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看到劉宏明悄悄地下了樓,這麽晚了,他想去哪兒?于是就盯着看了一會,他看到劉黑明進了老闆娘的房間了。李幹笑了,這個劉連長呀,原來是看上這個老闆娘了。
隔了一會,李幹又見小薇也下了樓,李幹的心裏樂了,這個小薇呀,看來是真的喜歡劉連長了。要不盯梢一個男人幹嘛?我還是睡了吧,不看這出戲了。
原來,劉宏明前腳出了門,小薇後腳就起來了,别看小薇剛才已經睡着了,這兩年的遊擊生活,把她鍛煉出來了,一有風吹草動,立刻就醒,警惕性相當高。
她跟着劉宏明出了門,主要是想看看劉宏明幹什麽去了,一個大男人深更半夜不睡覺,準沒有好事。不看個究竟,心裏也不踏實,誰也睡不着啊?
剛才,看到劉宏明真的睡在沙發上沒有動,心裏不由得産生了一種敬意,一個年輕的男人和一個年輕的女人獨處一室,就是幹柴烈火呀,一點就着的。他居然那麽沉穩,一點小動作都沒有,自然而然就産生了敬意。
其實,剛才在小薇的心裏,已經盤算了幾種方案:他會怎麽動我?我該怎麽應對,或者說,既讓他達到目的,自己又不失女孩子的矜持。最後他居然沒有動,小薇的心裏難免有些失落。
現在,又看到劉宏明出門了,心裏你不奇怪嗎?不看個究竟能睡得着嗎?
屋内,老闆娘幾乎是撲上來抓住了劉宏明的手:“同志,可等到你們了!三年呀。”原來,他們剛才的一番對話,在别人看來是非常正常的,也很平常的對話,原來是接頭暗語,他們在剛才已經接上頭了。
劉宏明安慰老闆娘說:“同志,你受苦了。老許說,現在是啓用你們的時候了。老許告訴我說,你們不是兩個同志假扮夫妻在此開店的麽?怎麽就你一個人了?”
老闆娘趴在劉宏明的懷裏抽抽搭搭哭了,哽咽着說:
“他,他一年前就走了,不知是耐不住寂寞,還是思念組織心切,撂下一句話,‘出去找組織,’至今沒有回來,一年了,都。也不知道是兇是吉,我好怕呀。”
“别怕,别怕,”其實,劉宏明也不知道如何安穩一個女人,而且,這個女人就趴在我的胸脯上,就是講了幾句大道理,他說:“或許找到組織後,還能回來的,這萬一要是出了意外就不好說了,但願沒有意外。這個聯絡站,以後,我會經常來的,這個聯絡站一定要經營下去。”
“是老許的指示嗎?我還以爲組織上忘了我們呢。”老闆娘有些激動,劉宏明你感覺到,她的身子在微微地顫抖。
“怎麽會呢,要相信組織,這次我們去淮城執行任務,淮城的聯絡站是——”劉宏明的心裏也知道老闆娘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堅持下來,真的不容易,他爲抗日隊伍裏能有這樣的好同志感到自豪,但,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他有任務在身,不得不壓低聲音這麽問她。
老闆娘壓低聲音說:“地點,城北大藥房,聯絡暗号,是——”老闆娘這會兒咬住劉宏明的耳朵,說了暗語。
突然,門外傳來一聲響動,老闆娘喝問一聲:“誰?”
劉宏明随即沖到了門外,四下瞧瞧,又蹲下來看看,沒有發現什麽,也沒有看到人。又返回到了屋裏,對老闆娘說:“沒事,或許不是人吧?貓啊狗的也說不定。”
“我不會聽錯,一定是個人。”老闆娘非常肯定地說。
“你這麽肯定?”劉宏明又追問了一句。
“算啦,不提這事了,一定是有人盯上你,你趕快回樓上吧。”說着,又從抽屜裏提出了一包東西遞給劉宏明,“快,拿着!别耽誤時間了。”
劉宏明接過這包東西,覺得沉甸甸的,而且有金屬的響聲,便問老闆娘:“這是什麽?”
“我們不光是聯絡站,也是爲抗日籌措經費,這是三千個大洋,你也捎上吧,不多,或許能派上用場。”
“我代表組織謝謝你,同志,你辛苦了,你是否已留足經營費用?”
得到老闆娘的肯定之後,劉宏明又說:“這個聯絡站既已啓用,有情況,你也可以聯絡下家——”老闆娘點了點頭,眼淚也流了出來,“這幾年,就像個沒娘的孩子,嗚嗚——”
“别,别這樣,這樣讓别人聽到了,不好,堅持一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劉宏明說。
老闆娘說:“我有個要求——”
“你說,什麽要求?我一定幫你轉達,”劉宏明說。
“請組織上給我派個幫手來。”老闆娘用急切的語氣說,“也請組織上放心,我會堅持下去的。”
“好,我會盡快向組織上彙報,争取盡早解決此事,保重,同志!注意安全,注意保護自己。”
老闆娘點點頭:“我會的,”劉宏明和老闆娘握了握手,提着大洋出了門。
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看到小薇在輕輕地呼吸着,劉宏明以爲她睡着了,就和衣躺在沙發上。
“剛才幹什麽去了?”
劉宏明吓了一跳,翹頭望了一下,小薇還是那麽躺着,怎麽,小薇在說夢話?劉宏明又躺下了。
“問你乜,怎麽不回答?”
“我以爲你已經睡着了,就沒有搭話“
“廢話,你見過睡着的人說話嗎?老闆娘漂亮麽?“
“你看見啦?”劉宏明一驚,心想這個丫頭盯梢我了,剛才是不是她?就搪塞一句:“我在執行任務。“
“領教了,一個男人到一個女人的房間去執行任務了,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我是那種人?”
“你心裏清楚,睡吧,沒事。”
劉宏明不在說什麽了,說也說不清。迷迷糊糊之中,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誰?”
程老根低低地說道:“老闆娘被人殺了,”
“有人脫不了幹系了。”小薇不冷不熱地說。
“什麽?”劉宏明幾乎跳了起來,“剛剛——”他又咽下了後半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