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起,炊煙升,圍民饒,空氣中彌漫着誘人的肉香。
因着葛大力的加入,趙皐隻覺得自己總算做了一件讓七哥表揚的事兒,歡水綁着廣場上的人制刷肉的作料,趙皐也跟着去。
什錦坐在石頭上,靠着趙晟,望天,“這裏的星星有多又大,要是能再近一些就好了。”
可惜,邊城沒有高樓,若說最高的,該是城牆的烽火台了。
“屋頂去不了。”趙晟沉聲道。
“爲什麽?”
“會塌。”
“……”
什錦撇撇嘴,摟緊趙晟的胳膊,“明天要走了,你向南,我向東。”
趙晟突然就笑了,想起了一句詩,“孔雀東南飛,五裏一徘徊。”
“原來你除了舞刀弄劍,還會吟詩啊。”什錦誇了一句。
趙晟搖搖頭,“不會,無意間看見過,你說東南,我就想起來了。”
什錦跳了起來,到明晃晃的篝火旁,在上邊撕下烤羊腿,又從地下拿上一壇燒刀子,遞給趙晟。
“那我們就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趙晟眯着眼睛看着什錦抱着燒刀子大口大口的灌了一口,整張小臉頓時就燒了起來,然後打了個酒嗝兒,朝着趙晟豪邁道,“來啊,本宮要爲本宮的幸福努力争取了,你也要給本宮好好的活着回來。”
“好。”趙晟勾唇一笑,将壇塞拔掉,大口大口的往喉中灌。
玉笙看的心驚膽戰,她可從來沒見什錦喝過酒呢。
廣場中的人看着二人豪邁的幹了起來,氛圍一瞬在此熱絡了起來。
葛大力也是抱起一個巨大的酒壇子,當中表演氣吞山河,“我葛大力的目标就是要吃飽,穿暖。”咕噜咕噜幾下,“以後,還要娶個漂亮媳婦兒!”
聲音破大,大家都聽的清楚,大呼了一聲,“好。”
什錦哈哈大笑,回頭看着趙晟,搖搖晃晃的笑道,“趙晟,好長一段時間不會再見了,你猜我會不會想你。”
又賊兮兮的坐回趙晟,給他說着悄悄話,“趙晟,我跟你說,其實,我不是這裏的人,嗝兒…”
“不過這裏好玩多了,但是三妻四妾,三宮六院什麽的最讨厭。”什錦眯着眼睛,酒後吐真言,烈酒入喉,燒的火辣辣的,什錦哪裏還知道自己說的是啥。
“如果真的要鬥來都去,那老娘還不如自己一個人呢。”什錦說完哈哈的笑起來。
“不會讓你鬥。”趙晟沉沉開口,又飲了一口。
什錦斜眼看着趙晟,根本不知道他說什麽,暈乎乎道,“怎麽着,你會變魔術啊,一個趙晟兩個趙晟三個趙晟……我也會。”
伸出手,“你看,什麽都沒有是不是。”
五指幹幹淨淨。
“你說,你說是不是什麽都沒有。”什錦強硬道,小身子幾乎撲到趙晟身上。
趙晟抓住她的肩膀,有些無奈道,“是。”
手握成小拳頭,緩緩緩緩的張開,豎起了一個中指,“你看!”
