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有變,所以我想請示過父親之後,在做處理。”
“哦?”宮羌的笑意更濃了一些,他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無比乖順的宮徵羽,微微擡起染着滴滴血迹的手,擡起了宮徵羽低垂的腦袋,那雙含笑的眸子,略過了宮徵羽那張俊美而溫潤的面龐,“羽兒你這些年,長年在外,爲爲父收集了不少東西,四處奔波,怕是很辛苦吧?”
“我的命是父親給的,爲父親做什麽,都是應該的。”宮徵羽的聲音沒有絲毫的起伏,平靜無波的眸子對上宮羌的雙眸。
宮羌輕笑了一聲,“你如此的懂事,也不虧爲父在你衆多兄弟姐妹中最爲疼愛你。”
宮徵羽垂下了眼眸。
宮羌捏着宮徵羽下巴的手指卻忽的施力,“但是爲父也很爲難啊,摘星樓的規矩你應該很清楚,雖然爲父素來最疼愛你,可是今日,你卻辜負了爲父的期望,若是不加以懲罰,怕是你的弟妹們,會對我心生不滿,覺得我過于偏袒你啊。”
宮徵羽面無表情道:“是孩兒辦事不利,自當領罰。”
宮羌滿意的笑了,“你知道爲父的苦心便好。”
随即他松開了手,而在宮徵羽的下颚,卻印出了紅的發紫的指印。
“那你就自己去領罰吧,爲父也不人心親自看你受罰,畢竟傷在你身,痛在我心啊。”宮羌微微站直了身子,笑眯眯的看着宮徵羽,那遺憾的語氣,滿滿都是無奈。
然……
宮徵羽卻沒有感受到絲毫的感情,他隻是麻木的站起身,向宮羌行禮之後,徑自從房間裏退了出去,而在離開房間的最後一刻,他的眼角瞥見了那名躺在桌上的少女眼中如死寂般的絕望,和近乎于瘋狂的哀求。
可是隻是那麽一眼,宮徵羽就收回了視線,默默的從房間裏退了出去。
在房門關閉的那一刻,宮羌的聲音再一次的響起,“把你三弟給我叫過來。”
宮徵羽關門的手微微一顫,随即深吸一口氣,壓下了心底的一樣,應了一聲後便離開了那血腥彌漫的地獄。
穿過了摘星樓的主樓,宮徵羽順着主樓後方的一個房屋走去,一條向下延伸的階梯與昏暗之中展露與他的眼前,他踏着階梯向下走去,在昏暗之中,空氣裏的血腥味卻越來越重,伴随着輕微的腳步聲,若有似無的哀鳴逐漸的回蕩在了幽暗之中。
在階梯的盡頭,一個巨大的地下監牢出現在了宮徵羽的眼前,火光搖曳下,在斑駁的牆體上,挂着各類的刑具,光着上身彪形大漢,面上帶着人皮縫制的頭套穿梭在地牢之中,當宮徵羽出現在這裏的時候,那些大漢立刻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恭敬的走到了宮徵羽的面前。
“二少主,您來了?”
宮徵羽微微點頭,目光略過那些被綁在刑具上血淋淋的人,“徽昱在哪?”
“三少主?他正在給犯人行刑。”說着一名大漢就朝着地牢的深處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