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祈就是這樣,小師妹,别看你現在白,過幾個月你會跟師兄一樣黑的,來吧,爲了小師妹即将逝去的白嫩嫩的皮膚,咱們去慶祝一下。”祁晉休攤開雙手,朝着什錦張開懷抱。
跟在祁晉休身後侍衛早就習以爲常,開口解釋,“最近渝州城引進了牛,但是沒過多久那些牛就開始發瘋,撞死了不少百姓,太子奉命查看,剛好這幾日太陽大,所以太子才曬成這副模樣。”
什錦往後縮了縮,盯着祁晉休身下的這頭,“難不成是這頭?”
祁晉休翻下身來,摸了摸牛頭,“這頭最乖了,我怕它們意見不合傷及無辜,所以把它帶出來了。”
玉笙笑了笑,“主子是查出原因了?”
祁晉休點點頭,露出幾顆潔白的牙齒,“地質不适,。”
“不過沒事,那地方現在不适合養牛,我已經讓人告訴了附近的百姓,每年耕種時,官府會派人來幫忙的。”祁晉休說着一臉普度衆生樣。
什錦翻了個白眼。
“師兄先付賬。”
對小師妹的話,祁晉休倒是聽的,乖乖付了帳,祁晉休跟在自家小師妹後頭,“師妹,師傅來了!”
什錦蒙圈,萬年不出山的師傅出來了。
甯江子比什錦提前了三個月來的,大概是什錦正在宮裏和老太後糾葛的時候。
“老頭兒出來幹啥,不是嫌江湖麻煩,誓死要當個高冷的世外高人嗎?”什錦挑眉。
祁晉休牽着牛,黑牛黑太子,好不協調。
“皇上老不退位,所以我請師傅來幫忙,讓我盡快上位啊。”祁晉休眯着眼睛,遮了遮太陽。
“師兄,這你都搞不定啊,直接喂毒什麽的,找個方法弄死了不就好了。”什錦殘忍的說道。
祁晉休的小心肝兒顫了顫,小師妹真狠啊,怪不得說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呢。
“叔父除了不理朝政人還是挺好的,爲兄不濫殺無辜。”
大祈皇上并非是祁晉休的父皇,而是祁晉休的叔父。
當今大祈皇上雖說後宮佳麗三千,但是一個子嗣也無,立太子立的是兄弟的兒子,但就是死都不退位,還一天到晚讓大臣幫着找美人。
“對了師妹,你要做女官,可沒有辦法一步登天。”之前什錦曾傳信給他,“不過師兄到是可以給你一個任務,你若是完成了任務,師兄會給你别的身份。”
祁晉休大概覺着裸着上半身,不太好,讓人遞上了單衣外套披上。
什錦望着祁晉休半晌,随便吧,反正師兄不會坑她。
“你說什麽是什麽!不過師兄,我覺得你可能是列國周遭最黑的太子了…”什錦認真的說。
祁晉休真不想跟自家小師妹說話,但可惜師傅又寵她上天,現在壓根兒不拿他當師兄看。
“小玉兒…”祁晉休輕咳,“可有什麽增白膚色的法子…”
“回主子,有的…”玉笙到是沒想到什錦跟祁晉休是這樣相處,不經有些羨慕。
晚上再沒有回醫館,而是找了客棧住下。
祁晉休如實說了甯江子的話。
甯江子在大祁國度在扈都,隻是摸着胡子告訴祁晉休,“你師父一把年紀,又不是女人,勾引不了你叔父,說不定等你師妹來了,還可行。”
“啥,老頭兒讓我去勾引你叔父?不去不去。”什錦當時就拒絕。
然,拒絕無效。
第二天祁晉休就拐着什錦前往扈都。
三天後—
一白胡子老頭兒穿着灰色的長衫,躺在躺椅上,手拿着扇子扇啊扇,扇一會兒又起來,看看門口,“怎麽還不來呢。”起身朝着門外望了望,沒人,複又回去。
過了好一會兒聽到馬蹄踏至門前。
白胡子老頭兒立馬打了個激靈翻下椅子,樂颠樂颠的跑了出去。
“爲師的小什錦,可想死師傅…哎哎…輕點兒,輕點兒!”甯江子樂呼呼的跑出去,結果被心愛的小徒弟一把掐住胡子。
“哼!老頭兒!聽說你要讓我勾引昏君去,你不安好心!”什錦沒用力,但甯老頭兒就是很怕自己的胡子被扯下來。
“誰說啊!我沒說過這樣的話!”甯江子朝着祁晉休眨眨眼睛。
焉不知就是祁晉休出賣他。
“師兄都說了,就是你說的。”
“我…我沒有…”甯江子甯死否認,用傘柄指着祁晉休道,“說,陷害爲師做什麽,有什麽好處!”