這喝醉酒了賊笑的模樣,簡直欠打的很。
“嘔…”什錦心口一難受,捂着胸口望趙晟身上幹嘔。
趙晟連忙放下酒壺,直接把什錦抱起來,朝着墨風道,“你看好她們,我先帶她回去。”
墨風點頭。
什錦在趙晟懷中暈乎乎的,腹中難受,擡頭看着趙晟略帶胡茬的下颚,上空月明星稀的夜空,喚了一聲,“趙晟…”
“在。”
“趙晟。”
“恩。”
“我想吐…”聲若遊絲。
趙晟低下頭,什錦根本已經閉上眼睛,難受的眉頭都皺了起來。
回到客棧,才發現出門的時候玉笙将什錦的房間給鎖了,他們自己房間的鑰匙也在墨風哪裏,趙晟隻得又讓掌櫃的開了一間房。
“趁人之危非好漢。”掌櫃打量着醉酒的什錦,用一種淩厲目光省視趙晟。
“她是我娘子。”趙晟開口解釋。
“你們今日才來,若你倆是夫妻,爲何不早單獨一間,現在姑娘酒醉,我看你小子長得儀表堂堂,實則不安好心,老夫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還多,怎不知你的花花腸子。”一本正經的老掌櫃當着正義的使者。
趙晟哭笑不得。
好在墨風後頭想起來門都說了,趕回來送鑰匙,看着自家主子被一掌櫃盤問,實在是好笑。
“主子,屬下來送鑰匙。”墨風前來。
那掌櫃的跟趙晟大眼瞪小眼,最後還是趙晟拿着墨風送來的鑰匙,連忙将什錦送回房間。
什錦剛被趙晟放到床上就“咯咯…”的笑出聲。
趙晟皺着眉頭看了什錦一眼,雙眸緊閉,臉上绯紅,不停的舔着唇瓣,頓時口幹舌燥。
但還是低下頭,小心翼翼的将什錦的鞋襪取下,爲她蓋上被子,轉而去熬解酒湯。
在他走後。
什錦睜開了眼眸,腦子都是暈乎乎的,不過掌櫃的和趙晟的對話,她都聽到了,哈哈,娘子,哪門子的娘子,他們還沒拜堂成親呢。
想想蘇清顔,眼睛一閉,縮進被子裏。
最讨厭什麽三妻四妾,紅宮佳麗的規矩了。
趙晟端着解酒湯進來就看見什錦像蝸牛似的縮了進去,戳了一下,“什錦,和點解酒湯不會那麽難受。”
被子裏的什錦像個小蟲子樣的扭了扭。
趙晟再戳了一下,什錦才從被子裏鑽出來,眼睛紅紅的看着趙晟,朝他勾了勾手指,趙晟埋下身子。
“嗝兒~~”什錦打了個又長又臭的酒嗝兒。
然後又咯咯的縮進被子裏。
趙晟幹幹脆脆的将什錦的被子掀開,什錦縮了縮,但還是不得已的爬起來,趙晟将解酒湯遞過去,“若我不在,不許喝酒。”
對,什錦沒酒量!
一杯醉,三杯倒,那麽一壺的那麽一大口,現在還沒不舒服,但估計過一會兒就能更折騰了。
什錦沒接過酒,隻是醉醺醺的看着趙晟道,“你喂我。”
趙晟看了看什錦,看了看解酒湯,放在桌上,準備下去拿勺子。
“你會不會喂女人啊。”什錦惱了,“你不準我走的氣勢呢,去哪兒了。”身後拉着趙晟的衣襟。
趙晟眯着眼睛回頭,看着什錦。
他時刻謹記着什錦說的,沒經過她同意,不準碰她。
可現在什錦嘟着紅唇一臉不滿的樣子,感覺盛情難卻啊。
啞着聲音道,“我會。”
端起了解酒湯,一口悶進去,身後拉着什錦的脖子,渡進去。
原本應該是很帥氣的姿勢。
然,什錦沒反應過來,一口氣嗆了出去。
“噗…咳咳…”
解酒湯灌進去了一半,剩下一半全噴落在了趙晟的衣服上,被子上。
什錦頓時打了個激靈。
大手撫上什錦的嘴角,将水擦幹。
趙晟輕笑一聲,将被子抱起來,找掌櫃的換了一個。
什錦又重重的倒了下去,這下是徹底歇停了,臉紅紅的躺在床上,嘴裏發出糯糯的聲響。
