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哪裏…我……我這也是借酒消愁罷了……”季褐背後的冷汗嘩的浸透了衣衫,臉上卻還是強撐着虛僞的笑容。
季風煙輕笑了一聲,随性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修長的雙腿交疊在一起,好整以暇的看着面露尴尬的季褐。
“二伯,這季家到底出了什麽事情?怎麽好端端的就挂起了白帆?莫不是……大伯死了?”季風煙笑眯眯的看着季褐。
可是她這話一出口,差點沒讓季褐一口老血噴出來。
這分明是給她季風煙辦的喪禮,怎麽到她嘴裏,竟然是給季酋辦得了?
然而,看着被砸碎的靈台,再看看倒在地上一陣悶哼起不了身的季情裳,季褐哪怕是有再多的話也不敢說出口了,隻能強撐着笑臉道:“誤會,都是誤會,你大伯他……身子好得很,咱們季家沒人有事,沒人有事。”
季風煙微微挑眉,“哦?原來如此,不過我方才怎麽停季情裳說,要把淩鶴他們趕出去?”
季褐的背後又是一陣發寒,趕忙道:“哪有的事,情裳她年紀小,順嘴胡說的,我們怎麽會把淩兄弟他們趕出去呢。”
季褐此話說的好生虛僞,引得淩鶴等人一陣冷哼,他卻還是能舔着臉說完。
季風煙看着季褐虛僞的模樣,隻覺得反胃。
“那麽勞煩二叔把這裏的東西都扯了,我剛經曆了血戰,看着東西煩得很。”
季褐連連點頭,這才想起來,季風煙此次非但沒有死,反而還立了大功,之前聖龍帝談及帝國學院的事情,就曾點名表揚過季風煙經過不讓須眉,三日喪禮,更是有不少顯貴前來登門。
此時此刻,季風煙早已經不是一個單純的滅世者了。
季褐越想越覺得頭疼,卻也隻能硬着頭皮讓仆人把那些喪禮所需的東西一應撤下。
原本還在季家門外看熱鬧的人們,因爲看不到大廳裏發生的一切,隻是看到季家将東西都撤了下來,不免有些好奇,詢問之下才知道……
季家的九小姐根本就沒死!
這不,剛就自己回來了!
辦了喪禮的逝者,居然沒死,這下,衆人又是一陣議論紛紛。
然而,季褐此刻已經顧不上這麽多了,看着坐在大廳之中完好無損的季風煙,隻覺得一陣陣的頭皮發麻。
“那個……風煙啊,你既然回來了,那麽我也需去向你爺爺禀告一聲,你要麽先在這裏坐會?”季褐陪着笑臉道。
爺爺?
季風煙微微一愣。
季褐口中的爺爺,就是季家真正的家主,也是季隕的父親,這副殼子的爺爺——季儒。
原主對于季儒沒有什麽太大的印象,季風煙重生之後,也不曾見過季儒,在她出發去帝國學院之前,季儒恰好不在季家。
卻不想……
季儒竟然已經回來了。
季風煙對于這位“素未蒙面”的爺爺并沒有什麽了解,随意的擺了擺手,便讓季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