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林然和朱治想要阻止,确實來不及了,何曼此時已經沖到了外面。
“太危險了!”朱治生氣道:“何曼也太魯莽了!”
“朱将軍,主公,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不能讓傻大個子一個人在外面啊!”何儀和黃邵擔憂的看向監牢出口,眼神中滿是擔憂的神色。他們三人從汝南黃巾起義開始,就一直并肩作戰,相互之間早已經親如兄弟,見何曼步入了險境,兩人都按捺不住了,想要向林然請戰。
林然歎了口氣,這樣做雖然兇多吉少,但是他也不能坐視不理,隻能冒一點風險了。
“朱治,何儀,你們等下第一個沖出去,策應何曼,盡量向外面沖擊,黃邵,你對付敵人弓箭手和弩手,盡全力幹擾他們。餓豺,他們行動之後,董軍必然會有所混亂,你趁機使用潛行,把對方操縱重型弩車的士兵給抹了。”
“是!”朱治何儀黃邵三人領命,向外面走去,餓豺臉上流露出一絲不爽,他已經好久沒有體會過被被人指揮和命令的感覺了。不過他明白現在情況緊急,不是糾結這些小事的時候,還是緊握着手中的匕首,按照林然的布置行動。
何曼赤手空拳的沖出監牢,對面滿是嚴陣以待的董卓軍士兵。
“又來一個送死的,放箭!格殺勿論!”指揮這支部隊的董卓軍千夫長在包圍圈部隊的中心,冷冷揮手下令道。
大量的箭矢從四面八方向何曼襲來,擺放在後面的重型弩車也開始緩緩調轉角度,安裝長粗的箭矢,準備攻擊何曼。
何曼體型龐大,動作倒是一點也不笨拙,一個後滾,躲開了一波箭矢,向右邊的董卓軍士兵靠近了一點。
“再放。”董卓軍千夫長皺了皺眉頭,繼續說道。
又是一波密集的箭雨降臨,這次,何曼沒有那麽好運了,雖然他盡力躲避,手臂上還是不可避免的被射中了,一支箭矢深深的插在他的手臂上。
何曼沒有去管手臂上的箭矢,逞一時意氣徑直拔出這箭矢固然看起來痛快,但是真正上過戰場的人都知道,這隻會給你造成更大的二次型創傷,讓你的傷口流淌出更多的鮮血。
”夠了!“何曼此時終于沖到了距離右邊董卓軍十分近的位置,側身咬牙向那裏的董卓軍猛沖過去。
”盾兵,上,不要讓他靠近!“一排盾兵頂着盾沖到了最前面,把前方體格孱弱的弓箭兵替換了下來。
”彭!“一股沉悶的沖撞聲音響起,何曼那魁梧高大的體型在巨大的沖擊力下猶如一輛人肉坦克,愣是把幾名董卓軍持盾的士兵連人帶盾給撞飛了好遠。
何曼在慣性的作用下向前踉跄了好幾步,剛一穩住身形,周圍的董卓反應過來,紛紛拿着武器向他進攻。
何曼此時其實手中并沒有武器,他剛才一時沖動沖了出來才發現,自己剛從監牢中出來,現在根本手無寸鐵。
不過對于黃巾軍出身的何曼來說,這倒也不是難事,敵人的武器就是自己的武器嘛。
何曼徒手擊殺兩名拔刀沖向他的盾兵,拾了他們一張盾在背後背着,一張盾左手擎舉着,右手是戰刀,聲勢大震,在敵軍弓箭手中往來沖殺,幾乎無人可擋。
”媽的。“董卓軍千夫長火氣的罵了一句,向地上吐了口唾沫。
”都給我瞄準了射!絕對不能讓他們跑了!這監牢之中關押的都是重犯!“
但董卓軍的弓箭手和弩手們把手指頭放在扳機和弓弦上,卻沒有人敢射擊。
”你們耳朵聾啦?叫你們射擊!“千夫長大聲呵斥道。
董卓軍弓弩手們聲帶顫抖的說:”可是那囚犯身邊的都是我們的軍士啊!“
”我知道。“董卓軍千夫長拔出腰間長劍,厲聲道:“我已經下令了,射擊!誰不射擊,我就殺誰!”
這位董卓軍千夫長其實之前就認識何曼了,之前城中軍士逮捕朱治軍叛變将士的時候,他就帶領一千多董軍士兵和何曼戰鬥過,當時,何曼手下隻有幾十号兵馬。
可是,單單就是這幾十号兵馬,愣是在覆滅之前傷亡了他三百多士兵,特别是何曼這個大個子,武力過人,力大無窮,給他造成的損失尤爲慘重。
這次,他不想再重蹈覆轍,下了決心要把何曼殺死。
“咻。”
在董卓軍千夫長的催促下,箭雨如期而至。
首先倒下的不是何曼,卻是何曼周圍的那些董卓軍士兵,他們完全沒有料到己方的士兵竟然會向他們放箭,根本沒有提防,全部都是把後背的防線露給了己方部隊。
這一波箭雨,造成了上百名董卓軍士兵傷亡,何曼動作快,早早的舉起了盾牌抵禦,所以并沒有收到太大的傷害。
要不人們都說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何曼這不要命的一沖,大出董卓軍的意料,使他們陣腳大亂,到處都是一片亂哄哄的。
“我看你還能猖狂多久!”董卓軍千夫長将重型弩車後的士兵拉開,調整弩車角度,對準了何曼,手指頭放在了扳機上,準備扣發。
這一擊如果擊中何曼,這茶杯口徑大小的槍杆瞬間就能在何曼的身上留下一個恐怖的大洞。
董卓軍千夫長嘴角微微上揚,手指頭微動了一下,卻又停止了下來,上揚的嘴角陡然下垂回去,露出了一副驚訝不可置信的表情,兩隻眼睛大瞪着,就倒在了重型弩車上,涓涓的鮮血從他的頭上湧出,滴到弩車上,地面上。
“你不用過去了。”朱治把林然借給他的弩還給了林然,對餓豺說道。
餓豺看了看頭部被弩矢貫穿的敵軍将領,心中驚歎。
監牢入口距離對方弩車的位置,足足有五六十步,這樣的距離,還能一箭射中敵方要害,這箭術未免也太厲害了!
“這就是NPC曆史級名将的實力嗎?”餓豺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