祁晉休臉更黑了。
什錦才松開,進了屋子,“老頭兒你不是死不出山嗎!當初你爲了你的摯友一腳把我踹下山,現在師兄叫你,你就巴巴的跑下來,你還說你不偏心!”
祁晉休不經默默的點頭,是啊是啊,心一路都偏到師妹身上,根本拉不回來。
“自從小什錦走了之後,爲師終日孤獨一人,寂寞難耐,一個人在蒼茫山上看雪起雪落好不自在,天地良心,爲師就是偏心也不是偏到你師兄身上。”甯江子實話實說。
什錦忍不住勾起嘴角,心情大好的勾着甯江子的肩膀,“那進屋說吧,我要怎麽才能一步登天,你們給我想的什麽法子。”
甯江子從祁晉休那裏知道自家徒弟有了心儀的人,有些不高興,但是徒弟大了終歸是要嫁出去的。
“如果你師兄是皇上,那不難,但你師兄不是,那現在你要是去讨好皇上,那說不定就能達成所願。”甯江子說。
“那還是想讓我去勾引昏君。”什錦皺眉。
甯江子搖搖頭,“徒弟,爲師說過,話不可斷論太早。”
此事若是成了,解了祁晉休的難題,也說不定能幫到什錦。
“你可知道,乙辛帝帶進後宮的美人都是什麽樣的?”甯江子說着拿出了幾幅畫,給什錦看。
嘿,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這大祁皇帝口味可真重。
“我了個乖乖,這乙辛帝也不怕被一屁股坐死。”這畫上的人,體重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公斤吧,圓的都跟球似的。
“這是去年進宮的舒美人。”甯江子來了有一些時候了,特地了解了一番。
再拿了另一幅。
“這個是前年進宮的夕嫔。”甯江子眯着眼睛看着畫上的介紹。
這個更醜,瘦的跟骷髅似的,五官都焉焉的,跟家裏死了人一樣,一臉哭喪樣兒。
然後再看了幾幅,什錦不由道,“乙辛帝是不是受過什麽刺激,非得這麽折磨自己做什麽。”醜的她都看不下去了!
“小什錦,你再認真看看。”
什錦埋下頭,又看了幾遍,遠看近看,眯眼看,睜大看。
好像這胖子胖是胖,但那雙丹鳳眼可是好看,隻是被一臉肉給撐起來了,沒人會注意她的眼睛。
下面這瘦子,唇形不錯,又薄又勾人。
這手殘的,好像鼻子不錯,小巧挺拔……
什錦再翻了幾翻,她們雖然面上醜,但總有一處地方是精緻的,若是拼到一處,她雖然想象不出來,但定然是個活色生香的美人。
“小徒弟發現了?”甯江子回了正經色,“我和你師兄發現這些女子,總有一些地方相似,興許乙辛帝是在找一個人,這個人是乙辛帝無心朝政又不願退位的原因,隻有找到原因我們才能找到解決的方法。”
“這些人才是叔父自己帶進的人,根本不是美人,隻是史監怕影響皇室聲譽,才對外統一宣稱都是美人。”祁晉休解釋道,“若要叔父說真話,非得讓叔父入眼才可,師妹帶着和田回來了,隻要和田稍稍在師妹的五官上動動手腳,短時間内,必然會有七分相似,以師妹的聰明伶俐,肯定能套出話來。”
原來是這個意思,什錦來回翻看了幾幅畫。
這幾幅畫都是不同樣子,其實誰也不知道讓乙辛帝注意的到底哪一處細節,他們也隻是賭一把罷了。
“每個月的二十号,叔父都會出宮親自審視,若有看上眼的就會帶回宮,無論對方是否已成家,或者還是未及笄。”這個興趣就讓祁晉休很頭疼了。
雖說這些人其實叔父不一定會碰,但人家已經有娃的還要硬搶進攻就有點尴尬了。
他跟人家解釋的這些人都進宮做宮女或者女官,每年還有不少的例銀,說實話,皇宮開銷很大,就是爲了安撫這些人,若是不早處理,遲早也是隐患。
距離二十号還有八天。
“行,我們互幫互助,不過我要求,我要進宮去看看。”什錦要求。
這就有些困難了,若說朝堂之外他還能有所幫助,但是皇宮内,那皇後把關把的可嚴實了,生怕人偷窺後宮一般,他作爲太子,卻連禦花園都未經許可不準去。
偶爾幾次得了伴随邊國公主遊賞,他進去過幾次,發現皇後對後宮的把控很嚴,一旦發覺外人闖入,那就是立即處死,就是送内線,也是盤查的很嚴,到現在爲止,他的人才送進去沒幾個,而且都在最底層,毫無卵用。
但越是如此,越是證明皇後所管制的後宮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晚上休息的時候,玉笙拉過什錦,“什錦,你還記得我們在路上的時候,跟你說的那個故事嗎?”
