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錦皺着眉頭,看趙昂眯着眼睛輕笑,分辨不出他說的是真是假。
“你讓我看看歡水。”什錦深吸了一口氣兒。
啪啪—
門外的人嘎吱開門,手中提着一小身子骨兒,一把仍在地上。
歡水被人用布塞了嘴,看見什錦,隻能嗚嗚的叫着,整個人被五花大綁,像個粽子似的。
“歡水。”
什錦向前,嘩啦一聲,脖子被鐵圈勒的生疼。
“我不騙你。”趙昂貼近什錦輕輕的吹了一口氣兒。
這也是運氣好,若是早半個時辰,可就沒有這小廚子了。
被扔在地上的歡水使勁眨巴着眼睛,看着什錦隻有欣喜沒有慌張之感,但看到什錦一身上下的傷以及脖子上的鐵鏈,有些驚訝。
“你說的我答應你,你不能傷害她。”
趙昂隻顧着看什錦的神色,一揮手,來人就把歡水揪了出去。
“當然,你按我說的做,我會把她好好養着。”貼着什錦的面頰,輕輕吐出撩人的氣息,“隻要你别動其他心思。”
什錦連忙後退,離趙昂遠遠的。
“什麽時候。”
“明日吧。”趙昂縮回脖子,朝什錦陰陰一笑,負手離開。
随後不久,伊人又來換了一回藥,這回伊人開口了,“這些傷口若是不保護好,此後說不定會留下後遺症。”
話裏有話,似乎又沒有别的意思。
反正沒有安什麽好心,隻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什錦沒什麽睡意,傷口傳來隐隐的刺痛感,想來是在愈合當中,什錦也沒怎麽注意,早早起來坐着,等着趙晟的人來帶她走,卻不想越接近上朝的時間,外頭越是吵鬧,似乎忙着什麽。
嘭的一身,門被人踹開,趙昂怒氣沖沖的走進來,在什錦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掐住她左手的手臂,刺痛感頓時發大,饒是什錦也忍不住低吟出聲。
“你們是算計好的!”
算計什麽,什錦聽不懂趙昂再說什麽,隻能感受到他渾身上下勃發的怒意。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什錦吃疼,大早上的不帶這麽折磨人的,說好的合作呢!
“他費勁心機把蘇清顔推給我,又費盡心機來救你,隻怕你們的關系不簡單吧。”
趙昂幽幽道,眼裏閃過一絲陰狠。
什錦吃驚擡頭,他說的是趙晟嗎?
卻不想後頸重重受了一下,腦子一瞬發懵,沉入黑暗前隻聽到趙昂陰沉道,“我不信,這樣的你,還能讓他對你…”
後面模模糊糊聽不清了,嘶的一聲,衣襟被撕裂,涼意席卷全身。
…
戶部尚書,原趙昂手下,今早提前送上了一份關于左相蕭閣與大允來往的書信,蕭閣根本就是大允的奸細,多年來潛伏于此,隻是爲了觊觎大業的國土。
得到消息的蕭閣,提前就讓趙昂準備逃離善都。
此刻境況根本無法帶走什錦。
皇上下旨,抄家丞相府,男爲官奴,女娼妓,趙昂的人找到被綁在拆房的歡水,歡水帶着他們前往鎖住什錦的房間,這裏不是丞相府,是丞相府隔壁的普通人家,隐在假山後頭,機關開啓。
若不是他們帶歡水來威脅什錦,怕是他們搜這院落半天也沒有發現。
