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蘭,怎麽樣。”關上門,蘇清顔緊張的看着芷蘭。
“小姐,皇子府當真住着一個小妖精,奴婢看的清楚,想來七…太子也不是什麽好人,您如今已經被指婚了,何故還要惦記呢。”芷蘭意見頗深。
蘇清顔垂眸,芷蘭怎麽會懂呢。
她心裏有個坎兒,那個坎的名字就叫趙晟。
蘇南山回府後,便有人來報,小姐在書房等着,眼睛一眯,這回顔兒又有什麽要求。
“爹,我有事要問你。”見蘇南山回來,蘇清顔急急上去。
蘇南山放下官帽,“怎麽了?”
“爹,今日我看見有女子進了皇子府。”
“丫鬟罷了。”
“十七皇子走之前,隻有太子在皇子府,何況那女子并非丫鬟,女兒看見她身邊跟着的丫鬟,是死去的錦妃娘娘身邊的丫鬟。”蘇清顔說完,蘇南山臉色一沉,反手就是一巴掌。
蘇清顔捂臉,眼淚啪嗒啪嗒的就落了下去。
“你拒提前成婚,爲夫應了,但你依舊是即将嫁給翼王的人,整天太子太子,你還知不知羞。”蘇南山惱怒。
蘇清顔撲通一聲跪下,“父親,女兒知道你協助太子私查翼王,截獲了不少翼王與敦親王的書信來往,敦親王私下斂兵,其心有疑啊,父親您已經爲蘇家軍獻出了姐姐,也準備不要女兒,若是女兒不知道也罷,但如今女兒知道父親你還要隐瞞嗎?”
蘇南山呼吸一窒,看着蘇清顔,最後還是妥協。
“你想要如何。”
“嫁給翼王,就等于讓女兒去死,現在如今,女兒還有脫身的機會,求爹爹饒女兒一命。”蘇清顔重重磕頭。
蘇南山神色遲疑不決。
“錦妃沒有死,被太子藏在了皇子府,被女兒知曉了,以此要挾。若是太子察覺有異,爹爹可如此說,這樣太子必然不會說什麽,若是爹不答應,那女兒不如現在就去死。”蘇清顔說着,趁蘇南山不備,起身拿過挂在牆上的長劍,抹在脖子上。
蘇南山眼疾手快将劍拍掉。
“罷了,應了你了。”
蘇南山長歎了一口氣,最後還是妥協。
蘇清顔頓時放松,身子軟軟的倒在地上,垂淚道,“謝謝爹爹。”
這聲謝謝,刺耳的很。
…
而什錦帶着玉笙又逛了幾轉才回的皇子府,墨風未發現異常,卻也如實向趙晟禀告。
和田還在宮内,離錦妃身亡的時間過去了一月,在宮中死去的宮妃就猶如枯萎的奇珍異草,除了掀起一時波浪,無人問津。
尋了機會讓和田在宮内悄無聲息的小聲。
晚上用膳的時候,什錦又聽見了敲門聲,玉笙去開門,和田站在門外,“姑娘,屬下回來了。”
什錦立時站了起來,一臉欣喜。
這下,都齊了。
關上門,如今和田來了,那麽也正好,她若要離開,同時帶上玉笙與歡水是不可行的,隻能她先行出發,去城外約好的地點等和田帶着玉笙歡水前來。
和田聽完什錦的話,面色有些遲疑。
“姑娘,皇上的情況不太好,宮裏傳,隻怕過不得春天了。”
這個時候離開趙晟,是否有些不太好。
什錦蹙眉,“過兩日,我會去宮裏看看。”
和田回來後沒多久,趙晟便安排了什錦扮作伺候孝惠帝的醫女進宮。
如和田所言,孝惠帝躺在床上,眼窩深陷,眸光黯淡,是将死之兆,什錦心微微動了動,還是坐下,輕輕的開口,“趙伯伯。”
聽到這聲音,孝惠帝才動了動眼皮兒,轉過頭看着什錦,仍舊是醫女的模樣,嘴角輕輕的揚起。
“錦兒你來了。”
什錦點頭,孝惠帝會心的笑了笑,“這一次隻怕是見趙伯伯的最後一面了。”
什錦想開口,孝惠帝搖搖頭,“不用安慰趙伯伯,趙伯伯的身體自己知道。”
何況,其實他很早以前就想走了,隻是那個時候,晟兒還未長大,奸佞虎視眈眈,也怪他在她走後,其實無心朝政,得過且過,隻想着晟兒安然長大,他也能放手将擔子卸下。
如今晟兒回來了,他的手段他看在眼裏,大業交給他,放心。
說了好一會兒話,什錦才端着藥壺出去。
趙晟站在門外發呆,看什錦出來,揚起了嘴角笑了笑,這笑容有些無可奈何,眼神裏透着點點哀戚,但是恍然不見。
什錦看着他,如同和田所說,這個時候離開無異于落井下石。
相對無言,無可安慰。