什錦想了想,“你說的是長宜公主?”
玉笙點頭。
“在民間流傳多個版本,有一種版本最爲人所不齒但具我們所知的卻最貼近事實,說是皇上喜歡上了自己的妹妹,對她生出了禁忌之情,并且因此害死了驸馬,先皇才不得不将長宜公主下嫁吐蕃國主,我們曾在皇宮中找過,作爲公主,長宜公主的畫像都沒能留下一副,這實在是太奇怪了。”玉笙說道,那日在馬車裏,不能多說,今日什錦能來幫忙那也好。
什錦眨眨眼,禁忌之戀,勁爆啊。
因着什錦需要了解後宮是什麽樣子,祁晉休還是想方設法,從中找了一恭女的身份給什錦換上。
“宮女?什麽宮的宮女?”什錦沒太明白。
和田解釋,“就是貴人出恭之後,負責擡走恭桶的恭女。”
什錦怒視祁晉休,“師兄,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祁晉休一本正經臉,“隻有這樣,你才能正大光明走遍各個宮。”
“……”
說的好有道理哦,什錦竟然無言以對。
于是,在十七日的下午,恭女出宮更換新的恭桶時,什錦與和田,易容成了恭女與太監的模樣,恭女與什錦交代了詳細事宜。
“每天早上寅時開始,從皇後娘娘所住的鳳殿開始,敲後門三下,會有人開門将恭桶提出來,然後從鳳殿往下,各宮後門都會打開,将東西放在外頭。千萬不要收漏了,如果有人在也千萬不要說話,他們都不喜我們,我們一貫都有自知之明的不開口,午時三刻有一個時辰的休息時間,下午酉時再從鳳殿開始,中間若是提前完了,可以多休息一會兒,若是沒有收完,也要一個人繼續後面,另一個人去鳳殿開始,大概到亥時左右就能休息了。”
什錦雖然很嫌棄,但是保命的規矩還是要聽的清楚。
擡着新的恭桶進宮,周遭侍衛宮女太監都躲的遠遠地,什錦感覺這樣也不錯,至少恭桶這個标志讓人難以查她們。
但是酉時将近,什錦記着這皇宮的地圖,先回了庶坊取裝恭桶的車,朝着鳳殿的方向去,待到了後門,敲了三聲。
果真有個宮女開了門,捏着鼻子開了一條縫兒将恭桶提出來,什錦連忙将新的恭桶遞過去。
“小心點兒,别撒了。”
什錦哈腰點頭,一靠近那恭桶,啧啧,味兒十足。
和田連忙三下五除二的将裏面的污穢倒入車上的大桶,用蓋子蓋上,什錦悄悄的朝着和田豎起了大拇指,弓着腰推車繼續。
作爲新手,速度慢了一些,一直到子時,才到最後一個宮殿,也是離庶坊最近的合歡宮。
放恭桶的丫鬟早已經不耐煩了,“怎麽才來,是不是瞧不起我們貴人,最讨厭你們這些捧高踩低的奴才……”
大概是聲音大了些,吵着了裏面的大宮女。
“思荷,你做什麽呢,打擾了貴人休息,有的你受的。”
那丫鬟連忙放下了恭桶,嘩啦一聲,水都沾到了什錦身上,一股子騷味兒,什錦差點想一桶子給她砸過去。
但是還是哈腰讨好的将新恭桶遞上。
等到了庶坊的時候,什錦覺着腰都直不起來了。
整個庶坊都萦繞着一股難聞的騷味兒,“天哪,我感覺我一刻都待不下去了,我覺着祈晉休那個家夥就是故意在坑我來着。”
什錦倒在床上,和田謹記着,連忙将桶子裏的污穢倒掉,将恭桶連夜送給庶坊的丫鬟洗。
“姑娘,好歹咱們還沒淪落到洗恭桶的地步。”
和田安慰道。
什錦撇撇嘴,“那給我個好一些的身份不好嗎?”
好歹她在大業還是個寵妃呢,這到了大祈就成了收恭桶的宮女。
“曾經有個大臣以爲皇上當真喜歡美人,爲表情趣,特地送了一個美人扮作宮女想夜入宮中搬家,但人還未到皇上榻上,第二天就被發現溺死在了井中,所有未經皇後娘娘親自選看進宮的宮女,一經人舉報發現,都是死于非命。”和田說。
什錦打了個抖瑟,突然發現,其實這裏的味兒也不是這麽難聞了。
第二天困意還沒褪去呢,又得開始,和田提早半個時辰叫醒什錦,覆上人皮面具,綁好了東西才推着車出去。
一天下來,除了被人嫌,沒有半點收貨,因爲他們一整天都忙着收恭桶!
