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昨天下班時我在電梯口看到包麗芝送她，眼裏那叫一個含情脈脈呀，估計她自己還不知道，我作爲旁人看來，倒是很清楚的。”徐秘書有點八卦地笑起來。
“是嗎，”何令霜也不動聲色地笑笑，“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八卦，開始關心員工的感情問題？”
徐秘書笑得更加意味深長：“我的視力可是15的，其他人我也可以當做視而不見，可是這個金百合嘛，我總是要幫某人留意一下啊。”
何令霜蹙眉1/10秒，還是恢複到慵懶優雅的模樣，揶揄她：“你的品味什麽時候升級到廠妹這麽高了？”
徐秘書還隻是笑：“沒辦法，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說着就把文件放在桌上，離開辦公室。何令霜笑着歎口氣搖搖頭，若說徐秘書對大小姐有什麽，那絕不可能，她隻是在反諷自己而已，是不是有些目光和動作太明顯了點？何令霜費時間回想了一下，好像喂蛋羹和教喂奶，的确是暧昧了點……當然也隻有大小姐能讓她這麽做，換了别人就做夢去吧。
她抽空問了幾個朋友，他們說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楊逸明和楊曉菲的消息了，現在尋寶網的少東楊俊傑風頭正勁，而且目前經常往返于濱海，而且有投資影視業的意願。如果何令霜允許的話，他們可以問問他手下的人。
“不要直接問！”何令霜的直覺告訴她，這其中肯定有鬼，而且這個楊俊傑坐擁了尋寶網這座金山，可爲什麽他的哥哥姐姐會落魄，難道這件事和他脫不了幹系？叫他們暗地裏再細細打聽股份分配的問題，别說是她想知道的。
次日早上來到攝影棚拍攝官方寫真，何令霜和工作室其他兩個未來要培養的藝人一起上鏡。光靠她一個人掙錢維持整間公司，雖然能者多勞那也太累了，她有意簽了兩個新人，下次工作室有片子可以讓他們當配角，慢慢找機會紅起來。
到攝影棚見到了新人。他們都是電影學院的在校生，一男一女。男生叫龍傲天，肌肉線條很男人，是健身房的常客，女生叫白燕，有1/4東歐血統，高鼻深目很歐化的漂亮。他們沒有任何作品算不上明星，所以現在爲人是很謙卑的，楊曉菲要幫着他們拿東西，他們趕緊搖手說自己會來，一副不敢麻煩别人的模樣。
“希望這良好的态度能保持到他們出名以後，”發型師阿貓湊過來對楊曉菲說，“不不不，隻要保持大概十分之一，我們這些工作人員的日子也就好過了。”楊曉菲幫她整理着化妝箱子，随口問：“你見的世面多，很多明星出名之後都會換一張面孔啰？”
“何止是出名，但凡隻要在一部劇裏演個小配角，我看下來十個人裏有八個都傲起來了，那樣子好像一個人承擔了什麽大制作一樣。反倒是霜姐這樣成名的大明星，除了公事上比較嚴格高冷之外，其實人還是不錯的，好像越是高階層的人态度越是沒有架子，真是搞不懂爲什麽。”阿貓聳聳肩。
楊曉菲笑笑，她知道的确是這樣。曾經她是大小姐的時候，在公司裏負責一些事務，對董事會的人也好，對下屬也好态度都不錯；那些拿到一點點小權的低層幹部呢，好像是有權不用過期作廢，架子可比她還大呢。
“對了，那霜姐也不是一下子就成大明星，她剛出名的時候是怎麽樣的？”楊曉菲順口就問了。阿貓狡黠地眨眨眼：“哈哈，這個嘛你可以自己問她，我看她對你這個助理挺不錯的喲，跟别人說話态度從沒那麽和氣過，連小油子詹建翔都被甩到冷宮裏去啦。我的眼光是很準的，以後說不定你會是霜姐面前的紅人喲。”她壞笑着胳膊肘捅捅楊曉菲。
