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老闆叫她下班，那她幹嘛不走。還好有外星觀衆們安慰她，說何女神不是故意的啦，女人總有些小脾氣，大小姐氣量大一點好啦等等，楊曉菲打開虛拟at機看到賬戶上的數字，這才把之前的麻煩事給抛在了腦後。
次日早上再次來到攝影棚，今天還要繼續拍一天寫真，換一種法式香頌風格的妝容和華麗長裙。楊曉菲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過，到更衣室裏爲何令霜換上，她站在她身後緊緊地系上束腰的帶子，整個過程始終低着頭，絕對不往她的胸上瞥，好像還有一點點賭氣的意思。
何令霜本想開口說什麽，卻也不知道說什麽才好，要是一般員工給她看這種臉色，她早就不爽了，可偏偏是大小姐……她看着她面無表情地低頭整理裙子下擺，換句話說，真正的打工妹有誰敢對女老闆這樣漠然，偏偏楊曉菲心裏還是大小姐，她不服軟不讨好不拍馬屁，何令霜拿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們拍一套寫真就折騰了一個上午，這期間并沒有什麽新聞，楊曉菲一直待在角落裏等候，過了很久她拿出手機來看看時間已經中午了，也該準備吃盒飯了。昨天的更衣室活動已經賺了一筆，今天無論如何都不會有昨天的熱點吧？她這麽盤算着。
說來也巧，她看時間的時候正好來了個電話，是哥哥，她頓時高興起來。
楊逸明正在食堂吃飯，說他下午空得很，有沒有修圖的任務。楊曉菲表示并沒有，既然到了攝影棚拍照片，那一定有專門修圖的設計師，她身爲一個小助理，也沒本事去和專業人士搶吧。
楊逸明略略有點小失望，不過他很快抓到了關鍵詞：“你是說在攝影棚裏？”楊曉菲一笑，哥哥又想着他一招鮮吃遍天的攝影專長了，隻能婉拒：“不能啊哥，這個攝影棚和霜雪之峰工作室是長期合作夥伴，萬一你來了被何令霜撞到，豈不是……萬一她一發脾氣去告發，就把我們遣返回去了呢？”
楊逸明覺得有點奇怪，妹妹前幾天還在說跟何令霜工作相處得不錯，怎麽今天畫風又變。楊曉菲歎口氣，半遮半掩地把何令霜先前莫名其妙的表現說了一遍：“你說是不是很難讓人理解，明明都是女生，都在女更衣室裏，她揪着我不放，我盯着她的胸看，唉要不是我怕再多說身份敗露，還真的要和她好好評評理。”
聽到何令霜是這樣的，楊逸明反而高興起來，說他還好沒有答應和這樣喜怒無常的女子相親，雖然他自己身爲業餘藝術家，也有脾氣陰晴不定的習慣，但他可受不了有這樣的對象。楊曉菲笑笑：“還好沒有傻到自報家門。不過除了今天她突然玩川劇變臉，其他時候她還是蠻照顧我的，本來她沒發脾氣的時候，我還在想她要是知道真相，會不會幫幫我們。”
“那也有可能，”楊逸明也半開玩笑，“看在我的面子上，她或許真的會照顧你。”楊曉菲撲哧一笑：“你的面子？哈哈，她要是知道了，不多踩我兩腳已經是謝天謝地啦。”電話正聊得來勁，“小金，小金！”棚裏有人在喊，楊曉菲瞬間就從大小姐轉變回助理，挂線後趕緊去看是怎麽回事。
與此同時。直播平台很智能地顯示要不要現在開直播，楊曉菲也沒多想，按下了确定。她一過去，就看到工作人員散開，詹建翔瞥着老鼠眼瞪着自己，怎麽了這是？阿貓和丹丹滿臉的着急，徐秘書正在外面談事務并不在攝影棚，這裏能幫忙的也隻有她們。“霜姐拍到一半，突然胃疼啦，她現在在休息室裏呢，誰都不敢去打擾……”阿貓拉着楊曉菲可憐兮兮地說。
