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來人了?真是朝廷那邊的人?還是諸侯那邊派來的使者?”
“不知道。不過對方既然自稱是敕使,那這次咱們聯盟多半是有好事了。”
敕使,是傳遞皇帝任命的使者,一般傳遞的都是升遷的命令,因此,對于朝廷所有官員來說,這敕使都是喜鵲一般的存在。
“敕使大人到。”一聲尖銳的太監聲音過後,敕使在身邊的幾個太監陪伴下來到了大廳之中。
“奉天子诏谕。”敕使從自己的衣袖間恭敬的拿出一卷天子旨意,高高舉起,按照禮節,這個時候所有的大漢臣子,都必須跪倒在地,伏地聆聽聖意,然後才能接旨。
但是當他舉起聖旨之後,在場卻沒有幾個人跪倒在地,隻有零星的幾個NPC恭恭敬敬的行了此禮,其他人都隻是抱着手看着自己,甚至就連這次的正主,林然,也沒有行禮的動作。
“哎,這敕使怎麽回事?墨迹半天,怎麽還不讀旨啊?”阿飛有些奇怪的問道。
“按照禮節,這個時候,所有臣子必須下跪,五體投地,才能接旨。”趙瑩對阿飛說道。
阿飛撇了撇嘴,不滿道:“架子倒是挺足,不過我阿飛可不會給那個小皇帝下跪的。”
在場的所有玩家都是跟阿飛一個想法,古代人跪天地君親師,但是現代人可就沒有這麽多講究了,跪禮根本就不适用于玩家,那些NPC就算是能量再大,怎麽樣的身份,也不可能讓一個玩家放棄自己的尊嚴做這些事情。
“小白将軍,這封聖旨是給您的,你看.......”敕使欲言又止的看着林然說道。
衆人都不由的把目光投到了林然的身上,不知道林然會怎麽做。如果不行禮的話,這事情就有點麻煩了,這般越軌行爲被上達天聽之後,很有可能被天子直接收回。
而且,這件事情極有可能引起連鎖反應,更加加劇聯盟和長安城董卓的緊張關系。
當然,最重要的是,聯盟現在很多NPC的志向都是效忠漢室,如果出現這樣對天子不恭行爲的話,恐怕既有可能引起他們的不滿以及忠誠度的下降。
但是如果跪了......反正這敕使是給林然出其不意的出了一個不簡單的難題,現在衆人都隻能緊張的看着林然,如何來回答這道爲難人的題目。
“臣,聽旨。”林然聞言,卻不假思索的上前幾步,來到了敕使的面前,行了個軍禮,抱拳道。
“唉。”敕使在心中暗歎了一句,這年頭,面對聖上旨意,不行君臣之禮隻行軍禮都快成NPC諸侯們的潮流了。
之前他也跑了不少鎮諸侯那裏,宣讀旨意,他們都是無一例外的對這天子旨意行軍禮。
君臣之禮——需要跪拜,但是軍禮就簡單多了,隻需要微微弓身抱拳就行。
天下諸侯們日益擁兵自重,王庭日益衰落,現在已經連給遠在長安的天子行一個跪拜禮都不願意了。
敕使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有在過分的追究林然這個有些不合禮度的行爲。其實說起來,以林然現在的權勢,還能做到這樣已經很不錯了。他之前去過一些偏涼的州郡,那裏的一些太守和大将軍已經用鼻孔面對自己了。
“天子诏令,豫章太守、從四品揚武将軍林小白,爲官期間,體恤百姓,治内穩定,鷹賊退卻,寰清宇闊,政績顯著。朕心下甚慰,爲勉勵将軍,特任命将軍爲揚州太守,領朝廷三品平東将軍。”
“這,這董卓瘋了不成?”楚天闊眼睛瞪得老大,不可思議的對阿飛問道。“董卓老兒不是一直和我們勢同水火,恨不得親自領兵來讨伐我們嗎?怎麽現在瘋了一般,還給我們封官進爵了?”
“嘿,我剛才都忘了給你說了,董屠夫幾天前,已經被呂布給刺殺了。現在的長安城,已經被保皇派的王允給控制了。”
“董卓已經,死了?”楚天闊有些沒有反應過來,一向窮心極惡的董屠夫怎麽突然之間就死了呢?
“現在已經是公元192年四月了,遊戲曆史劇情又推進了一大步.......”
虎牢關一戰之後,董卓到長安,又大搞裙帶關系任人唯親。在洛陽時,他還能裝模作樣地禮賢下士,自己的親屬也沒有人擔任要職。
因爲諸侯們的反叛,讓董卓吸取了教訓,到長安後,董卓就把自己的弟弟侄子安插在要害官職上,任人唯親,以期安穩和萬無一失。
平時,董卓自己的車駕服飾有如天子,平時也不到朝廷上上朝,把大小公卿都叫到自己府上“上朝”。
董卓又建造了鹛塢,高厚都有七丈,比得上一些中型城池的防禦。董卓并且在裏面儲存了足夠三十年吃的糧食,号稱:“若不能雄據天下,就躲到裏面去養老。”
董卓又爲人偏激,曾經因爲一點小過失對呂布大發雷霆,拔出手戟随手就扔了過去。
呂布因爲身手敏捷避開了,兩人都覺得太過分,互相道歉。
然而,這件事卻給呂布心中留下了陰影,也讓呂布意識到,自己和董卓所謂的情分,并不如董卓嘴上說的那般可靠。
呂布和董卓的侍女貂蟬私通後,一直擔心被發覺。
誠惶誠恐之際,看到王允一副長者的模樣,就把心中的憂慮以及差點被董卓殺掉的事情相告。
暗中一直在算計董卓,思慮着怎麽樣出去此惡賊,複興大漢的王允怎能放過這個機會,不失時機地将自己的計劃全盤相告,并極力勸說呂布入夥作内應,并勸說道:“君自姓呂,本非骨肉。今憂死不暇,何謂父子?擲戟之時,豈有父子情邪!”
呂布猶豫了多日之後,終于答應了王允。
就這樣,董卓最信任的兩個人一同開始了誅殺董卓的密謀。
初平三年(公元192年)四月,董卓到長安後整整一年,王允呂布終于找到了下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