墨風跟在身後,正準備進去就聽趙晟道。
“别進來。”
裏面傳來木頭斷裂的聲響,過了好一會兒,趙晟才抱着被外套裹的嚴嚴實實的什錦出來。
外頭備的馬車,擋住什錦的臉,徑直将她抱回了皇子府。
玉笙早有心理準備,但是看到此刻的什錦還是忍不住驚呼出聲。
外套下的什錦隻着亵衣,衣襟處更是被人大力撕開,白色的肚兜堂而皇之的露在外頭,頸脖上是一條長長的鐵鏈,下方鎖骨處皆是欲蓋彌彰的紅痕,給人視覺沖擊第一感受,就是什錦被人給糟蹋了。
趙晟小心翼翼的将什錦放下,除了紅痕,手上腿上也有紗布。
抑制住心口的怒意,趙昂這是故意激怒他。
若是趙昂真的對她做了什麽,根本不用等到今天早上刻意打暈什錦做出這副模樣讓他看到。
玉笙小心翼翼的拆開什錦的紗布,卻發現傷口不僅沒有愈合,反而是發黑在逐漸的腐爛,緩慢的,露出點點白骨,但又被人刻意撒了止血藥,根本是想讓傷口在紗布中無聲無息的被腐蝕。
其他的小傷口均是如此變本加厲。
“這是怎麽回事。”趙晟蹙眉。
“傷口被下毒了,用毒的分量很準确,不拆開紗布根本無法發覺,若是再過個三五天,整個手臂就能無聲無息的廢掉。”玉笙拿過蠟燭小刀,“什錦有我,七皇子不必擔心,還請七皇子将罪魁禍首抓住,以免後顧之憂。”
趙晟将一切交給玉笙,墨風在外等候。
“主子,他們早有準備,外頭有人不少人接應,并且分路逃逸。”
“蕭閣一手策劃,故意暴露給我們的,定然會早有準備。”否則,這奏折怎會來的不遲不早,剛好給他們離開的時間。“敦親王私下斂兵,待蘇南山到,怕就是接杆而起自立爲王,蕭閣爲大允的細作,不過是爲了逼迫趙昂與敦親王走投無路,與他們合作。”
看來,時隔多年,大允是準備再一次掀起戰争了。
什錦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熟悉的房間裏,心内頓時安了下來,趙晟,把她救出來了。
想要撐起身子,才發現左手臂比之前還要痛。
“什錦,你不要用力,左手有些骨裂,肉也腐壞了,我早上才把腐肉給挑了出來。”玉笙過來看什錦醒來,連忙開口提醒。
“你回來的時候把我吓住了,我還以爲…”玉笙說完,什錦低頭扯開衣襟看了看,當真是慘不忍睹。
是個正常的男人都會多想,何況在這裏到這個地步,已是不潔。
隻是身下沒有什麽異樣感,趙昂沒有那麽多時間做别的,也就隻能用這方便膈應膈應趙晟。
“你們怎麽找到我的。”
“歡水前兩天一直泡在草根水裏,昨天在丞相府附近晃悠了半天,後來歡水果然不見了,太子抱着肚肥去找的。”
“想不到肚肥還有這用處。”什錦瞄了一眼,肚肥不在屋裏。
“它找什麽不快,找吃的最快,丞相府附近都是樓,歡水一身的草根兒味道在其中算得上是清新脫俗。”玉笙撩開什錦的傷口,檢查了一次,确認沒有餘毒才放下心。
也是。
叨叨了幾句,什錦低頭看了看自己的一身痕迹,想洗個澡也不能,隻能用熱帕子寥寥擦了幾下。
晚上趙晟才處理完了事情過來,什錦正在用晚膳,看到他來,眼睛彎彎的笑了,恍惚還是他們之間,還是沒成婚之前的模樣。
“要一起吃嗎?”