“好好的怎麽胃疼了？”楊曉菲也搞不懂。
“還不是你弄的？”詹建翔在邊上不鹹不淡地說，“那緊身腰封的帶子是你幫霜姐紮的吧，你就不該直接貼着皮膚，應該用一層軟布圍在腰上保護她的胃部。”丹丹也稱是，當時她忙着幫兩個新人試妝，忘記提醒這一點了，何令霜的胃很是嬌弱，不能吃冰的也不能着涼，那麽緊的帶子紮着，腰線當然是盈盈一握，可胃部吃不消嘛。
胃病有這麽嚴重嗎？楊曉菲心想，她沒有經曆過不清楚，但不代表别人的痛是假的。丹丹嘟囔着今天下午可能是拍不了了，她給白燕化的香頌風的妝容都白費，言下之意也有一點點責備楊曉菲的意思。
“抱歉我事先沒有搞清楚，那我現在去看看她。”她說着再次往休息室跑去。詹建翔斜着眼睛望着她的背影，鼻子裏哼一聲，阿貓埋怨他：“我和丹丹弄頭發化妝這麽忙，這種重要事項你也不提醒她？”
詹建翔聳聳肩一攤手：“拜托貓美女，我又不是她爸，難道事事都要提醒嗎，我也很忙的好不好。好啦好啦盒飯快來了，飯後我請你們吃冰淇淋啊。”他嘴上這麽說，臉上卻有掩飾不住的得意。何令霜是訓過他不許欺負楊曉菲沒錯，但沒說叫他事事都教啊，惹不起還躲不起嗎，什麽時候何令霜對新助理的好感淡化了，叫她去财務結賬走人，他心裏就盼着這一天呢。
目前在線觀衆已有三十多人。彈幕對話裏見到剛才詹建翔翻的白眼，外星觀衆叽叽喳喳起來：
“大小姐别太天真啦，這個沾濺翔不是好人，說不定暗地裏給你使絆子呢。”
“這家夥好讨厭，那張臭臉真的很想請他吃巴掌有沒有！”
“嘤嘤嘤，倫家好但森何女神喲。”
“女神最大，大小姐好好關心她啊233”
“笑笑笑你們還笑得出來，”楊曉菲心裏七上八下地敲敲休息室的門，“要是我挨罵，直播是不會關掉的，你們要陪着我。”話是這麽說，在線觀看人數三個五個的往上漲，一跟何令霜沾上邊馬上人氣就足了，大家都暗搓搓地盼着能有什麽好戲呢？
門輕輕地開了，映入眼簾的是何令霜皺着眉頭痛苦的表情：“是你……我還以爲是阿貓。”說着她就要關上門，楊曉菲趕緊伸腳抵住，很是着急：“霜姐你怎麽了，好像真的很痛的樣子，我來幫幫你吧，要不要叫救護車？”
“不要……你總算知道來看我，我快疼死了，你離遠點。”何令霜額頭上冒汗，甚至都有一點化了妝容，她臉色慘白，甚至可以和身上穿着的白色浴袍一較深淺。
早上拍攝的時候，剛喝完早餐粥，楊曉菲用力把她的束身衣帶子紮緊，看上去腰細得兩隻手就能圍住了，其實那很痛苦，何令霜看着她賭氣的模樣也不想多說什麽。誰知道大概是消化不良，食物囤積在胃裏受到束身的壓迫，所以胃慢慢疼起來，實在沒有辦法再堅持拍照。
“抱歉啊，都是我沒有在束腰裏墊一層軟襯，剛才聽她們說了才知道，”楊曉菲見她皺眉捂着胃部的模樣，好生焦急，“霜姐你有胃藥嗎，要不要我給你去買止疼片？”何令霜疼得倒吸一口冷氣：“你真是……一點都不懂，止疼片對胃痛是無效的，我不跟你說了，實在是……”她根本不想開口說話，勉強搖搖手坐回沙發上，面前放着打開的保溫瓶。
楊曉菲關上門，絞着雙手滿臉着急，也忘了昨天兩人之間有小小的不快，急問：“那胃藥呢，霜姐你吃了沒有？”何令霜好像費了很大的力氣點點頭：“還沒有起效，你先别和我說話……行不行。”她如美人春睡一般歪歪斜斜地躺倒，占據了一張沙發的位置，雙手捂着胃部，閉着眼睛隐忍着。
