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呼哧。”朱治在颠簸的戰馬上漸漸的支撐不住,臉色變得如同一張熟宣一般的慘白。
“咚。”到最後,朱治還是沒有堅持住,一下子從戰馬上跌落了下來。
“籲。”黃祖連忙停下馬來,匆忙的走到朱治的面前,察看他的狀況。“我就說不要拔嘛。”黃祖無奈的抱怨了一句,想要把朱治扶起來,送到戰馬上帶走。當然,這不是因爲黃祖夠義氣,主要是因爲這朱治是林然手下的大将,如果在這裏死了,那他到林然那裏,就更加的沒有辦法解釋,林然鐵定會認定是他和韓玄合謀再次算計他的。
黃祖向前走了一步,剛剛把手伸到朱治的面前,想要拉起他,但這個時候,遠處突然一支箭矢激射過來。
黃祖一個下意識的反應,把手瞬間縮了回來,再一低頭,便看到一支箭矢出現在了自己的腳下。
“咕噜。”黃祖情不自禁的吞咽了一下口水,轉身就跑。敵軍将領已經追上來了,這個時候他自己都自身難保,也顧慮不上其他人了。
“咻咻。”但是這時候黃祖的後方再次激射過來兩隻雕花箭矢,這一次,黃祖可就沒有剛才那樣的好運氣了,黃忠神射的稱号可不是白叫的,兩隻箭矢都精準的射中了黃祖的腿上。黃祖吃痛,帶着慣性向前踉跄了幾步,猛地倒地,摔了個鼻青臉腫,一下子再也動彈不得了。
“哈哈,跑不了了吧。”黃忠大笑着收起弓箭,策馬越過了暈厥過去的朱治,來到了黃祖的面前,想要看看自己射中的這隻獵物的樣子和身份。
黃祖腿上中箭,無法行走,隻能驚恐坐起來,手中拔出腰間的長劍,想要坐最後一搏。
“咦?”黃忠走上前來,看到黃祖,卻是驚訝的咦了一聲,不敢相信的樣子,又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終于确定了黃祖的身份之後,竟然一下子半跪在了地上,向黃祖行軍禮道:“在下長沙中郎将黃忠,參見黃将軍。黃将軍,你爲何在此?”
黃祖也看清楚了黃忠的面貌,面色一松,這次他真是命大啊,終于碰到了一個認識自己的韓玄軍将軍。黃忠作爲長沙城的第一大将,經常伴随在韓玄的身邊,因此也認識黃祖。
略微松了一口氣之後,黃祖摸了摸腿上的兩個箭矢,立刻盛怒的罵道:“你們到底是怎麽搞的?敵人就不是人了嗎?你用這種打獵的方法對付我......哎喲。”
黃忠的老臉上一陣尴尬,心中卻是暗自慶幸,幸好剛才自己突然興緻大發,還帶着一點戲耍之心,要不然的話,早一箭給黃祖爆頭殺了。
“我不是在戰船上給你們挂出了我的軍旗嗎?爲什麽還在這裏設下埋伏?”黃祖餘怒未減的問道。
黃忠抱手正要跟黃祖解釋,這時候後方突然沖過來一彪兵馬,領頭一人看到黃祖,大喜,側身下馬持刀來到黃祖的面前。
不過在平地之上,這細長的鳳嘴刀并不好用,近兩米的戰刀在這地面上根本施展不開。
微揚索性把戰刀丢在地上,拔出了自己腰間的長劍,興奮的說道:“黃忠将軍,我來助你!”說着,便要用手中的長劍斬殺黃祖。
“住手!”黃忠卻閃身攔住了魏延,喝道:“不得對黃祖将軍無禮,趕緊退下。”
“黃将軍,你這是唱哪一出啊?這不是孫堅軍将領嗎?怎麽你又說他是黃祖将軍了?”魏延将手中長劍插在地上,疑惑的問道,滿臉的不解之色。
黃忠跟魏延解釋道:“看來這次我們都搞錯了!這應該并不是孫堅軍的詭計,真是黃祖将軍回來了。我以前見過黃祖将軍,不會認錯的。”
魏延聽了黃忠的解釋,面色越來越難看,想想剛剛自己幾次都差點斬殺了這位‘孫堅軍将領‘.......
魏延急忙抱手對黃祖行了個軍禮,說道:“剛才的舉動,請黃将軍息怒,我們也是得到了錯誤的情報,誤把你們當成了孫堅軍敵軍,實在是一個誤會。”
黃祖怒氣更甚道:“誤會?要是什麽是都說一個誤會就能解決的話,那還要府衙做什麽?我記住你了。”
魏延擦了下頭上的汗,心中有些驚惶,自己看來這次是把這黃祖将軍給得罪慘了,這後果,是十分恐怖的。
要知道,黃祖是荊州水軍的時機統帥者,同時也是劉表和荊州蔡家面前的紅人,雖然在官職上都和主公韓玄相同,但是兩人在荊州的影響力顯然不能同日而語,自己得罪了這人,極有可能以後都仕途無望。
想到這裏,魏延心中一下子冒出了一個沖動的念頭,既然自己已經把這位黃祖将軍給得罪死了,那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殺了這黃祖,事後再想辦法應付過去,反正自己是奉了太守韓玄的命令,前來進擊,到時候就算是捅出去了,這人也不在自己的頭上。當然,如果黃祖死在了長沙郡,相信韓玄也不敢把這件事情捅出去。
想到這裏,魏延眼中寒芒一閃,長劍上的手掌再次緊握住了劍柄。
不過當魏延看到黃祖面前的黃忠之後,緊握着長劍的手掌一下子散了力,松了開來。
要是此時其他人在的話,他絕對敢立刻暴起,将黃祖擊殺。
但是此時在黃祖面前的,是黃忠。
黃忠的實力,即使是傲然自負的魏延,也不得不承認,相當的厲害。
長沙城衆人都隻知道黃忠箭術卓絕,但是魏延曾經和黃忠切磋過,真切的體會過黃忠刀法的精妙淩厲,氣勢磅礴,即使是他,都不确定自己自己在戰場上能不能單挑得過黃忠。
年紀老邁尚且如此的武勇,魏延真是不敢想象,這黃忠年輕的時候,該有多麽勇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