什錦舉着筷子敲了敲碗,邀請趙晟。
趙晟也沒有客氣的坐下,看着空蕩蕩的面前,沒有碗,沒有筷。
站在門口的墨風連忙主動的去給自家主子拿碗筷。
什錦隻用着一隻手,頭埋低的刨着飯,腮幫子鼓的和肚肥沒什麽兩樣。
什錦餓啊,昏迷的時候不知道過了多久醒過來,醒來了趙昂隻給了她一碗粥,早就消化了,餓的胃酸都在往上湧,所以也沒怎麽注意形象。
“傷養好之前,在這裏住着。”趙晟夾了幾口,便放下。
什錦點點頭,繼續狼吞虎咽。
“我沒有碰她。”趙晟開口,看她停下動作,擡起頭看他,繼續道,“以後我也不會碰她,娶她是因爲父皇答應用蘇南山的虎符交換,父皇命不久矣,我無法拒絕。”
用力将口中咀嚼的食物咽下去。
“我一個平明百姓,高攀上一個皇太子,我表示壓力很大。”什錦咧嘴笑的真誠。
大實話。
“你若要走,等傷好了,我送你。”垂着的眼眸平靜無波,像是第一次見面時候的他。
“不用…”他是政事繁忙的太子,她哪兒敢勞他大駕。
“否則你出不了善都的城門。”趙晟接了下去,什錦無言以對。
——
翌日清晨,日光腼腆而又柔和,從清冷到漸暖,人聲逐漸放大。
門外來來往往,一名小轎停在了皇子府的對面。
“娘娘,到了。”丫鬟撩開簾子。
蘇清顔穿着一身桃紅色的精緻長裙,臉上撲着厚妝掩蓋一夜未眠的倦容。
趙晟五天沒有回東宮,成婚後的三天回門,也是她一個人回了将軍府,根本連趙晟的面都沒見着。
昨夜将軍府卻來人告訴她,趙晟睡在皇子府。
芷蘭去敲門,開門的是和田,“姑娘找誰。”看到芷蘭身後的蘇清顔,和田明白了。
“聽說昨晚太子爺宿在這裏,我家娘娘特地來看看,這皇子府簡陋,不如東宮舒坦,若是太子爺懷念,不如好好修繕修繕。”
芷蘭趾高氣揚的回答。
墨風依舊守在院子裏,看到蘇清顔來,側了側身子避開,去裏書房找主子。
什錦在外面院子裏曬太陽,被蘇清顔一眼看到。
手臂上的傷口沒流血,就沒有用紗布包着,幾個被狼牙咬出的深可見骨的打大洞,在被伊人下了毒後,腐爛的有些開。
這麽深的洞,好了之後肯定會留疤。
肚肥半個肚子趴在什錦的肩上,像極了一張被太陽曬化了的後棉被,懶撻撻的,聽到腳步聲,什錦還以爲是玉笙。
“玉笙,曬夠了,可以包着了吧,它總這麽露在外頭,有些滲人。”
轉過頭,嘿,蘇清顔。
“錦…錦姑娘。”蘇清顔輕柔道,錦妃娘娘已經死了。
芷蘭沒進過皇宮,不認識錦妃,否則定要大呼小叫。
但看到什錦的手,是吓了一跳,“你,你既受傷了不好好包起來,露在外頭吓人做什麽。”
什錦歪着頭咧嘴笑道,“你們是誰。”
芷蘭隻以爲自家娘娘是來捉小妖精的,這女子好看是好看,但不知什麽來頭,竟然勾的太子連東宮都不回,明明小姐比她好了不知千百倍。
“我家娘娘是當今太子爺的側妃,蘇大将軍的女兒。”語氣極爲傲然,“你是何人,怎會在這皇子府上。”
芷蘭的話沒有一點客氣。
蘇清顔也沒有阻止。
什錦從來都是吃軟不吃硬的,笑眯眯的回道,“我不認識什麽太子,我爲什麽在這裏,自然是府上的主人請我來的。”
玉笙聽到聲響過來,熟人相見,心知肚明。
“太子就是七皇子,你住在這皇子府,還說不認識什麽太子?唬誰呢。”
