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骝馬也不需要陳風照顧,在陳風下馬以後,徑直到一邊遛彎去了,似乎長久的馬厮生涯,讓它特别迷戀這種自由自在的野外生活,陳風也不擔心,等他需要的時候,自然能通過系統召喚紫骝,倒是不怕它跑了。
演示界面裏,一個白色身影冉冉飛起,如同一朵雲彩般漂浮于空,恣意灑然——飛雲式。
陳風停下來,自然就是爲了揣摩這一招剛剛獲得的輕功,這招隻有1級,無法消點,無法自修的飛雲式。
飛雲式沒有标明武功等級,但陳風從白衣人示範的時候就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一般的武功,至少要高于相中門派中的中級武學,也就是說,飛雲式至少是一門高級武學。
一個送信任務的獎勵會是一門最低是高級武學的武功?陳風不相信,所以在看見沒有獲得秘籍的時候他也沒有失望,沒有秘籍,就意味着不能自修,而離開了白衣人,更是無法消點,這也更加說明了這門武學不是送信任務的獎勵,而是接下來救人任務的提前預支。
但不管怎樣,這是陳風進入江湖以來,真正意義上獲得的一門精妙武學,他自然急不可耐地想要完全掌握,哪怕,它隻有1級。
“飛雲式”,将操作權完全交給了系統,下達了使用飛雲式的指令後,陳風隻感覺一股内勁從丹田中竄出,雙手微推,雙膝微屈,然後整個身子向上面飛了起來。如同一朵浮雲,緩緩朝前面飄去,這也是陳風進江湖以來,第一次成功使用真正意義上的輕功,以一個嶄新的角度,從高空俯視地面,之前的泰山輕功,說白了隻是增加一點地面奔跑的速度,哪裏能有如此效果。
從高空往下看,花草樹木石頭泥土完全變了個角度,遠處還隐隐能看見紫骝馬奔跑的棗紅色身影,陳風微眯雙眼,準備好好享受一下這難得的際遇,忽然身子一凝,心底暗叫:“壞了!”
身上那股内勁消散,陳風的身子以自由落體方式朝地面墜下,眼見離地面越來越近,以這個速度下去,恐怕不死也要重傷,情急之下,陳風腦子裏靈光一閃——“提縱術!”
一直以來,提縱術的操作界面都是灰色的,表示不可使用,在落日馬場觀看白衣人使用飛雲式後已經不知不覺間激活,陳風也是無奈,抱着賭一把的想法,使用出來。
提縱術剛剛激發,陳風直覺得以股内勁從丹田猛烈朝身體上半部分竄去,内勁過處,身子頓時一松,下落的速度頓時變緩,讓陳風在落地的時候,能夠及時調整姿勢,向前沖出兩步,這才站穩身子。
“怎麽回事?”交給系統施展也會出現這種烏龍事件,陳風納悶了,難道是内力不夠?可是一看,内力還餘下大半,根本不存在問題。
輕功和招式不同,如果要自由發揮,需要模拟的不僅僅是動作,還有内力運行的軌迹,動作與内力的配合,地形與時間的掌控,所以需要熟稔的掌握才行,這也是陳風爲什麽要半路停下來摸索飛雲式的原因。
既然想不出原因,那就繼續試驗,再次使用幾次過後,他終于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
飛雲式對内力要求不是很高,至少以陳風目前的内力來說,支持連續使用10次不成問題,但飛雲式的訣竅在一個“飛”字,不僅僅是飛上去,還要飛下去,也就是說,騰空與落地必須都要在輕功使用的有效時間之内,如果過了這個時間,那麽就會出現最開始的情況,輕功持續時間完畢後,人還在空中,就會一跟頭栽下來。
這個時間,根據多次測試,也得出了具體數值,5秒,也就是說,從開始發動飛雲式,到落地這段時間,必須控制在5秒鍾之内。
最後,陳風放棄了系統掌控,根據前面得出的數據,自己模拟起動作和内功運行路線,在多次配合不到位施展失敗之後,終于歪歪斜斜飛了起來,最終因爲掌控不到位,人在半空内功運行岔了路子,從空中栽下,這次就沒有開始那麽幸運了,實打實地落在了地上,濺起滿地塵土。