什錦隻能擡頭,朝趙晟笑道,“太子明智處事讓皇上十分安心解憂了不少,想來皇上身體會逐漸恢複的。”
用一個醫女的身份,安慰趙晟,怪怪的。
趙昂勾唇輕笑,“等一會兒,有人來接替你,申時過後你随廖太醫出宮,墨風在宮外接應你。”
距離申時還有一個時辰,什錦點點頭趕回太醫院。
卻不想路上碰見了熟人。
“站住。”趙昂抄近路趕來,朝着什錦喊道。
什錦隻得停下,轉過身朝着趙昂行禮,“翼王。”心卻咚咚的跳了起來,趙昂爲人謹慎,若是此刻發現她拆穿她,必然會給趙晟帶來大麻煩。
“父皇怎麽樣了。”趙昂眯着眸子沉聲問道。
“回翼王,皇上還是精神尚可,已經醒來好一會兒了。”什錦小心翼翼的回。
趙昂點點頭,随後靠近什錦,低下頭再什錦耳畔道,“本王讓你做的事情,怎樣。”
什錦心頭一驚,沒有一蹙卻是不敢擡頭。
卻是不知道趙晟說的是何事。
連忙跪下,大聲道,“奴婢辦事不利,還請翼王責罰。”
趙昂臉色一變,左右看了看,卻看到不遠處拐角,趙晟剛好過來,微愠的神色立馬就被斂下,低頭朝着什錦笑道,“你這婢子好不經事兒,本王不過問兩句,你竟吓成這樣。”
趙晟沉着臉,“翼王來了。”
“太子要忙着處理政務,日夜操勞。所以本王想着前來侍疾,以盡孝心,這醫女本王看着臉熟,所以叫她打聽父皇的情況,如何?”趙昂笑道。
趙晟朝着什錦吩咐道,“你下去吧,告訴廖太使,本宮稍後便去尋他商量。”
什錦連忙退下,餘光瞥見趙昂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像是暗中窺視的毒蛇,心中略沉。
趙晟的人來報,卻是說趙昂走了捷徑,不巧可能和什錦遇上,停放才什錦的話,隻怕現在已經心生懷疑。
什錦趕往太醫院,那廖太使正抓着藥,用個小秤稱量。
聽見聲音擡頭看,是她,叫錦妃娘娘不是,叫名字也沒那麽熟悉,最後還是客套道,“請坐,稍後我便忙完了。”
什錦點點頭。
随後趙晟才來,什錦立馬站起來,廖太使行禮過後,知二人有話幹幹脆脆的出去。
“他說了什麽。”趙晟問。
“那個醫女有問題。”什錦笃定。
将趙昂對她的話原封不動的說出來,定然是吩咐醫女做什麽事,伺候皇上的醫女,還能有什麽算計。
趙晟蹙眉,看來趙昂是準備對父皇下手了,可父皇已經身子衰弱,若說走,也是遲早而已,他趙昂有什麽等不及的。
“會不會和太後有關?”什錦憂心道。
趙晟回過神,走進什錦,伸手捋了捋她額前的發,“你不用擔心,一切有我,我倒是擔心今日趙昂若是猜到了是你,你要小心了。”
他後頭想來,心有餘悸青樓的那一晚,他若沒有潛入青樓看趙昂想作何打算,恰看見什錦扮作了婢子來探聽他,而他順手救下。
那,就沒有現在了。
什錦一怔,她應當沒有露出馬腳,但還是朝着趙晟小心翼翼的問道,“我,會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若是有麻煩,她還是盡快離開的好。
趙晟眸色一沉,轉而道,“傅太傅僅有傅空遠一個獨子,自傅空遠走後,他一人甚爲孤寂。他曾教導過我,一日爲師終生爲師。太傅義女,這個身份你覺得如何。”
什錦愣住。
“傅太傅雖有些迂腐,但是脾性是好的,并且忠心耿耿,太傅義女這個身份,雖然不高,但從這個身份,讓你進入東宮,綽綽有餘。”趙晟說着,原本沉下的眸子多了一些亮光,語氣雖是不可反抗。
但饒是如此,什錦竟然說不出拒絕的話。
笑着道,“好。”
趙晟這幾日攢下的郁結和疲色,才一掃而過,多了一絲幸色。
在廖太史忙完過後,才帶着什錦匆匆離開宮,墨風在外頭接應,什錦的人皮面具也差不多接近崩壞,連忙進入馬車,将人皮面具揭下,回到皇子府。
趙昂倒真的伺候了孝惠帝兩個時辰,礙于宮規,才在天黑時離開。
回府坐下沒多久,便有下人匆匆趕來,弓腰附耳道,“王爺,有人說,看到了前些天王爺給的那畫上的東西。”
趙昂一擡手,長安将一卷紙遞給趙晟,緩緩捋開。
“可看清楚了?”
