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俨謙遜的躬身指向了大門,“項将軍,這就是我甄家的府邸,請,國相已經在裏面等您了。”
項昆侖回過神,點了點頭,然後大步的走入了甄府之中,穿過前院,走過一條長廊,長廊的兩側則是一片被池水環繞的假山。
項昆侖跟着甄俨走過了長廊,來到了一處大廳之外,一位儒衫中年人迎了上來,對着項昆侖就是拱了拱手,說道:“某乃中山國國相甄堯,見過項将軍。”
項昆侖有些疑惑的看向了甄俨,甄俨連忙解釋道,“此乃舍弟,正是中山國國相。”
項昆侖聽了這才恍然大悟,甄家生意做得那麽大,有着一位出任國相的家族人士,也不是什麽少見的事情。
“項某見過國相。”
“哈哈,項将軍無需多禮,你搭救了我中山國,更是搭救了我甄家,此等大恩,在下也不知道該怎麽樣去報答,就隻能設宴以表感謝了,請!”
甄堯說着,身形閃到了一邊,對着身後的廳堂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項昆侖也不扭捏,當下就大大方方的走入了廳堂之中。
項昆侖被甄家兄弟倆請上了左首之位,而甄俨坐在了上首主位,甄堯則是坐在了右首,待得三人落座以後,甄俨拍了拍手,立刻走出了三名侍女端上了酒肉。
甄俨舉起了酒杯,對着項昆侖高高舉起,“甄俨先敬項将軍一杯,感謝項将軍率軍長途跋涉前來救我甄家。”
甄堯也不甘落後的舉起了酒杯,對着項昆侖說道,“甄某也謝謝項将軍替我中山國解圍。”
項昆侖輕輕笑了笑,舉起酒杯對着兄弟二人舉起,說道,“甄家乃是項某的生意夥伴,甄家要是出了什麽事情,那項某便沒了錢糧的來源,二位無需客氣了。”
說完,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甄俨兄弟二人也笑了笑,舉杯喝了下去,一杯下肚,甄俨拍了拍手,走出了幾名舞女歌姬,幾名女子對着項昆侖施了一禮。
“來,給項将軍表演一曲,給這酒宴增添點意味。”
“諾,”
幾名舞女歌姬開始慢慢撥弄起了自己的樂器,随着一名歌姬緩緩唱起了曲子,一名舞女偏偏起了舞。
“青青河畔草,綿綿思遠道。
遠道不可思,宿昔夢見之。
夢見在我傍。忽覺在他鄉。
他鄉各異縣,輾轉不相見。
枯桑知天風,海水知天寒。
入門各自媚,誰肯相爲言。
客從遠方來,遺我雙鯉魚。
呼兒烹鯉魚,中有尺素書。
長跪讀素書,書中竟何如?
上言加餐飯,下言長相憶。”
随着舞女的翩翩起舞,項昆侖眼前仿佛出現了當年自己的先祖,西楚霸王項羽在烏江河畔,與虞姬相互訣别之時的場景,眼中的淚水不由自主的流落了下來。
而在大廳後的一處簾幕之後,一道倩影看着堂上潸然淚下的項昆侖,不禁的身子顫抖了幾下,身旁的侍女連忙走了過來。
“小姐,您沒事吧?”
“無事,我隻是聽見這首詞,有些觸動罷了。”
倩影正是甄家長女,甄姜。
“阿姊,你爲什麽哭啊?是不是堂上的那個怪哥哥欺負你了,阿宓這就去爲你報仇!”
一名三歲的女童結結巴巴的說着,就要跑出去,甄姜忙攔住了她,“阿宓,不要胡鬧,那個怪哥哥沒有欺負阿姊,他還救了阿姊呢。”
這個三歲女童正是甄家的幼女,甄宓。
正當項昆侖悄悄拭去了自己的淚水,拿起了酒杯,再次喝完了一杯酒時,一道聲音打斷了歌姬舞女的表演。
“甄家的小兒,俺哥哥大老遠的跑來救助你們,你們連聲謝謝都不說,現在卻在這裏飲酒作樂,真的是欺人太甚!”
随着這道猶如雷聲般的怒吼落下,大廳之中慢慢走進了三人,一人身高八尺,雙臂過膝,雙耳垂肩,一人身高八尺,虎背熊腰,面若重棗,身穿青綠鹦鹉袍,托着一襲長長的髯須。
而在二人身前,一名身高八尺,豹頭環眼,皮膚有些漆黑的壯漢大大咧咧的帶着怒氣看着甄家兄弟二人。
“劉備?關羽?張飛?”
項昆侖看着三人,眼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意。
“三弟,不得無禮,甄家主也是爲了感謝這來援的項将軍罷了。”
劉備呵斥了自己的三弟一句,這才将目光轉向了項昆侖,上下細細的打量了一番項昆侖。
“這就是西楚霸王的後人嘛,也看不出來有什麽特别之處,看來是那冒名之人罷了。”
劉備心裏對着看上去面目清秀的項昆侖下了一個定論,但他不知道接下來發生的一切,會徹徹底底改變他這個可笑的看法。
“劉将軍來了啊,來人,快,給劉将軍,關将軍,張将軍看座。”
看着甄俨将自己的哥哥安排在了項昆侖的下手之處,張飛頓時又不樂意了。
“喂,我說那甄家的,那小子有什麽能耐坐在我哥哥的上首?”
“小子,你給俺老張起來,這左首之位,理當由我哥哥來坐!”
張飛怒氣沖沖的沖到了項昆侖的面前,指着項昆侖的鼻子,大聲喝道。
項昆侖淡淡的站起身,面不改色的離開了自己的座位。
“哈哈哈,這就對了,小子,你還算識相一點!俺老張就不教訓你了。”
甄俨兄弟二人看着張飛的所作所爲,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卻敢怒不敢言,生怕張飛将他們二人收拾一番。
而還沒等張飛回過神來,項昆侖就走到了張飛身前,伸出了一隻手,直接拎起了張飛,眼睛死死的盯着張飛。
“你有什麽資格,敢讓某給你讓座?”
張飛拼命的掙紮着,雙腳在半空中踢蹬着,一旁的劉備和關羽急忙站起了身。
關羽更是直接沖到了項昆侖的面前,對着項昆侖的手一拳打去。
“快放開某家三弟!”
項昆侖連看都不看一下,随意的伸出手就抓住了關羽的拳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