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國大人如此看重在下,在下豈敢不識趣呢?”林然向王獒拱手道。
王獒臉上一喜,走到林然身邊,欣喜的問道:“如此?你同意了?”
林然卻攤手道:“我确實心中向往,誰不希望高升呢?隻是相國大人如此重視在下,在下手中卻連一點薄禮和心意都沒有給相國大人備下,心中惶恐啊,也不知道送什麽東西好。”
王獒擺手道:“這個都無所謂,隻要你同意了,就是給相國大人最好的禮物了。”
林然堅定的搖頭道:“不行不行,人情世故嘛,到哪裏都得講這個理。對了,我才想起來,我們聯盟最近好像在南部的山區發現了一座金礦,儲量不大,也就幾噸吧,也不知道相國大人喜不喜歡。哎,不行,送黃金的話,好像是俗了一點啊?”
林然表面上自言自語,眼睛卻一直在注意着王獒的表情,當聽到金礦,幾噸這些字眼之後,林然看到王獒的眼睛都直了,就差沒有流口水了。
“怎麽會俗呢?不是有句老話說的好嘛,今年過節不收禮,送禮還是送黃金嘛,相國大人肯定會喜歡的。對了,你發現的那個金礦在哪裏啊?”
林然眼睛眯了眯,笑道:“怎麽,太守大人對這個金礦也有興趣?”
王獒咳嗽一聲道:“這個嘛,相國大人遠在長安城,這金礦短時間我們也搬不過去嘛,還是先由我幫相國大人代爲保管吧,小白将軍的心意,我也會向相國大人明示的。”
林然臉上的笑容更甚,道:“這可真是麻煩王太守你了。”
見林然如此爽快的同意,王獒臉都快像花一樣綻放了,連連擺手道:“不麻煩,不麻煩。”
“對了,王太守,我提醒你一下,最近我那金礦那裏可不太太平,有挺大規模的一夥賊寇正在打那裏的主意。你也知道,金礦這東西,容易招人眼紅。”林然意有所指,要說眼紅的,還有哪位比林然面前的王太守此時更眼紅的?
王獒渾然不知,怒氣沖沖道:“這些草寇真是不知死活!竟然敢跟我搶黃……竟然敢在我豫章郡境内胡作非爲,我這次非得給他們來一次殺雞儆猴。他們一共有多少人?”
林然掰了掰手指頭,佯裝很畏懼的說道:“那可就多了,至少得有七八萬人呢,王太守,你可得多帶點人手過去啊,别到時候在這群草寇手裏吃了個悶虧。”
王獒自信滿滿的說道:“一群烏合之衆,再給他們兩個膽子,也不敢和朝廷軍對抗。到時候,我們就把這金礦和剿滅這群賊寇的戰績,一起作爲給相國大人的禮物!”
王獒得到林然不日加入董卓軍陣營的許諾,又白撿了一個儲量豐富的金礦——可不是他撿到了嗎,這麽大一個金礦,難道他還真送去給董卓?到時候随便意思一下,把這金礦的産量和儲量少報幾位數字,剩下的,不都是自己的了……
各種要求都得到滿足的王獒對林然的态度一下子又是180度轉彎,舞女們又召回來了,音樂再次響起,酒水喝着,兩側的将軍們也都在王獒的暗示之下,把手從刀劍上挪了回來,重新拿起碗筷,暢快的吃喝了起來,氣氛再次輕松起來,好像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林然不動聲色的應酬着,心中卻是一陣冷笑,喝吧喝吧,也不知道過幾天,你們還能不能剩下頭顱再喝進這樣的酒。
朱治把剛才的所有情況都淨收眼底,作爲聯盟NPC部隊的指揮官,他自然知道聯盟已經在金礦哪裏設下了重重嚴密的埋伏,真正是連一隻鳥飛過去,都能瞬間被射成一隻刺猬。
而林然三言兩語間,不僅化解了對方的殺意和威脅,還讓對方沾沾自喜的進入了自己的圈套,這份沉穩的心性和随機應變的能力,實在是太了不起了,特别是當他們都出現在林然這個還遠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身上的時候。
大廳外,先前迎林然進城的那個董卓軍守将很帶着一百多号人,在府外摩拳擦掌。
“太守大人怎麽還不下命令啊?不會是出現什麽情況了?”董卓軍守将有些着急,他在向王獒通報了林然前來的消息之後,王獒便讓他帶一營士兵過來待命,以摔杯爲号。隻要他們一聽到大廳内摔杯子的聲音,馬上就帶所有人沖進大廳内,将林然砍成肉泥。
“再耐心一點。”董卓軍守将道:“都給我把耳朵豎起來,聽仔細一點,隻要一聽到命令,立刻沖殺進去!”
“是!”
酒過三巡,天色也不早了,林然雖然帶着一個NPC曆史級武将,無懼夜晚荒野的任何威脅,不過要是再待在這裏的話,估計就得在這太守府過夜了。到時候王獒給自己房間安排幾個如花的婢女伺候着,你說林然是接受,還是接受呢?
這道選擇題太難了,所以林然不準備給王獒向自己出這個選擇題的機會,起身拱手告辭。
王獒客套的挽留了一下,林然堅持回去,王獒隻好道:“那好,我送小白你一步。”
“多謝了。”林然起身離開桌塌的時候,卻因爲還沒有習慣東漢跪坐的方式,不知不覺腳已經麻了,一下子把自己的桌幾撞翻,滿桌的杯子盤子碟子落了一地,發出了陣陣脆響。
林然笑道:“真是不好意思,腿麻了。”
王獒此時也沒有聯想到什麽,對林然笑道:“沒關系,等下我叫人過來清理一下,不過就是一些杯子碟子…..杯子!”
王獒猛然聯想起來什麽,剛想叫人過來出門組織,确實已經來不及了!
“殺!”一道道喊殺聲從門外傳進來!百餘名全副武裝的董卓軍士兵在向前那名守将的帶領下揮舞着手中刀刃沖了進來。
朱治臉上絲毫緊張顔色都無,拔劍挺直的站立在林然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