畫上畫着的正是通源寶玉,左相太後要與他合作,怎能不給點誠意呢。
“看清楚了。”那下人确定道,“那丫鬟拿着東西去了通源錢莊。”
“讓人盯着。”趙昂想也沒想就道。
漣漪臨死前要帶出宮的東西,蕭閣給了他,想不到什錦竟然與祁晉休有關系。
除此之外,太後給的誠意還有一人,此番,他定然要讓趙晟脫下那身蟒袍。
自那一日發現醫女有問題後,趙晟千防萬防隻爲讓孝惠帝活的久一些,卻沒想到還是沒能防住小人作祟。
二月中旬,孝惠帝突然就沒有了呼吸。
當職的楊太醫宣布,孝惠帝駕崩,喪鍾徹響善都,文武百官再喪鍾響後匆匆趕往朝殿。
“國不可一日無君,請太子登位,主持大局。”以蘇南山爲首的忠黨一派,連忙跪下,懇求趙晟登位。
趙晟臉色沉重的拒絕,父皇剛走,就讓他登基,怎能如廁。
想着以太子身份,主持大局,等葬了父皇在行登基大典,轉身吩咐人準備先皇祭奠之事。
卻不想,翼王卻帶着單都尉前來,大聲道,“若是讓一個假皇子登基,自怕國無甯日啊,父皇泉下也不會瞑目,這從邊疆回來的人是假冒皇子的賊!”
翼王一言讓衆人的臉色千變萬化。
蕭閣手下的文官商量好了的上前,一本正經的疑惑道,“翼王說的是何意?”
“單都尉,你來說。”
被叫的男子一臉沉色,有些猶豫,但擡頭看趙晟,還是單膝跪下,“微臣并非是笃定,隻是有那麽些許疑惑,始終不得解。”說罷擡頭看趙晟。
趙晟明白,這單都尉隻怕是被趙昂利用。
他初到軍營的時候,單都尉對他很是照顧,自他那一次重傷被祁晉休撿走,之後假皇子頂替他,怕被拆穿便少與軍營的人來往,直到他傷好回來,未免太後派來監督他的人起疑,他也甚少與人交流。
一直到後來稍微大了些,他更是直接使用皇子的權利,但依舊是一個人獨來獨往。
若是趙昂有些誘導,單都尉難免多想。
“無礙,你說。”趙晟冷靜道。。
單都尉擰着眉頭道,“七年前,太子曾在東疆一次征戰中受了重傷,那一次重傷太子消失了半天,找回來時頭部與面容受損,醒來後更是不與衆将士多語,顧自帶上面具不願示人。臣初始以爲太子遭受打擊才會如此,所以并未曾多想,一個月後太子終于開口,聲音卻與從前不甚相同,但當時軍醫隻道可能是長時間未開口導緻,微臣也未曾懷疑。”
這件事當初曾以急件遞上朝政,大家都知道。
“可現在太子不過回善都幾個月,皇上的身子便好巧不巧的一日不如一日,微臣隻是擔憂,希望太子能給一個合理的解釋。”
“哎,單都尉,你還少說了一點。”趙昂冷笑,引來大家的注目,“當日真正的太子受傷,有人看到,太子被馬蹄所踏,衆位武官都知道,這馬蹄重踏的力道是有多大,被踏中的人不死也得有半條命。太子消失半日被人發現,竟然隻有頭部和面容受傷,這豈不是最大的疑點。”
衆人看着單都尉,單都尉想确實如此,隻得重重點頭。
再看上頭立着的趙晟,一聲蟒袍,身子立的猶如磐石,似乎沒有半點心虛,但這疑惑都說出來了,總要給解釋。
“聽翼王的語氣,似乎很希望本宮是假的,或者很希望本宮死在疆場之上?”趙晟眯着眼睛,猶如一把利劍射向趙昂。
看他這模樣,趙昂心中忍不住生了幾分退意,似乎趙晟另有手段。