“不行,這樣下去根本差不到,和田,我準備晚上去探一探。”什錦覺着這樣不行,再這樣下去她都快能看着恭桶吃吃喝喝了!
和田也覺得不行!
這工作根本就不是人做的,累的毫無時間,中午休息那也得吃飯啊,剛剛碰過恭桶的手再去吃飯,那滋味兒也是沒誰了。
夜闖皇宮雖然危險,但是好歹有出路啊!
于是二人換好早就備好的夜行衣,從庶坊上頭,小心翼翼的躲避着各個禁衛軍,一直到了皇上寝殿,皇上的寝殿沒有人,估摸着是到了哪個娘娘宮裏歇息,什錦想着還是去了皇後宮中。
這大晚上的皇後也沒睡,還亮着燈呢。
什錦小心翼翼在頂上趴下,貼耳聽着裏面的動靜,裏面似乎是要睡了。
“娘娘,今晚睡可要點上安神香。”有宮女問。
“點上吧。”女子回道。
一股子安甯的香味兒便傳了出來,當真有凝神的效果,凝的什錦都想睡了,下面宮女也把燈滅了,看來發現不了什麽了。
正想起身離開,女子卻突然問了一句,“采甯,今日是多少了。”
“此刻是到十九了。”
聽到女子坐起的聲音,什錦就知有戲。
“明日皇上就要出宮了,人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娘娘放心吧,這回是個耳朵像的,就是瘸着腿兒,是個貧家女,上扈都來尋親的。”宮女回。
女子才放心的躺了下去,幽幽道,“讓人小心些,莫要說漏了嘴兒,若是出現别的女人,盡快讓人引開,避着些。”
宮女輕輕的應了一聲,過一會兒有些擔憂道,“若是皇上去那等下作的地方呢。”
“不會,他不會去的。”
從前那人最讨厭他去,所以他怎麽着都不會去。
什錦一聽高興了,這宮女看起來知道的挺多啊,朝着和田使了個眼神兒,從房頂上跟着那宮女進入廂房,黑暗中,那宮女正拿着火石準備點燭,就被和田捂住了嘴兒,嗚咽聲弱不可聞。
“不準叫,否則我就一刀捅死你。”什錦狠狠的威脅,用刀逼上那宮女的脖子。
采甯點點頭,不敢嗚嗚再叫。
“我問什麽,你答什麽,否則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我問你,皇後娘娘要你找的女子,是要像誰。”什錦惡狠狠的道,發現女子沒說話,推了推和田,“快松手。”
和田才反映過來松手。
這是來調查自家娘娘,采甯狠狠的吸着鼻子道,“是長宜公主。”
“爲什麽要像長宜公主?”什錦猜肯定是猜到了。
采甯不肯說了,刀架在脖子上,才道,“我也不知道,這是娘娘的吩咐。”
“有沒有長宜公主的畫像。”
“沒有,娘娘讓我們看過後,就吩咐燒掉了。”
“你們看的畫像哪裏來的。”
“娘娘畫的。”
什錦看了看和田,蹙眉,這是多喜歡這個女人還是多恨這個女人,乙辛帝昏庸名聲已經多年,要畫多少副畫。
“乙辛帝每個月二十号都要出宮,你們肯定每個月都要提前找人,一定還有别的畫像。”
“我這裏沒有。”采甯答。
“你們安排的人,知道是你們安排的嗎?”
采甯搖搖頭,“除了我們,她們自己都不知道。”
這樣的可是難找,什錦收起刀,和田在一瞬間将宮女敲暈,配合的天衣無縫。
二人轉頭又溜溜的回了庶坊休息,在早上的時候,出宮和人換回來。
第二天采甯醒來大叫了一聲,小宮女來看到采甯被綁在椅子上,連忙松綁。
“宮裏有刺客,奴婢聞見了他們身上的味兒,是庶坊的恭女太監。”采甯連忙說。
什錦前腳跟真正的恭女換回來,後腳大批的禁衛軍就齊刷刷的過來。
祈晉休捏着鼻子在宮外等什錦,調侃道,“師妹進宮幾日,越來越有味兒~了啊~”
什錦白了祈晉休一個眼,“讓開!”
她要回客棧洗澡!
祈晉休跟在什錦身後,一直到客棧,有人傳來了消息,宮裏的倆人已經被抓了。
“因爲你,我好不容易安插進宮内的人沒了。”
“還不是爲了幫你,損失兩個人也是你自己的。”
什錦砰的将門關上,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硬是讓玉笙上街買了幹花回來揣在身上才感覺祛除了那味兒。
甯江子來敲門,“徒弟,回來了啊,這一趟有沒有收獲啊。”
“有啊!我什錦出馬,怎麽會沒有收獲!”什錦開門,甯江子吸了吸鼻子,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嘟囔了一句,“這是什麽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