫合作也對呀，于是說：“好，我同意這麽改，意思還是一樣的，就是好聽一點，你再看看下面的條款，還有沒有需要修改動的？”
幫主營長又仔細閱讀一下内容：
本書簽訂之後，幫主營長仍回原部隊任職，并願意爲特工處提供情報服務。
幫主營長每間隔十天，必須向特工處提供情報一次；時間定在逢九的日子，即：初九，十九，二十九，風雨無阻。
特工處每月向幫主營長提供十五塊大洋，作爲報酬。
爲了方便傳遞情報，特工處需在營長身邊，安插我方一名人員。
本書自簽訂之日，雙方務必遵照執行，任何一方不得反悔，
“怎麽樣，這些條款也看完了，沒什麽意見就該簽字吧？”劉半死試探着問。
“有，我希望你們提高一點報酬，我想給小寡**婦一家一點報酬。她們家的生活太清貧了，不敢奢求多高，二十塊大洋足以。”幫主營長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要求，生怕惹得對方不高興。今天必定是訂城下之盟。
“可以，可以給你增加五塊大洋。”劉半死又爽快地答應了，周扣眼先前已經跟劉半死說過，報酬可以提高一點，所以劉半死不用請示周扣眼就答應了：“再看看，還有什麽需要改動的？”
“文中有兩處‘書’字，屬于用詞不當，改‘協議’二字穩妥些。”
劉半死噗嗤一笑，如此失落的讀書人，還窮講究什麽呀？真的把自己當回事了。
“劉組長笑什麽，我說錯了麽？”幫主營長有些不解地問。
“沒有，沒有，你沒有說錯，我們立即改正。”劉半死立即傳令：“就按照營長的意思，把這個協議重新抄錄一遍。”
“劉組長，現在可以把衣服還給我了吧？”幫主營長又向劉半死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哎呀呀，這是我的失誤，早就該把衣服給你了，這是我的失誤，這是我的失誤。對不起啊！”劉半死站了起來，向外面喊道：“快把營長的衣服拿進來。”
白臉抱着衣服走了進來，幫主營長穿好了衣服，合作意向書也抄錄好了，幫主營長就是掃了一眼，就簽了字，按了手印。
周扣眼，劉半死一起上前拱手施禮：“願我們合作愉快。”
“客氣客氣。”幫主營長站了起來，這時候，似乎覺得自己又有了營長的尊嚴。
“天快亮了，我們就不請你喝兩杯了，馬快跟你送回去，免得夜長夢多。”
劉半死又派二狗和白臉把幫主營長送回了村子。他們還從秘密通道回村，到了圍溝外面，二狗就把幫主營長背了過去。
幫主營長進了村子，遠遠看到，小寡**婦家門口有人影在晃動，幫主營長估計秦榮堂在等他，就徑直走了過去。
“榮堂，”到了近前一看，果然是秦榮堂，就低聲喚了一句。
“哎呀，營長，你到哪兒去了？我快急死了。”秦榮堂裝得也真夠像的，幫主營長沒有看出一點破綻來。
“唉，誰讓我是營長，我起來到各處檢查檢查。”幫主營長也随口編了一個謊言，
秦榮堂的心裏直想笑，裝，你就使勁裝吧，嘴上說：“營長，我們趕快回營部吧？”
“好的，馬上回，我先跟她告個别，要幾天不能過來了。”
“好，營長，我在院子外面等你。要快啊，時間不早了。”
“不要擔心，很快就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