好一會兒,感覺到臉上熱乎乎的,被人舒服的擦拭着臉,脖子,手後才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什錦一直睡到午後才醒來。
頭還有些疼,喚了好幾聲,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和田敲門。
“姑娘醒了嗎,玉笙在收拾行李,歡水在廚房親自下廚呢。”
“進來吧,去大祈的路上備好了嗎。”什錦坐起來,昨天到了這裏後,和田就先去了大祈,聯系祈晉休的人,進出邊城有防線,進入大祈也要有人接應。
和田開門,“好了,我們先到渝州,玉笙的醫館在渝州,避免意外,主子會親自過來接我們。”
“趙晟他們呢。”什錦問。
“他們今早天沒亮就出發了。”和田回。
什錦笑了笑,趙晟怎麽知道她不想道别。
起身穿鞋,用了午膳後玉笙把房退了,外面備好了馬,還有幾名穿着民服的士兵,馬匹在城門外。
“七皇子讓我們來送姑娘出城。”
什錦點點頭,鑽進馬車中,和田駕着馬,在士兵與城門衛兵交接後,離開邊城。
黃沙漫漫,就是在馬車裏也能感受到一股幹涸的味道,鼻子裏吸進去的都是灰。
好在一路平安。
才四月的天,在這裏便感覺熱了上了一番,什錦穿着長袖的春袍,也忍不住撈起來,露出雪白的手臂。
晚上再外頭過了一夜,士兵輪流守着,第二日正午,才到達大祈的邊境線。
邊境線外早有人等候。
衣服明顯比什錦一行人穿的要少的多,大祈民風開放,大概也于天氣有原因,有些奇怪的就是他們衣服薄甲,但卻帶着頭盔。
“玉姑娘。”接什錦的人不認識什錦,但認識玉笙。
玉笙笑了笑,“丘将軍,竟讓您來接我們,太子大材小用了。”
想不到爲首男子年紀輕輕就是個将軍了。
“玉姑娘客氣了,能接玉姑娘是我的榮幸。”男子說着臉有些紅,“裏面請吧,太子已經吩咐下了。”
玉笙回馬車,什錦透過縫兒看的仔細。
“玉笙,你的追求者必然不少嘛,這還沒進大祈就遇着了,若是進了還不知道有多少呢。”什錦極爲小聲的唏噓道。
玉笙還沒來得及反應呢,外面的丘将軍就聽了個清楚。
“姑娘誤會了,這并非是愛慕,前些年玉笙姑娘跟着太子在邊地救了不少人,我們對玉笙姑娘心存感激,我已經有家室了。”丘将軍直接道。
什錦臉一紅,連忙低下頭,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的答了一聲:“不好意思啊,我知道了。”
背後說人,還被聽到,真是尴尬。
玉笙看什錦的窘迫模樣,不由得笑了笑,什錦擡起頭,正好看到玉笙似乎心情極好,眼角上揚,目光中柔情似水,透過車簾望着大祈的方向。
“玉笙你看起來心情似乎很好啊,是因爲要見到師兄了嗎?”
玉笙也沒有說話,隻是低着頭,将包袱緊緊的抱住,抿了抿唇。
不說話,那就是默認了。
什錦覺着玉笙挺好啊,溫柔善良漂亮,還有高明的醫術,簡直就跟活菩薩一樣啊。
轉動着眼珠子,什錦就巴望着興許撮合師兄和玉笙還不錯。
“你别動歪腦筋啊,我隻是單純的因爲即将看到他高興,但是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玉笙哪裏不了解什錦,連忙開口。
什錦垮下臉,“萬事皆有可能,你怎麽就笃定不可能呢?”