楊曉菲并沒有胃痛的經驗，她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了。此時彈幕裏的外星觀衆紛紛議論：
“何女神表情好痛苦哦，一定很疼吧555”
“我們也幫着想想辦法啊，喂喂誰懂醫學的站出來！”
“啊啊啊好心疼，我想送禮了，可是口服藥不能亂送啊摔！”
楊曉菲也着急，她站着看何令霜閉眼痛苦的模樣，雖然一般人穿緊身束腰不會胃痛，是何女神自己太弱了，可這樣她也于心不忍嘛。突然彈幕裏跳出一句話，閃閃發光如同黑暗中的明燈。
“按摩足陽明胃經的粱丘穴，這個穴位能夠緩解急性胃痛。”好久沒有露面的綠荷突然冒出來，其他觀衆嗷嗷叫起來：
“律政英雄來啦，啊聽她的沒錯啦，我也聽說是有這個止痛的穴位，大小姐快給女神試試看啊！”
“不要害羞啦，快去吧大小姐！”
按摩穴位來緩解疼痛嗎，楊曉菲也聽過這種說法，但她更爲難：“或許是這樣沒錯，可我不知道這個穴位在哪裏嘛，别急啊等我上網查一查。”外星觀衆好像比她還着急，紛紛說等她查到何女神也痛得不行了，此時善解人意的綠荷又發出一個p4視頻，在彈幕上閃閃發光。
楊曉菲點開一看，果然是醫學按摩的視頻。按住膝蓋以上三寸大腿處的地方，然後輕輕按摩就好，據說是很多胃痛患者夜半自己緩解的方法。外星觀衆們叫她趕緊的不要再拖。她也沒辦法，本來還想等兩分鍾看看會不會有人發出打賞，她是可以等，可又怎麽能因爲一點錢就讓何令霜多忍受痛苦呢。她猶豫着走過去：“霜姐，霜姐。”
何令霜臉色蒼白，勉強睜眼，雖然面前是她心裏一直愛戀着的大小姐，但胃痛起來真的有點六親不認的樣子。“什麽事……”她微微張口，嘴都不想動。“嗯，我知道有一個穴位能緩解疼痛，不如我幫你試試看？”
何令霜皺眉，但胃裏就好像孫悟空在鐵扇公主肚子裏打滾那般難受，她有氣無力地嗯了一聲，實在沒有力氣去多考慮了。楊曉菲蹲下來，輕輕把她的白色浴袍下擺分開，顯露出穿着吊襪帶和絲襪的美腿。她湊上去把搭扣弄開，手指輕觸到她柔滑修長的大腿上，何令霜渾身一陣戰栗。
“你想幹什麽？”她喘着氣輕聲問，楊曉菲正在弄開搭扣，她自己也穿過吊襪帶，但是幫别人弄是第一次，手勢不對，她不禁湊過去一點看看清楚。
這麽一來姿勢真的很怪異，從何令霜一個角度看，楊曉菲就好像要埋頭到她美腿間一樣暧昧。她還想說什麽，可是被她的手指觸碰到隔着絲襪的肌膚，她就什麽感覺都沒了，雙腿慢慢分開，胃痛、心跳、雜念在幾乎是空白一片的身體裏周旋，大小姐幾乎是俯身在她腿間嗎，她喘着氣暗罵自己該死的胃病，如果不疼該多好，如果不疼……
“霜姐你不要着急，隔着絲襪實在是太滑了沒法按準位置。這個穴位應該是有效的，中醫上說是足陽明胃經的粱丘穴，肯定能緩解胃痛。咦這個好難弄，爲什麽我自己穿着的時候這麽方便……”楊曉菲弄着吊襪帶上的搭扣，不禁着急起來，何令霜不再說話，伸手一下子就弄開。
絲襪褪到膝蓋上，露出一段雪白的大腿，楊曉菲隔着星球這麽遠的距離，也仿佛能聽到外星觀衆們的倒吸冷氣聲。何令霜并不知道這個，有意無意地把腿再分開些。
楊曉菲一看不好，浴袍下擺敞開這樣内褲會走光的，她趕緊幫她放放好，擡頭關切地一笑：“霜姐，隻要露一點點就行，我不會亂看的。”她還想着昨天的那件事，看了何令霜的私密處挨罵也就算了，影像要是傳到外面，那這行爲就太猥瑣了。
