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廳裏,還坐着幾人,除了季慕白和季情裳之外,一名面容與季酋有着六七分相似的中年男子也坐在右側的椅子上,隻是和面容肅穆的季酋相比,此人的面容隐有狡詐之意,雖是英俊卻難以讓人有親近的感覺,此人爲季儒的二子季褐,擅于經商,季家大部分的生意都是由季褐管理。
大廳裏一片寂靜,季褐嘴角帶笑,目光不着痕迹的在季酋的臉上掃過,季酋目不斜視,隻是默然的飲茶不語。
片刻後,下人将季風煙從門外領入,大廳内的人皆擡起頭,看着眼前這陌生又熟悉的小女孩。
“季風煙,拜見兩位叔伯。”季風煙款款而來,不卑不亢的開口。
季褐掃眼看了一眼季風煙,眼底閃過一絲古怪的笑意,季慕白對着季風煙微微颔首,倒是季情裳,看到季風煙的時候臉上的不喜毫無半點遮掩。
作爲季家下一任家主,季酋緩緩擡眼,看向了季風煙,那雙略顯嚴肅的目光,自季風煙的身上掃過,剛毅的面容不怒自威。
“回來了?”季酋開了口,沉穩的嗓音猶如鍾鼓聲般厚重。
“是。”季風煙道。
季酋的目光略過了季風煙身邊的白澤,“這是你選的坐騎?”
“是。”季風煙言簡意赅道。
季酋的眉頭輕皺,随後擡起頭,“你可知,坐騎對于滅世者的意義何在。”
季風煙輕笑着道:“自是在戰場上同生共死的夥伴。”
“既是知曉它的意義,爲何還要選這般無用的坐騎?”季酋擡眼看着季風煙,嚴肅的目光之中夾雜着無形的壓迫感,“強大的坐騎是滅世者在戰場上生存的關鍵之一,與妖族大軍對戰,生死難料,且妖族素來狡詐,常有誘敵深入的計量,每年剛剛成爲滅世者得人,有多少是死在了妖族的詭計之下?以兇猛之獸爲助,尚且難以逃出生天,若是帶上這般不堪一擊的畜生去了戰場,你有幾分把握可以從妖族大軍之中生還?”
季酋語音閉,看着季風煙的眼神也越發的銳利。
整個大廳之中,隻因季酋的幾句話就宛若沉入了生死血戰之中,氣氛壓抑的近乎讓人窒息。
季風煙沒想到季酋找自己前來,旁的不說,首當其沖的就是以坐騎一事開問,這倒是超乎了她的意料。
然……
季風煙微微擡頭,無所畏懼的對上了季酋銳利的目光,不退不躲道:“我以爲,諸國之所以會以滅世者爲對抗妖族的主力,是因爲滅世者本身的強大,若是将身家性命依托于一隻坐騎,那麽這滅世者,還有何存在的必要?旁的職業者又非不可得,何須勞師動衆啓用滅世者?若是戰死與妖族之手,與旁的無關,隻怪自己實力不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