“我也不認識什麽七皇子。”什錦幽幽的回道,“不過,我倒是認識一個叫趙晟的,他請我來的,怎麽,他都沒趕我走,你一個丫鬟倒是挺有氣兒啊。”
“你…”芷蘭頓時氣炸,“你竟敢直呼太子名諱。”
蘇清顔覺着差不多了,“芷蘭!太子邀姑娘在此做客,那麽必然是有原因的。”
說着就嫣然一副主人派頭,“皇子府簡陋,若有招呼不周,還請姑娘見諒。”
若是太子心頭的人是她,那麽以她的身份定然進入不了東宮,想到這裏蘇清顔安慰了一些,至少她光明正大。
什錦倒是一直沒看出來,原來柔柔弱弱的才女也能這麽含刀帶刺兒的說話。
正想開口,看到後面趙晟來了,什錦幹脆閉了嘴。
“你怎麽來了。”趙晟語氣有些疏遠。
蘇清顔轉過身,看見趙晟心頭有些高興,但是想到這是什麽地方,又有些心酸。
行了禮,才柔柔道,“太子昨夜未曾回宮,臣妾想着來看看太子是否出了什麽事兒,特地來看看。”瞥了一眼什錦,而後笑道,“隻是臣妾未曾想到皇子府另有佳人,如果太子喜歡,不如幹脆的接妹妹入東宮,臣妾會和父皇言明的,父皇深明大義,定然會同意。”
蘇清顔不知什錦與孝惠帝的關系,才說出這番話。
什錦眯着眼睛,看着蘇清顔,心頭略有不爽,隻有女人才聽得出女人話裏的不安好心。
“你不用多事。”趙晟沉沉出聲。
蘇清顔心頭刺疼,多事?他們已經拜堂成婚了,現在竟然是她多事。
心裏突的就升起了一口氣兒,這口氣兒讓她不得不挺起胸膛,在什錦面前,趙晟不給她臉面,但她也是太子側妃,是将軍府的嫡女,不能輸了陣勢。
她可以爲趙晟低頭,但是對别人,不行。
“妹妹,女兒家總歸是要名聲的,若是傳出去,以後免得教人笑話,若是妹妹不願意,不如與我以姐妹名義進宮如何,這樣,也免得别人誤會了妹妹。”蘇清顔強迫着自己笑。
趙晟有些不悅,擡眸看見什錦刷刷的朝他丢了好幾個小眼神兒。
好像在說,看到沒有,她就不樂意跟這樣的女人咬文嚼字兒,多累啊。
那點不悅突然就散去了。
好像有點知道,爲什麽什錦讓他動心的原因了,其實他也不喜歡深宮的勾心鬥角,而什錦也從來沒想過要活在勾心鬥角裏,雖然她演起戲來比誰都逼真。
輕咳掩笑,“她的事你不用操心,回去吧。”
聽到趙晟趕自己走,蘇清顔的臉才白了下來,最後還是隻得說,“臣妾遵命。”
蘇清顔前腳剛走,後腳什錦就跳了起來,“趙晟你看到沒,這就是你娶的媳婦兒,我們倆要是有以後,我下半輩子都得被這文绉绉的女人膈應死。”
趙晟糾正,“她不是趙晟娶的,是‘太子’娶的。”
眼睛眯了起來,看着什錦小臉上毫不掩飾的不痛快,好像他們之間又回到了當初的樣子。
原本是因爲他和蘇清顔的婚事而出現隔閡。
現在蘇清顔确确實實出現在兩人面前,卻好像一點也沒有影響他們之前的默契。
當着蘇清顔的面,趙晟完完全全的站在什錦這邊。
好像無形之中,解了那麽一絲原本因他大婚帶來的不快。
什錦也發現了這一點,果然,有人争,有人搶,她才會發現其實她很想自私的,單獨的擁有這一份感情,至于那蘇清顔什麽的,簡直想讓她見鬼去。
擡起頭,看着趙晟,笑道,“讓我去你的東宮玩玩吧。”
趙晟垂眸,看着什錦笑雖笑,但美眸中透出的是認真之色,摸不清楚她想做什麽,“你确定?”
