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方案敲定之後,老高随即派出通信員,通知各參戰部隊,迅速到達指定地點埋伏,一切安排妥當之後,司令老高又派出了兩路特别通信員,他們是負責與其他支隊聯絡的通信員,請他們設法拖住日軍的另外兩個聯隊,這樣,就保證了參與伏擊的部隊沒有後顧之憂了,可以全力以赴地攻擊村田聯隊了,争取全殲村田聯隊。
老高又和老許商量一下,在戰鬥打響前半個小時,再通知藍宇,帶領三團趕來參戰。就算他想通風報信,也來不及了。
然後,老許老高,劉宏明他們一起随二團奔赴埋伏地點。
就在途中這點空閑時間裏,老高講起了藍宇的故事,藍家本是淮城西關的大戶,藍宇在家中行二,人稱二少爺,藍家與東關的婁家齊名,兩大家關系不算好,也不算壞,見面打個招呼,不見面各人做着自己的事,誰也不傷誰的和氣。
有一天,因爲一個戲子,婁,藍兩家起了沖突,而且一發不可收拾,從此成了宿敵,世仇。
淮城有一個地方戲小劇團,叫作淮海戲班子,戲班裏有一個花旦,名采蓮,年方十六,長的是清純可愛,戲唱得也好,淮城有點頭面的人,都來捧她的場。用句時髦的話說就是粉絲多,這粉絲裏自然少不了西關二少爺藍宇,東關婁家的大少爺也在其中,但是每個人的目的不盡相同。
這個藍宇不但是粉絲,也是個票友,吹拉彈唱樣樣在行,有時也能寫點小調什麽的,據說《孟姜女哭長城》這個小調,藍宇就是原創,是藍宇專門寫給采蓮演唱的,
第一次登台演唱的那個晚上,是在大戲《秦香蓮》開場之前,由采蓮演唱的。采蓮那婉轉憂傷的唱腔,竟然把哪些平時嘻嘻哈哈的公子少爺硬是給唱哭了,全場震驚了。
正月裏來是新春,家家戶戶點紅燈,别家丈夫團團圓,孟姜女丈夫造長城。
四月裏來養蠶忙,姑嫂倆人去采桑,桑籃挂在桑樹上,抹把眼淚采把桑。
十一月裏雪花飛,孟姜女出外送寒衣,前面烏鴉來引路,萬杞良長城冷清清。
小調唱完之後,全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二少爺藍宇也站了起來,興奮地拍着巴掌,他也高興啊。
那掌聲長時間不停歇,以至于已經走回台後的采蓮,再次返台鞠躬,緻謝!
霎時間,那銅錢,大洋紛紛向台上扔去,比唱大戲的打賞還多。
東關婁大少大聲地嚷嚷着:“大洋一百,我賞大洋一百。給老子再來一遍。”
婁大少的提議,立即得到别人的響應,大家高喊:“來一遍,來一遍!”
衆人附和:“來一遍,來一遍!”
于是,小調的旋律再次響起,采蓮返場演唱·······
幸福的藍宇回憶着昨晚教唱小調的情形:
藍宇拉着二胡,唱一句:正月裏來是新春,唱——
采蓮唱:正月裏來是新春。
有人大叫:“二少爺,二少爺,婁大少在後台找事了,你快去看看呀。”
藍宇一驚,連忙站了起來,向後台一路小跑過去,到了後台一看,婁大少帶着幾個下人正在糾纏采蓮呢
婁大少嬉皮笑臉地說:“采蓮呀,你這張小臉長得太迷人了,本少爺看上你了,怎麽樣,跟本大少去享清福吧!”
采蓮後退着,婁大少一步一步地逼近,嬉笑着,采蓮已經快退到牆邊了,快沒有退步了,婁大少就要得逞了。
藍宇趕到了,看到了眼前一幕,氣不打一處來,厲聲地喝問:“婁大少,你想幹什麽?”
婁大少看了藍宇一眼,鼻子裏哼哼着:“怎麽啦?本大少泡個妞,你也想管?我可是出了一百大洋的。”
藍宇大怒:“瞎了你的狗眼,出了一百大洋也不許你碰她,你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
婁大少愣住了,是啊,這是西關,藍家的地盤,不是自己撒野的地方。
不過,婁大少不甘心啊,還是嘟哝一句:“怎麽,她是你的菜?”
藍宇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你想跟我橫嗎?”
婁大少退縮了:“豈敢豈敢,算我倒黴,不就是一百塊大洋嗎?就算打了水撇吧。我們走,二少爺,藍宇二少爺,你給我等着!”婁大少一夥人怏怏而退。
這時候,年近半百的班主,走過來給藍宇鞠了一躬,藍宇連忙架住老人的雙手:“剛才隻是小事一樁,藍宇年紀輕輕,怎敢授受如此大禮呀?”
班主樂呵呵地說:“老夫有一事相求,不知二少爺可否應允?”
“老班主,您老有話盡管說,隻要我藍宇能辦到,一定給你辦,不會推辭的。”藍宇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班主歎了口氣說:“采蓮她是我一手拉扯大的,如今也成了角,人也長得不錯,俗話說得好,女大不可留,留來留去是冤仇,剛才,你也看到了,婁家我們惹不起啊??????”
采蓮拉了拉班主的衣襟,不好意思地:“幹爹,别說了,啥也不說了,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不,你讓我把話說完,今天不說,怕是沒有機會說了。”班主繼續說:“我看你也是真心喜歡采蓮,我做主,把她許配給你了,不知二少爺意下如何?”
藍宇有些激動,連忙點頭應允:“老班主,我同意,不過,我需要向家父禀明此事,正式迎娶,不能虧了采蓮。”
班主有些傷感地說:“不過我也不虧呀,你那《孟姜女哭長城》的小調可就歸我了,”
“你們說話都不算,我看一切都歸我了。”
尋着話音,藍宇擡頭一看,婁大少又去而複返,這回是帶着十幾杆槍來了,已經把後台團團圍起來了,婁大少笑嘻嘻地走了進來,兩個家丁端着槍對準了藍宇,
藍宇大怒:“婁大少,你混蛋,想幹什麽?”
“我想幹什麽,你心裏最清楚,不過,請識相點,最好别動,萬一不小心摟響了扳機,後果很嚴重哦。”婁大少揮揮手,兩個家丁上前架起了采蓮,婁大少惡狠狠地說:“給我帶走,老子想得到的,誰也擋不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