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得時一步跨進門來:“我說夫人,你怎麽這麽粗心啊,睡覺也不闩門。”
怎麽辦,魏得時正一步一步靠近自己呢,魏得時是剛進屋,眼睛還不适應看不見自己,可自己看魏得時是清清楚楚的,怎麽辦?村田摸出了匕首,準備對魏得時發動突然襲擊,拿匕首的時候,有碰到了大夫人的身子,這才想起梁,連忙伸出了搭上了橫梁的圓木,輕輕地卷縮上去,坐在橫梁上,大氣不敢出。
村田看到魏得時在黑暗中,伸出手在半空中摸了兩把,村田聽奇怪,這家夥在摸什麽呢?
村田猜不出個所以然來,魏得時又說話了:“電燈壞了,怎麽也不修了?”
原來剛才,魏得時是在摸電燈拉線,村田這會兒才覺得自己手被什麽東西纏住了,想起了是電燈拉線被自己帶上來了,村田連忙用匕首輕輕地割斷了電燈拉線。
這時魏得時一邊往床頭摸一邊自言自語說:“今天怎麽睡得這麽死呀?以前不是呀,奧,興許一定是從省城回來,颠簸了大半天,太累了,”
魏得時走到床頭,在床頭櫃子上又亂摸了一會,摸起來什麽東西,“啪啪”打了兩下,火星向四下裏噴濺,火紙被點燃了,魏得時又對着火紙吹了兩口,火苗就升了起來,,魏得時又點亮了油燈,随手又端了起來,轉身想照一下,一下子看到了吊在梁上的大夫人。
“我的媽呀。”魏得時吓得扔掉了手中的油燈,撒腿就往外跑:“快來人呀,快來人呀!”趁這個機會,村田跳下了橫梁,跟在魏得時後面出了屋,驚慌失措的魏得時并沒有發現身後還有一個人。
村田得以順利地逃出了魏家。如今過了一夜,村田總算不再驚慌了,沒想到周扣眼來了,更令他驚慌起來。
周扣眼告訴村田說:“村田大佐,魏得時大夫人死了,你知道嗎?”
“大夫人死了?昨天還不是好好的嗎?”村田故作驚訝地說。
“大夫人的嘴裏還含着紐扣,你不知道吧?”周扣眼神秘地說。
“紐扣?什麽紐扣?”村田是真的驚訝了。
“皇軍軍服上的銅紐扣呀,而且是袖口上的紐扣。”周扣眼放低了聲音說,兩隻眼睛,一直在盯着村田的臉色看。
“你看我幹什麽,紐扣不紐扣與我有什麽關系呀?”村田故作鎮靜地說。
“因爲我知道,皇軍士兵的袖口上是沒有紐扣的,隻有當官的才有!”周扣眼又深入了一句。
村田一怔,這才想起:
黑暗中,村田的手從大夫人的脖子上松開了,身體也從大夫人的身上下來了,想把手抽回來穿褲子,才發現抽不動了,抖了兩下,還是動不了,低頭一看,衣袖是被大夫人的嘴巴咬住了,村田想用手扳開大夫人的嘴巴,任憑你怎麽用力,大夫人的嘴巴就是不張開,村田急了,用兩隻手拽住衣袖,往回猛抖,抖了兩下,才把衣袖拽了出來。
敢情是把紐扣留在她的嘴裏了?村田這才有些緊張,對魏得時,他不怕他,但是,他怕佐藤呀,萬一佐藤追究,自己就吃不了兜着走了。想到這裏,村田就問周扣眼:“紐扣還在誰的手裏?”
周扣眼回答說:“參謀長齊如塵的手裏。”
“我去看看,證實一下,是不是皇軍的紐扣。”
狗雜種,這事就是你幹的,還裝什麽裝?你這個混蛋,大夫人的兒子不死比你還大,還居然???????八輩子沒見過女人一樣。
村田帶上了幾個憲兵,就奔魏家來了。
村田假仁假義地看了看大夫人的遺體,并向大夫人的遺體鞠躬,安慰了魏玲兩句,就把齊如塵叫到了僻靜之處。
齊如塵問:“大佐有何吩咐?“
“聽說你有兇手的物證,是否可以借我一看?”村田開門見山地說。
“可以呀,”說着就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了那枚紐扣,遞給村田。
村田接過紐扣,一看果然是自己的紐扣,随手裝進了自己的口袋。
“哎,哎,大佐,,我們要用這紐扣破案呢?”沒了這紐扣還怎麽破案呀?齊如塵一下着急:“大佐,佐藤将軍馬上就到了,等着看紐扣呢!”
“将軍要來?我怎麽不知道?”村田更是一驚,幸虧來得及時,要是佐藤看到了這枚紐扣,自己死倒是不至于死,,自己軍職就很難保住了,前程也就此完蛋了。
“你告訴将軍說,紐扣被你丢了。”村田不緊不慢地說。
“丢了?大佐,我要是破不了這個案子要被剁手的。”齊如塵急啊:“我立下軍令狀了。”
“是手重要,還是性命重要?”村田依舊是不緊不慢。
“此話怎講?,請大佐明示。”
“真的要我說出來?”
“真的要你說出來。”
“好,我說給你聽,一個女人說‘咦’,外面有人?一個男人說,我去看看,然後,那個男人就把他頭伸出來看了看,又縮了回去,沒人呀,或許是貓啊狗的,”村田有闆有眼地說。
“你,原來是你在外面?”齊如塵的額頭開始冒汗了
“要不要繼續說下去呀?”
“不,不說了,不要說了。”齊如塵捂起了耳朵。
“假如,我跟大隊長透點風,你猜結果會怎樣?”村田的眼睛斜望着齊如塵。
“别,别,别,大佐别說了,如塵求你了。”齊如塵對村田又是鞠躬,又是作揖。
“那紐扣,能不能丢呀?”村田步步緊逼。
“能,能丢,能丢。”齊如塵的臉上真是汗如雨下呀,腿也有些軟綿綿的了,就差沒有癱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