什錦連忙申明,“若不是她非得來找我這麽一招刺激我,我不會發現我骨子裏的好戰因子,她挑釁,我接受,我現在想争想搶,我就不樂意把你留給她了,我想看看,她還能多刺激我,讓我變得越來越自私,直到我連看見她站在你身邊都覺得讨厭。”
就算什錦這麽說,趙晟還是覺得自己的心,咚咚的跳了起來。
無論原因是什麽,她願意留下來就好。
像是做夢一樣,聲音沙啞,“你知道進了東宮,是什麽意思。”
什錦轉過身,幽幽道,“我不是爲了你啊,我隻是單純的不喜歡蘇清顔陰陽怪氣的來挑釁我,我隻是想讓她知道,是我的就是我的,就算我暫時放在了這裏,也不是别人能觊觎的。”
就算她沒有蘇清顔的身份,又怎麽了!
趙晟的心在她這裏,是蘇清顔有身份也拿不走的,蘇清顔挑釁她一次,她不樂意,就能十次的挑釁回來,直到蘇清顔自己願意主動離開爲止。
就算什錦非得分明的說清楚,在趙晟腦子裏就是一句話,她爲他留下。
不管是被刺激被挑釁不樂意也好,隻要她高興。
“好。”
趙晟嘶啞的聲音,多了一些感性,若不是顧忌什錦一身是傷,他真的想抱她。
“太傅義女的身份…”
“我不要。”什錦拒絕趙晟的好意,轉過頭,任性的靠近他,“我不要以任何不屬于我的身份進東宮。”
這才是什錦的真話,上次答應的,根本就是違心的。
她那個時候就沒想過要留下。
“好。”趙晟答應。
“我要你偷偷的接我入宮,把我藏在東宮裏。”什錦不安好心,對,她就是去虐渣的。
将軍之女怎麽了,太子側妃怎麽了,她的身份是天生的,但是不能因此而就讓她升起優越感。
“好。”趙晟答應。
“如果我跟她打架,你一定要站在我身邊。”什錦狡黠道。
“好。”趙晟輕笑,依舊答應。
過了很久,什錦認真道,“如果你沒有做到讓我滿意,在我全心全意的信任你,依賴你之前,你不準碰我。”
趙晟眸色一黯,墨色的瞳孔與什錦相對,卻久不應下。
“我不是以夫爲天的那種女人,我有自己的思想,如果你不能讓我全心全意的信任你依賴你,那麽你給我的都不會讓我感到最幸福,我想要一個讓我自己沒有遺憾的人生,你應該知道,如果你不能給我幸福,而碰了我,對我來說是一種巨大的災難。”什錦也不着急,一字一句的說清楚。
将自己的幸福,依托到一個人身上,是要付出很大的代價,如果趙晟不爲她考慮,那麽證明趙晟是自私的,她不會輕易應下。
現在隻有蘇清顔一個人,以後都是未知的,但若是隻有一個蘇清顔都不能讓她感受到有和他一起面對未來的勇氣,那麽她就放棄。
過了好久,趙晟的眼裏才慢慢的溢出别樣的感情,“好。”
沒有女人會對一個男人作出這樣的要求,而她,真是特别,隻是有些辛苦,不知道需要忍多久。
聽到趙晟深思熟慮後的回答,什錦這才笑開,但是又不由得想。
這叫什麽來着,好夫君養成法。
——
本以爲什錦這個見不得人的身份,怎麽都進不了東宮。
但蘇清顔怎麽都想不到,第二天東宮裏趙晟院裏最近的院子,陸陸續續搬進了很多東西,昨天才說事情不用她管,今天就預備着讓人住進來。
尋常人家納小妾都需要矚目同意,在正妃爲立之前,她也是東宮的主子。
那個女人要住進來,竟然連知會都不知會一聲。
側妃娘娘這個稱呼,真是讓人覺得叫來諷刺。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