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不由有些疑惑了起來,可爲什麽她告訴我,她叫萱萱。
我急忙把這個問題問了一下黑無常。
黑無常輕歎了一聲,“我曾經也問過她,她說她夫君非常喜歡一首詩,名爲春雨,這首詩中帶有一個萱字,所以取名爲萱萱。”
我一點都想不起來。
随後黑無常輕聲念道“細雨吞平野,餘寒勒早春。未增豪飲興,先著苦吟身。幽徑萱芽短,方橋柳色新。閉門非爲老,半世是閑人。”
我聽着黑無常的話,還是搖頭不記得,拍了拍頭,對着黑無常苦笑了一了聲。
“你喝了孟婆湯,自然忘了上輩子的恩怨情仇,你現在去把她的心結解開,讓她投胎做人。”黑無常開口道。
我重重的點了點頭,朝着奈何橋走過去,我感受不到奈何橋的寒冷,但我卻感受我的步伐沉重。
萱萱正在奈何橋中間站着,我慢慢走到了她的旁邊,萱萱也慢慢的扭過了頭來,雙眼看着我,表情有些震驚,不過又恢複了起來,搖了搖頭,苦笑了一聲,“這肯定又是一個夢,相公已在人間,又怎麽會在地府奈何橋。”
聽着萱萱這句話,我心頭更疼了,眼睛不由開始濕潤,“萱萱是我,不,應該不叫你萱萱了,應該叫你思思。”
萱萱雙眼緊盯着我,一步一步的朝着我走了過來,雙眼看着我,眼神充滿了不可置信,走到了我的面前,還是有些不相信的伸出了手,“真的是你嗎?相公!”
我抓住了錢思思的手,用她的手緊緊貼在了我的臉上,“确實是我。”
錢思思看着我,笑了一下,突然間笑容立刻收斂住了,臉色變得驚慌了起來,“相公,你怎麽會在這裏,莫非你已經死了!”
看着錢思思驚慌的表情,我心頭更加感動,立刻搖了搖頭,“相公沒有死,隻不過我現在是一個道士,靈魂出竅下來的。”
聽着我的話,錢思思臉上的驚慌緩緩消失了,看着我笑了笑。
我看着錢思思,我并沒有感覺她很傻,反而是一個很精明的女人。
說出了我心中的疑惑,錢思思笑了一下,“相公前世說過,喜歡傻呆呆的女孩,說精明的女人做人太累了,我上輩子就太精明了,沒能讓相公看見我傻呆的一面,所以……”
我立刻明白了,眼圈不由一紅,伸出了手,輕輕撫摸着錢思思的頭發,“爲夫何德何能,讓你如此對我,又何德何能,讓你爲我受苦,受盡相思。”
“夫君說過,死生契闊,與子成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莫說這區區百年,就算千年又有何妨。”錢思思開口道。
在這一刻,我無話可說,心中隻有内疚愧疚,如若我上一世在奈何等思思,或許這一世她就不用這麽辛苦。
我想了一會,我還是決定卻說思思進入輪回,投入人胎。
“我今天……”我剛想開口,錢思思就伸出了手,遮擋住了我的嘴。
“相公不必多說,我心中已經清楚,我知道今天相公下來,就是要勸我進入輪回,投入人胎。”思思開口道。
“我不忍你受相思苦,隻求你能夠進入輪回,不用受奈何橋上的寒冷,更不用再着冷冰冰的奈何橋闆站着。”我沉聲道。
聽着我的話,錢思思突然間笑了一聲,點了點頭。
我還以爲思思不願意,可沒有想到她立刻同意了。
“這一世,我心中已經明了,相公已不是上一世的相公,這一世你隻是葉樂,而非是上一世的白橋衫,你心中有人,而那人卻不是我,非良人何來情深。”錢思思開口道,聲音帶有一絲絲傷感。
我心中一疼,卻無法說出什麽,心中念着錢思思,後面這句話。
非良人何來情深!
雙眼瞪大着看着錢思思,确實,我隻不過是葉樂,而不是白橋衫,我這次下來,隻不過是被思思感動,而感動又不是愛情。
看着我一眼,錢思思突然間笑了一聲,伸出了手。
看着錢思思伸出來的手,我一時間有些疑惑了起來。
“相公,你在我手上留個印記吧,但願我投入人胎,還能記得相公。”錢思思輕笑的看着我。
我遲疑了一會,就在我遲疑了瞬間,錢思思快速的伸出了手,抓住了我的手,在我的手腕狠狠的咬了下去。
我想要甩開,但我還是忍住了,讓思思咬着,在我的手上很快留下了一個深深的牙印。
“相公不願意留,那麽思思來留,隻希望相公不要忘記,你我心中情緣。”錢思思輕聲道。
說完這句話,錢思思轉身朝着奈何橋上走了過去。
“且慢!”我最終還是叫住了錢思思。
錢思思扭頭看着我一眼,對着我微微一笑,我更加不忍,快步的走了過去,走到了李二狗的面前,跟着李二狗要來了一把匕首,快速走到了錢思思的旁邊,拿着匕首,讓思思伸手出來,在思思的手上刻了兩個字,葉樂。
錢思思看着手臂上的兩個字,雙眼一紅,緊緊咬着嘴唇,強忍着淚花,突然間笑了一聲,慢慢的轉身走過去,越走,越遠……
再沒有看見錢思思的背影,突然間錢思思的一句話傳了過來,“夫君!我再下一世等你!”
聽見這句話,我心頭一痛,立刻跪在了地上,腦海突然間浮現出很多的畫面。
猛然間我腦海中彈出來了一個畫面。
在一個酒樓外面,一個白面小生臉色着急,沖進酒樓裏面,與一個正在往酒樓出來的女孩撞在了一起。
把女孩的手中的酒菜撞散一地,白面小生擡起頭來,不停的道歉。
“在下,白橋衫,今天把小姐酒菜撞散,小姐可否告知,家中地址姓名,改日橋衫把撞散的酒菜賠上。”白面書生拱手說道。
“區區飯菜,又何須讓公子賠上,怕是翻出來的飯菜把公子的衣服弄髒了!”女孩輕笑了一聲,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