她照着面前虛拟屏幕展現出的視頻，開始在她膝蓋上兩寸的位置按揉，手法并不熟練，逐漸溫柔和用力慢慢摸出了門道。何令霜看着她手指靈活地在自己的大腿上摩挲，也不知道是剛才吃的胃藥起效了呢，還是她真的按摩到位，沒過幾分鍾她胃痛的感覺就漸漸減輕，長長地松一口氣之後，覺得舒服很多。
“霜姐你的臉色好很多，是不是不疼啦？”楊曉菲關心地問，何令霜臉上微微泛起潮紅，看着她蹲在自己身前，揉捏大腿，她絕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隻是輕輕地喘息。
彈幕觀衆裏紛紛表示這一幕真的好美好美，大小姐别停再按一會兒吧。楊曉菲搖搖頭，吃不準這是怎麽回事，再問一遍。何令霜遲疑片刻才回答，動人的眼睛微微眯起，目光中有種目眩神迷的意味，她輕啓紅唇：“你揉揉我就不疼了……你的手指真棒。”
楊曉菲笑笑，她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還是第一次給别人按摩，沒想到效果不錯。“可以了吧，霜姐你不疼了是不是，我看你的臉色好多了。”她看着何令霜微紅又帶點怪異的臉色，隻覺得手指頭有點酸痛，何令霜遲疑着叫她再按一會兒，再過了幾分鍾，看她實在有點累，這才說停下。
何令霜出乎意料地呈現放松表情，好像有點類似爽到了的意思，但她努力隐忍着，大小姐觸碰自己的大腿，胃不疼時被按摩的感覺真是美妙，要是再往大腿上方遊走就更好了。“霜姐你笑什麽，抱歉我的動作是生疏了一點。”何令霜玩味似的搖搖頭，并不說破，拿起保溫瓶來喝水掩飾自己的的小小暗喜。
但她嘴唇剛觸到水就放下杯子來：“水冷了，我不能喝。”楊曉菲很自然地伸手接過：“那我幫你去倒點熱水來，反正攝影棚裏有飲水機，霜姐你胃痛剛剛緩解，是不該喝冷水。”
她這話是很自然的，但何令霜卻又有點不滿足，保溫杯躲開她的手：“你也學着他們一口一個霜姐，你今年幾歲？”楊曉菲猶豫了片刻，她在想何令霜知道大小姐的年齡嗎，最好岔開說。“你不是連自己幾歲也不記得了吧？”何令霜微微偏頭，溫柔俏皮地一笑。
“沒有啦，我二十一。”楊曉菲還是照實說了，這個年歲的女生那麽多，故意歪曲反倒會引起懷疑。她大腦飛快轉動起來，下一步她是不是要問我什麽時候出來打工的，嗯就說十五歲吧，初中畢業正好。
但她想多了，何令霜明顯沒有問這個話題的意思，隻是輕輕歎口氣：“年輕真好，我都二十五了，唉。”楊曉菲一笑趕緊說她不老，當然也是事實。
何令霜擡起眼眸，帶一點妩媚和小小的嗔怪：“那你還叫我霜姐，好像我比你大十幾歲似的。”楊曉菲頓時又有點猝不及防，别人不都這麽稱呼她的嗎，怎麽自己叫她又不對了，這人怎麽又耍小脾氣，比自己還難伺候啊。
“那我該怎麽稱呼你，何女神？”她這麽問。何令霜卻又搖搖頭：“不好，粉絲們才這麽稱呼，你再想想，想個好聽的。”
楊曉菲真是覺得莫名其妙，何令霜空出沙發上的一些地方，拍拍坐墊示意她坐下來想：“之前是你害得我胃疼，現在暫時不疼了但我心裏還是不舒服，如果心裏有氣那胃疼會反複的，你要哄哄我開心啊，這是助理必須要做的任務哦。”
楊曉菲坐下來，一臉無辜地和她目光對視，何令霜的眼神裏閃過一絲狡黠。
怎麽突然要起一個昵稱來哄她高興？楊曉菲看着她的美目，什麽昵稱嘛實在擠不出來，隻能轉臉低下頭輕輕發出求救：“喂，你們也看熱鬧不嫌事大，搞不懂她怎麽胃不疼了想出這一招來，是給我挖坑嗎，快幫我出出主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