“我是他一手培養起來的手下,我們知根知底,我是醫者救過人,但我也殺過人,我習慣于聽從他的命令,卻不能用其他的身份和他相處。他心懷大祈的天下,我隻心懷他,但他要大祈的子民安好,我就救治大祈的子民,但除此之外,我們别無他份。”玉笙笑的有些蒼涼,但又安于現狀。
她自己要的已經足夠了。
“按照這個速度,估計子時才能到。”丘将軍開口提醒。
“那麽快就到了?”什錦問,過來的時候可還休息了一晚呢。
丘将軍:“咱們不休息,這段路很容易起風,越早過越好,耽誤一點時間都可能有巨變。”
什錦僥幸道,“咱們不會那麽倒黴吧。”
“是真的。”玉笙拍了拍什錦的手,“若是一隊軍隊過去,大風起,可能過後,中間兒的一段軍隊就不見了。”
話說完沒多久,就傳來不好的消息。
“将軍,我感覺風越來越大了。”一士兵道。
“咱們加快,玉姑娘,坐穩了,争取在它來之前,離開這裏。”丘将軍一說,和田也“駕。”的邀趕馬匹。
什錦隻感覺身子都往後騰了一下。
速度明顯快了起來,車簾被吹的飛起來,不少黃沙直往裏面,歡水幹脆的躲進了什錦的懷裏,耳邊呼嘯的風聲越來越大,馬車幾乎要飛起來。
“将軍,用馬車可能來不及了,咱們棄車吧。”士兵道。
什錦往外看,遠處已經若隐若現黑色的風暴。
剛才還明晃晃的天色,現在已經暗沉沉的。
“姑娘…”丘将軍剛開口。
“棄車吧。”什錦毫不猶豫的決定,拿着包袱出車。
那些士兵也不遲疑,挨個在車口将玉笙什錦歡水拉上馬,和田就着馬車前的馬,讓丘将軍将繩子砍斷,然後便加快了速度。
風沙迷了眼,都無法睜開,而士兵早有準備,将頭盔上的掰下一擋物,就剛好擋住了眼睛,留了個視線縫兒。
什錦在士兵身後也感覺臉刷刷的疼,無數的小石子打在臉上,一張口,嘴裏全是澀沙,什錦隻能低着頭捂住嘴。
耳邊呼啦呼啦的,丘将軍他們說了什麽都聽不到。
過了好一會兒,風小了些,什錦回過頭去,看着沙暴卷過,漫天狂沙平靜下來,所有沙土回歸于平靜。
若不是馬車已經不見了,都不會讓人知道剛才躲避過一場災難。
但他們好在是過去了。
什錦才喘了一口氣兒,“真是,刺激啊…”
丘将軍聽的都笑了,“很少有人能卷進沙土中還能活着回來,都是劫後餘生,姑娘你單子真大。”
“還有人能回來嗎?”什錦眨眨眼。
丘将軍笑了,“大概有吧,每年從這裏消失的人至少有上千個,沒算過,不知道哪些人去沒去,哪些人回沒回,有不少人說自己被卷入風中,又回來了,但大多數都是連城門都沒出過的吹噓之人。”
丘将軍當個笑話講。
玉笙卻開口,“有人回來過,從大風中回來。”
什錦詫異,“玉笙你見過?”
玉笙點點頭,“是宮裏的桂嬷嬷,長宜公主的貼身丫鬟。”
“長宜公主?”什錦想,難不成是師兄的姐姐,妹妹?
丘将軍也想起來了,“對對對。”
玉笙看什錦迷茫,解釋道,“長宜公主是當今皇上的妹妹,二十年前,當時皇上還是太子,與長宜公主感情很好,當時長宜公主已經指有驸馬爺,但是驸馬爺在大婚前不久突然暴斃而亡,先皇将長宜公主下嫁于吐蕃國主,然而出價之時遇了風暴,所有人馬全都不見了,唯有桂嬷嬷回來了,但受了驚吓,話不能語,誰也不知道她是怎麽回來的。”
什錦倒是好奇,“你們怎麽都知道的這麽清楚呢,這都幾十年前的事情了。”
玉笙笑了笑,此事是幾十年前的。
但是期間的糾葛影響甚大,說今上昏庸,但是實際大祈國力還是富足,皇上知什麽人适合在什麽位置,心底清明。但若說不昏庸,那後宮美人一個接一個的冊封,不看奏折,不管國事,什麽事都交由别人。
外頭說皇上留戀皇位,自身無能,卻又不肯交予太子,但她和太子知道,他不是留戀皇位,更像是這個位置能幫他達成某一個目的。