“瞧你說得像選妃一樣，我隻是一個小助理而已啦。”楊曉菲尴尬地笑笑，阿貓扶一扶黑框眼鏡一臉得意：“小說裏有宅鬥宮鬥，職場上其實也沒差别，霜姐就是工作室的女王，你讨她的喜歡絕對沒錯，你就信我的話吧，嘻嘻。”
她們說笑着把要用的東西拿出來，丹丹也過來了，她說先給女生弄個歐式頭發，化妝比較繁複，男生的話走優雅複古英式潮男風格就好。
除了第一次楊曉菲被詹建翔擺了一道，去搬四大包衣服之外，往後的服裝不用她出力去搬，全都由詹建翔代勞。這家夥也很狡猾，他在網上看好要什麽什麽，叫店員親自送上門來，才不會自己去跑腿。不過他總算識相，把拿來的衣服交給楊曉菲，讓她按照标簽分配和遞送。
楊曉菲有兩次想問問他，爲什麽突然對自己的态度轉變得這麽快，都被他打馬虎敷衍過去了。有一瞬間她甚至想到會不會是何令霜在背後幫過她，可是她表面上從來不說，自己也無從得知。
攝影棚是霜雪之峰的長期合作夥伴，這次要拍兩天，時間很寬裕可以慢慢化妝。按照計劃何令霜要打扮得具有歐式風格，服飾也是那種英式維多利亞風格的，露肩蓬蓬拖地大長裙，胸前即将被胸托撐得很高，顯露出歐式性感風情。
楊曉菲作爲助理自然要幫她穿，她抱起這條裙子前往更衣室，這裙子下擺的襯裏層層疊疊，重得要命，腰部有緊身帶子，臀部這裏還有鋼托，她是不懂爲什麽官方要拍這個風格的照片，但她隻管埋頭幹活就好。
她正搬着裙子，突然耳邊金百合直播平台的智能系統啓動：大小姐，接下來的劇情要不要開始直播，确定/取消。她不太情願：“接下來我要去更衣室了，拍下别人換衣服的不太好吧，不能确定。”
爾後系統很快跳出一欄：“可以選擇不開攝像，隻開啓音頻，讓觀衆們耳朵過過瘾也好。”系統智能到好像知道她的顧慮，再補充一條：“我們星球是最講誠信的，如果放了違禁内容，平台将會受到法律處罰不得再播，台長也會遭到嚴厲處罰，我們說到做到。”
楊曉菲稍微想了想：“那好吧，你們可要說話算話，不然我也就不跟你們合作了。”她按下确定，剛開始，目前在線人數就有四五十個，觀衆的黏性真是越來越高。
在去更衣室的路上，彈幕對話裏就出現了讨論：
“咦，今天爲什麽沒有畫面啊，直播平台瓦特了嗎（敲敲敲）”
“大小姐大小姐，我是單身喵，呼叫大小姐喵喵喵~~”
“一片黑的是要拍恐怖片啊，我還特地充值了想來打賞任務，搞什麽自行車啊喂！”
“别急别急，接下來我要去的地方是女生更衣室，你們也不希望自己換衣服的時候被拍下來吧，大家理解一下哦。”楊曉菲安慰她們，一說到女生更衣室，唰啦觀衆人數上升到一百多人，而且越來越多，嗚呼這都是些什麽觀衆啊。
更衣室門鎖着，楊曉菲敲敲門，裏面傳來何令霜的聲音問是誰，她說是我送衣服來了。
何令霜穿着白色浴袍，臉上的妝容已經化好，待會兒穿好歐式大蓬蓬裙子，拍照之前再補補妝就行。“那衣服就放在這裏，我先出去了哦。”楊曉菲看到她并沒有系得很緊的浴袍帶子，能略微看到乳/溝，她不敢再看，萬一系統抽風拍下不該拍的東西，那就太讓人難堪了不是嗎。
她走到門口剛要離開。“等一下，穿這個裙子我需要幫手，你留下來幫我。”何令霜兩手拎起歐式複古長裙端詳着，後背這裏是像緊身衣一樣，需要用力拉帶子塑造出窈窕纖細的腰線，她一個人可沒法辦到。楊曉菲沒辦法，這個要求很合理，她走過去接過裙子。彈幕裏沒有看到畫面的觀衆憑着想象讨論起來：
“接下來是換衣服啦，大小姐别走啊，幫幫何女神嘛233。”
“嗷嗷嗷那麽美的風景隻有大小姐一人能享受555”
“啥啥啥，單身喵還一片懵懂中，她們說了啥？”
