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第七次了。
自七日之前,薩爾帝君傳國師入宮,相談七日未曾結束,這七日内,任何人不得進入皇宮。
從第一天開始,大皇子便要求面見薩爾帝君,可是接連七日,卻未能得償所願。
連着拒了未來帝君七次,這守衛的壓力簡直如山大。
龍熙自皇宮外快步離去,俊朗的面容上,卻似盤踞了會不散的陰雲,快步跟在龍熙身旁的侍衛,眼看着龍熙此番神色,趕忙低聲道:“陛下還需再忍一忍。”
“忍?”龍熙赫然間停下腳步,嘴角忽的勾起了一抹冷笑。
“北境天災連連,百姓民不聊生,當地官員送上的請願書都快堆成山了,國庫充盈爲何不開庫救災?父皇他整日隻聽從那國師……”
“殿下慎言!”侍衛眼看着龍熙說過了頭,趕忙打斷,他目光向四周看了看,确認四周無人之後才壓低聲音道:“殿下惦記百姓疾苦,乃是百姓之福,然殿下還需謹慎爲事,若是觸及了國師與陛下,使得殿下落了罰,哪還有誰能提北境的百姓們請願?”
龍熙的眼神微微一閃,一雙拳頭握得咔咔作響,“回府。”
“是!“
在薩爾帝國,但凡是年滿十六的皇室成員,便要搬出皇宮,龍熙的府邸就在帝都之内,與皇宮的奢華不同,這大皇子的府邸由龍熙自已設計建造,舍棄了華而不實的奢靡之風,更顯素雅大方,一眼看去,怕是還比不上尋常大戶人家那般華貴。
龍熙回了府中,壓在胸口多時的憤慨終是憋不住了。
“你去!把我庫房裏的金銀财寶全數搬出來,能變賣的便賣了,國庫不願出錢,我出!”龍熙真的是藥要氣炸了。
薩爾帝國的富有幾乎碾壓了所有國家,國庫之中堆積着的金銀珠寶之多,用堆積如山四個字形容絲毫不顯誇張。
即便是分出九牛一毛,也可解百姓燃眉之急,可是,偏生想要從國庫之中掏出錢來,就是那麽麻煩。
“當初就不該讓父皇将國庫的管理大權交到國師手中,現在國内災禍不願開庫赈災,卻偏生要建什麽觀星塔!”龍熙越想越氣,早年薩爾帝國的國庫是在薩爾帝君的手中,那時候國内稍有動靜,便可以開庫赈災,可是在一年多前,薩爾帝君卻不知哪來的念頭,竟然直接将國庫交到了國師的手中,說是要讓國師建造觀星塔,窺探天象,以庇佑薩爾帝國的命脈。
這一切,聽在龍熙的耳中簡直跟笑話沒什麽兩樣。
以薩爾帝國的強勢,還需要折騰這些有的沒的?
侍衛把門關的嚴嚴實實,自知龍熙這幾日憋了一肚子火,隻能耐着性子聽他傾訴。
龍熙雖貴爲皇子,但是卻十分的親民,事事以民爲先,甚至不惜爲民請願頂撞薩爾帝君,在民間赢得了不少好名聲。
衆人隻知龍熙是薩爾帝國的儲君,卻不知,因爲數次的頂撞,已經染薩爾帝君對這個兒子生出了不滿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