有人說皇上的巨變與長宜公主有關,所以民間流傳的版本衆多,而她曾随着祈晉休調查此事,卻是皇後下令,後宮當中不準有人提長宜公主,而他們就是連畫像也沒能找到一副。
“什錦最會蹿想故事,不如猜一猜,其中糾葛如何。”玉笙笑道。
“不猜不猜,我才懶得去想呢。”過了一會兒,什錦又道,“不過,我可以想想師兄能給我一個什麽女官位置。”
此時若有關系走,她肯定要走關系了,要最快最捷徑的!不要那種十幾年才高升的。
換了馬匹,就快得多,本身不休息,什錦也就幹脆撐着眼皮兒,在亥時左右到了邊防外面。
丘将軍拿出令牌,才進去,行了一段路,在子時之前到了渝州。
玉笙的醫館還亮着燈,玉笙敲了敲門,開門的是個長者。
“姑娘回來了。”長者眯着眼睛看了看。
玉笙點點頭,“魯大爺還沒睡呢。”
魯大爺搖搖頭,“今天剛進了些藥材,老夫還要記,可惜眼睛不好,看不到,所以慢了些,現在姑娘回來了好。這幾位是……”
“我朋友。”玉笙拉着歡水什錦進去,“醫館裏有床,我去看看有沒有病人。”
“沒有沒有,這兩年來看病的都不住醫館。”魯大爺連忙開口,住醫館還要另外給銀子,前幾年是戰亂,多的是戰士,現在太平,人少的很。
“既然姑娘到了,那我們就走了…”丘将軍拱手。
歡水道謝之後,連着葛大爺把門關上。
什錦打量這醫館,醫館較大,裏頭空屋子很多,空氣中彌漫着藥味兒,倒是和玉笙身上的味兒有些相像。
“魯大爺,您先不要寫了,明天我來吧。”玉笙開口。
魯大爺将筆放下,“好,那好,我去給你們收拾房間。”
“不用了,我們自己來吧。”什錦連忙阻止,這走路都顫巍巍的老大爺,說實話,她很怕他摔倒,“您先去休息吧。”
魯大爺回過頭,見他們堅持也就應下,“哈哈哈…那姑娘,你們自個兒弄啊。”
玉笙帶着什錦去了裏面,床看起來已經很久沒有人住了,生了灰,玉笙有些無奈,“要不我們先去客棧吧。”
“就這麽吧,晚了客棧都打烊了,現在還去找晚上也不安全,我們先住一夜,明兒個買新被子回來就好了。”什錦看了看。
歡水去廚房看了看,回來問,“你們餓嗎,我看廚房裏還有點米菜,要宵夜嗎?”
那是肯定的。
做好了宵夜,魯大爺還在慢悠悠的洗腳,給魯大爺也端了一碗,反正幾人也是一身灰沙,這床鋪睡着也還好。
第二天上街采買了些東西。
渝州比起邊城倒是好上了不少,這裏的女子雖蒙着面紗,但那絕對是爲了擋風沙用的,短衣短裙,手腿都露在外頭。
什錦包的掩飾,反被看的奇怪。
“玉笙玉笙,大祈的人都這麽穿嗎。”什錦興奮道,“咱們也去換一件吧。”
拉着玉笙歡水就往衣鋪跑。
說實話,這衣衫沒有大業的精緻,卻比大業的開放露骨,所以顯得更爲性感好看,作爲女人的什錦當然忍不住。
在各個衣鋪子裏選,選了好半天才看到一套成品衣,粉色上衣,帶短裙的,裙子與衣服下方吊墜這閃亮的裝飾片,手腕腳腕也有牛皮珠串的飾品,發誓也帶着紅藍相見羽視,什錦連忙就換上。
這裏的人普遍皮膚都很黑,什錦換上這一身跟個小妖精似的,若是在大業,這衣服也隻有青樓裏的姑娘能穿。
“姑娘穿着真漂亮,皮膚這麽白,不知道多少人羨慕呢…”老伴娘誇耀道。
什錦一動,身上就發出簌簌的響聲。
外頭的和田吹了三聲口哨,玉笙聽了,笑道,“他來了。”
“這麽快!”什錦詫異,“那正好,讓他來付賬吧。”
一男子裸着上身,露出精壯的蜜色肌膚,騎牛而來,什錦出來的時候睜大了眼睛,“師兄,你怎麽變這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