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很快就駛進了預定地點,其實還不到半個小時,魏加銀覺得比一天還漫長,到了接頭地點,卻沒有看到人,魏加銀有些着急,額頭上都冒汗了:“人呢,早該到了。”兩個士兵早已大汗淋淋了,這會兒痛痛快快地喘了一口氣:“總算可以休息一下,累死了。”
就在這時,在不遠處響起了三下巴掌聲,“終于來了。”魏加銀趕緊拍了三下巴掌。
蘆葦裏駛出了一輛小船,船上的人高叫着:“二哥,快,靠過來。”
魏加銀一看是魏加鐵來接,連忙把小船靠了上去。
等小船靠近了,魏加鐵跳了上來,拿出一套僞軍軍裝:“二哥,快給他換上。”魏加銀接過軍裝和兩個士兵一起給劉宏明換衣服。
魏加鐵,又把一套護士服裝遞給小薇:“根據常大夫的意見,請夫人趕緊換上護士服裝。”
“好,常大夫想的真周到。”說着,就把白大褂穿到自己身上。
一切準備就緒,他們又把劉宏明擡到魏加鐵駛來的小船上,魏加鐵就對魏加銀說:“二哥,小弟的意思是,二哥把你的小船大搖大擺地駛回去,盡量讓别人看見,然後再回兵營。”
“好,我明白小弟的意思。”魏加銀點點頭。
“二哥你們先出蘆葦,我們等一下再走走。”魏加鐵說。
“好,我們先走,順便在抓幾條魚回去吧。”魏加銀帶着兩個兄弟把小船駛出了蘆葦。
等魏加銀走後,魏加鐵對劉宏明說:“這位老闆,從現在起,别人問起,你說你叫魏加銅,就是我的三哥,他在上一次的戰鬥中失蹤了。至今沒有找到,他是皇協軍中尉副連長。”
“好的,我記下了,謝謝你們的營救。”劉宏明說。
“等會兒,到了渡口雖然有檢查,你也不要緊張,有我們保護,而且有擔架來接你,叫魏加銅,你就應聲就可以了,别的什麽也不用說。”魏加鐵囑咐劉宏明說。
“好,我懂了。”劉宏明感激地說:“謝謝你們的精心安排。”
“都是朋友,就不要客氣了,要謝,你們也該謝常大夫。好了,不要說話了。我們走。”小船駛出了蘆葦??????
與此同時,劉半死帶人已經把掼三莊送到了常順堂,正在求常大夫:“常大夫,求求你,把掼三莊這隻手給接上吧,掼三莊不能沒有手。沒有手,就成了廢人了。”
常大夫看了看斷手,搖搖頭:“我是無能爲力了,這斷手已經髒了,不能植手了。”
剛才,村田在砍掼三莊手的時候,掼三莊被疼的暈過去了,這會兒已經蘇醒了,不停地喊叫着,常大夫說:“别叫喚,這裏是醫院,不是你們特工處。”随後又吩咐一個護士:“把他送到病房,然後清洗傷口,”
一個日本醫生走過來,對常大夫說:“把他交給我吧。”村田把常順堂征用了,就派來了四五個日本醫生,名義上是來協助常大夫工作的,實際上也想控制整個常順堂。但是懼于常大夫的威望,他們也不敢爲所欲爲。
“好,你帶去吧,一定要清洗幹淨,謹防感染。”常大夫囑咐這個日本醫生。
“好的,我知道了,這些我能做到。”日本醫生點點頭。
護士推着掼三莊走了,掼三莊不停地喊叫着。日本醫生痛斥道:“叫什麽叫,不就是少了一隻手嗎?”
常大夫喊道:“下一個,魏加銅。”
魏加鐵趕緊上前,低聲說:“常大夫是我們。”
常大夫連忙點點頭:“已經安排好了,你們跟我走。”
“魏加銅?”已經走到走廊盡頭的劉半死,聽到魏加銅的名字銀,一愣,嘟囔着“魏加銅?魏加銅他不是失蹤了嗎?怎麽又回來了?”就停下來張望一下,
日本醫生不高興了:“怎麽停下了?走啊,幹嘛不走了?”
劉半死無奈,隻得随日本醫生走。
常大夫招了招手,一個醫生走過來,常大夫吩咐:“你在這兒代替我頂一會,我去去就來。”
“好,”這個醫生說:“你快點回啊,重傷病我看不了。”
“我馬上就回。”常大夫又向魏加鐵招手:“你們随我來”魏加鐵一行擡着劉宏明跟随常大夫疾走,剛才他沒有看到劉半死。
他們很快來到了一個僻靜處的小屋裏,常大夫說:“你們就住在這裏,這裏的條件雖然差一點,但是安全,外人一般不準到這裏,也不知道有這個地方。”
劉宏明感激說:“給你添麻煩了,常大夫。”
“客氣話就别說了。晚上,我來給你做手術,把子彈取出來。”常大夫轉身對魏加鐵說:“你們也趕快回吧,回去告訴魏副官:我謝謝他!”
魏加鐵笑了:“常大夫,你剛才還說,客氣話就别說了,這回倒跟我們客氣起來了。誰讓我們是朋友呢?”
“好,大家就什麽也别說了夫人,你就在這裏好好照顧他吧。有事就找我。”
常大夫,魏加鐵他們剛走,劉宏明忽然顫抖起來,小薇忙問:“怎麽啦?”
“我冷,”小薇明白了受傷的人都會感到渾身發冷,剛才是由于精神緊張,這個反應就沒有感覺到,現在安全一些,這個反應就控制了人。
小薇安慰劉宏明:“你堅持一下,我馬上去找常大夫再要床被子來。”
“要不,就别去麻煩常大夫了,堅持一會就好了。”劉宏明說。
“冷的厲害要用藥的,多蓋一床被子也會好一些。”
“那你去吧,真的好冷啊。”
小薇走出了房間,剛到診室,忽見一夥便衣擡着一個人走了進來:“常大夫,常大夫,救命啊,救命啊。”
常大夫問道:“又是怎麽回事,傷了哪裏?”
一個便衣說:“他被周處長扣了雙眼,,快不行了,常大夫趕快救救他吧。“
立刻有人議論開了:“真是個周扣眼呀,連下屬也不放過,真狠毒啊。“
常大夫有些不解:“周處長爲什麽要扣他的雙眼?他不是他的下屬?”
一個便衣說:“唉,要怪也真的怪他自己,爲什麽要把大隊長的三夫人認作什麽黃老闆的夫人呢?找扣眼的。”
常大夫吃了一驚:“黃老闆,哪個黃老闆?他認識他?”
“還能有哪個黃老闆?哪個抗日支隊的探子呗。”這個便衣說的很輕松。
“他怎麽會認識黃老闆呢?我不信。”常大夫想套出這個便衣的話,故意拿話急他。
“常大夫不信?我告訴你,是他和書生兩個人一起化妝成轎夫,擡着哪個黃老闆的夫人,還擡着走了兩天呢,怎麽能不認識?常大夫你說是不是?”一個便衣補充說。
“我的媽呀,兩個轎夫原來是特務呀?”小薇是大驚失色,趕緊往回走,得把這個消息告訴劉宏明去,要提高警惕了,他們與特務同在一個醫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