不管怎麽樣,總算飛起來了,這是一個好信号,舍棄了系統的幫助,就意味着要把一個屬于被遊戲數據所控制的技能轉變爲被自己控制的本能,這絕對不是一件簡簡單單的事。
…………
大理西郊群峰羅列,其中一個并不起眼的小山峰上,山泉汩汩,野花遍地,景色和其餘山頭并無不同,隻是多了一棟木屋,偶爾有人見到其中有人出沒,隻是次數并不多,加上此地并無特殊的怪物刷新,也甚少有玩家涉足,倒是多了幾分難得的清淨。
陳風從落日馬場出來,中間花去了數個時辰熟悉飛雲式,然後就撇開了大理城,直奔這裏,有了紫骝馬帶步,接近20個時辰的行程,直接縮短到了2個多時辰,不得不讓陳風感慨,有匹好的坐騎,真是江湖中一大利器。
這個小山頭,就是陳巨交代的方位,陳巨的女兒,陳風的npc堂妹,就在此地。
當陳風翻上山頭的時候,正好看見一個紅衣服少女在木屋前的空地上舞劍,身形飄飄,如同一隻蝴蝶,乘風起舞,一把長劍在起手中,化爲了一道銀光,紅白交錯,縱橫割裂,絲絲聲威。
陳風正在猜測這個舞劍的紅衣少女是不是自己的那個堂妹的時候,紅衣少女已經發現了他的行蹤,輕咦了一聲,一道寒光直襲陳風面門,在陳風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一把冷光凜凜的劍已經在離他面門不足三寸的位置,停了下來。
“你是誰?”聲音如黃莺出谷,清脆零落,長劍後面露出一張彈指可破的俏臉,正滿懷好奇與疑惑地看着他。
陳風看着這個女孩,可以肯定的是自己根本不認識她,可偏偏卻有種依稀熟悉的感覺,滿心疑惑之下,正要說話,紅衣女孩臉上的好奇與懷疑慢慢轉變成了遲疑驚喜:“你,你是……風哥哥?”
風哥哥?陳風看着放下了利劍,滿臉驚喜朝自己撲來,拉住自己手臂又跳又叫的紅衣女孩,沒有因爲感到不需要解釋身份而喜悅,也沒有因爲風哥哥這個稱呼而感到肉麻,反而感覺到一陣冰冷的恐懼。
爲什麽,爲什麽她會認識我,還能準确地叫出我在遊戲裏的名字,又爲什麽,我明明沒有見過她,卻感覺到很熟悉?
如果,前者隻是因爲系統在創造這個npc所強加的記憶,那麽,自己對她感到熟悉,難道也是系統強加給我的記憶,聯想到之前在大理城郊,碰見傅紅雪的那一幕,陳風忽然感覺到渾身冰冷,一股說不出的恐懼占滿了他的整個身心。
“風哥哥,你怎麽了?”紅衣少女,也就是蝶兒,整拉着她的風哥哥喋喋不休地說着,忽然注意到陳風臉上神色不對,不由疑惑的問道。
陳風轉頭,看着這個小丫頭的大眼睛裏滿是天真和疑惑,強制性地将自己心底的負面情緒壓了下去,露出個笑容:“沒什麽,好久沒見蝶兒了,一時間還真不習慣了。”
蝶兒疑惑盡去,拉着陳風的手搖搖晃晃,興奮地說道:“就是啊,我也快有2年沒見到風哥哥了吧,上次和師父回家,風哥哥也不在,對了,風哥哥今天怎麽有空來看蝶兒了,我爸爸呢,他來了麽?”
陳風還沒回話,一個女人的聲音從木屋那邊傳來:“小蝶,你在叫什麽,這人是誰?”
一個面帶絲巾,身材婀娜的女子從木屋内走出來,看見蝶兒雙手抱着一個男人的手臂,臉色微微一沉,一縷懾人威勢逼體而出,罩住陳風,頓時讓陳風有點呼吸不過來的感覺。
蝶兒卻沒有那個顧慮,拉着陳風的手跑了過去,一邊還興奮地大叫:“師父,這是風哥哥,我給你說過的,風哥哥,來,我給你介紹,這是我師父。”
陳風趕緊上前見禮:“前輩,我是陳風,滄州陳家的陳風。”
出來之前,陳巨可是慎重地交代過陳風,見到蝶兒的師父就要立即表明身份,陳風雖然不明白原因,可也不願意在這等小細節上犯錯。
從那縷實質性的威壓,他就可以斷定,蝶兒這個師父絕對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