“我艹原來是更衣室不顯示畫面，害我登入退出半天，媽的。”
“關鍵是怎麽打賞任務啊，嘤嘤嘤我充值了想領頭的好不好。”
“沒辦法你們就用耳朵聽吧，我要工作啰。”楊曉菲背過身虛空點擊屏幕，看看鏡頭裏的确是黑屏，這才放心。等她捧着裙子一轉過來，頓時雙眼發直，何令霜就這麽直接脫衣啦。
浴袍從她身上滑落，肩膀胸前一片雪白，她并不是光着身子的，飽滿上貼着塑膠的隐形文胸，下面穿着很歐式的黑色吊襪帶和肉色絲襪。雙峰集中深溝明顯，腰線迷人盈盈一握，兩條腿修長筆直，小腿腳踝纖細，絕對是一流的好身材。她把浴衣放到一邊，一擡眼睛對上楊曉菲的目光，楊曉菲唰一下臉紅了。
“你怎麽啦，好像看到異性換衣服一樣，從小到大你沒有進過女子更衣室嗎？”何令霜笑着問她。
楊曉菲不自然地笑笑，還真的被她給說中了。不過她反應很快：“當然進過，隻是沒有見過有誰的身材像你一樣好。”何令霜一笑，大小姐真會說話：“好啦，來幫我穿這件麻煩的服裝吧。”
楊曉菲托着裙子過去，先放在地上，何令霜背對着她，擡起美腿跨進去，微微向前俯身，嬌豔的蜜桃臀正映入楊曉菲的眼簾，釋放着吸引人的蜜色信号。她不禁倒吸一口氣，隻覺得臉上發熱，眼睛是看也不好，不看也不好。
彈幕裏有觀衆的聽覺很敏銳：“嗷嗷我聽到大小姐大喘氣了，是看到什麽不該看的畫面了嗎555好想看啊！！！”
楊曉菲偏過臉語音打字：“沒有啦，都是很正常的。”何令霜回頭看她笑問：“裙子很重嗎？”再一打量就笑得更美了：“你怎麽臉紅了？”
楊曉菲笑笑：“霜姐你的身材太好啦，我自慚形穢嘛。”
何令霜的目光也從上到下看看她，穿着中檔廠妹服也看不出有什麽曲線，至多是一個苗條的輪廓，突然她想開個小玩笑：“對了以你打工妹的家境，應該沒有穿過這種豪華的裙子吧？”
楊曉菲心說我有二十幾套高級定制的小禮服，拍私房寫真的時候這種衣服也不是沒穿過，但她很明白自己的處境：“沒有，我一個到處打工的人哪有機會穿這麽好。”
“那你先試試看吧，我們的身材差得也不是很多，你先穿上給我看看感覺。”何令霜眼裏泛着光彩，誰也不知道她心裏在打什麽主意。楊曉菲微微愣神，就是說在她面前換衣服？她尴尬地托着沉重的長裙：“這不太好吧，這是霜姐你的服裝我怎麽能穿呢，而且也很快就要拍照了。”
“沒關系，這家攝影棚的時間是我說了算，我想先看看你穿上的效果，助理要聽話，”何令霜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伸出手在她肩膀上掠過，好像是摸摸她的頭發，“你對自己的身材那麽沒自信？”楊曉菲被她的動作弄得尴尬得很，踟蹰片刻，有點吃不準她到底想幹什麽。
彈幕對話裏笑成一片：
“大小姐你真是當局者迷，你看了她換衣服的美景，當然要禮尚往來好不好233”
“嘤嘤嘤倫家也好想看。”
“這個懸賞任務怎麽做啊，我被安利來的不曉得呀，哪位老司機帶帶我！”
“何女神脫光大小姐！！！”
何令霜狡黠地想，一般打工妹有試穿華貴歐式長裙的機會，還不趕緊換上自拍兩張，你不是扮演打工妹很入戲嗎，我看你脫不脫。
彈幕裏嗷嗷叫起來，楊曉菲腦海中大喊不要不要，我又沒有穿戴隐形文胸，難道你們想要我被她剝得光溜溜的嗎？，昨天還信誓旦旦地想好，爲了錢什麽尴尬的任務都要做，可真的要脫衣服嗎不行啦！
終于，——叮一聲那可怕的打賞任務還是出現，楊曉菲心裏一沉。但是當她看到任務标題的時候，撲哧一下放松似的笑出了聲，而外星觀衆們則都噎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