但這假太子是太後親自換上的人,最後卻臨陣倒戈,讓太後走到今日的地步,要不是因爲此事是太後自己作下,太後早就拆穿他了。
這麽想,趙昂又多了幾分信心。
“這是我們在向太子您尋求解釋,太子怎得反過來問我呢。”
話說道這個份上,趙晟也不再掩飾。
伸手将臉上的面具取下,笑道,“整日以面具示人的太子,傳出去也不太好。”語氣輕松至極。
衆人這才看清,太子英武的輪廓中,額頭上醒目的疤痕。
但這一張輪廓,确确實實有孝惠帝年輕時的三分模樣,卻更加犀利俊逸了幾分,聽聞元後雖是女子,但有不輸于男兒的英武,想來另外幾分是遺傳至元後的。
趙昂眼睛一眯,“若是賊子有意冒名頂替,這容貌自然也要有幾分相像才有底氣。”
“本宮那日确實被馬踏中,并且深受重傷,消失的不是半日,而是兩年!”趙晟如實,趙昂竟然非得要來揭這個鍋,他不能扔到太後頭上,不如扔給趙昂。
衆人嘩然。
“有賊子冒名頂替本宮,但本宮命大,爲何不能同樣來這一招呢,耗時兩年回來,回宮後也一直未曾發現是誰操作的手腳,今日翼王如此說,是想阻止本宮登基,改而自己坐擁江山,看來嫌疑不小。”說着走下台,與趙昂面對面,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太後親自作下的事,她怎會不知,你以爲她爲什麽如今安安靜靜的蜷在延禧宮,那就是因爲知道,我回來了。”
趙昂頓時臉色大變,他竟然,着了那老太後的道。
什麽合作,都是狗屁!
蘇南山看着其中變化,正準備上前一步,跪下,“臣有要事……”話還沒說完便被匆匆忙忙趕來的太監打斷。
“太子,太子,皇上活了!”
這下文武百官才是真正的驚住,趙晟也是想不到,卻也忍不住心中一動,跟着太監走。
走到一半轉過身,對衆臣道,“本宮是真是假,隻有父皇知曉。”
落了這一句,趙昂臉色是極爲難看。
不是說孝惠帝死了嗎!怎麽會突然又複活了!楊以淮怎麽辦事的!
什錦聽着三聲大喪之鍾,看來是趙伯伯已經走了,心中有些哀涼,隻怕此刻趙晟心頭有些不好受,但又不得不扛起擔子。
卻不想晚上宮内傳來消息,皇上活了。
什錦立時站了起來,怎麽會,假死?不可能,皇上喪鍾是影響大業的,不可能假死敲響喪鍾,但如果沒死,而敲的話,那是大大的不吉利。
忍不住蹙眉。
玉笙亦是皺眉,後又想到,“難不成出現了傳說中的那樣的情況。”
玉笙說,什錦就頓時想到了。
暫時性休克,人短暫的喪失生命的體征,但過一段時間後又可能繼續,但如此的,一般來說生命也是極度垂危,就算暫時的活下來,也無法堅持多久。
若是這樣解釋,喪鍾被敲響也是有可能的。
這一上一下,突發的狀況讓人心浮動。
趙昂沒有想到他讓楊以淮下手,但楊以淮膽子小,遲遲不敢動手,那天孝惠帝正好休克,楊以淮急匆匆的宣布孝惠帝駕崩,以向趙昂證明他下了手。
後頭廖鑫匆匆趕往皇宮,拍了拍,想确認孝惠帝已經死亡,一般來說太醫是不會誤診。
楊以淮匆匆想向趙昂證明,卻不想誤打誤撞将自己逼入了絕境,誤以爲皇上駕崩導緻喪鍾敲響,這可是死罪。
趙昂根本來不及質問楊以淮,他便被拖出去斬了,隻以爲隻一次,他們合謀來設計他,心中警惕心大起。
孝惠帝醒來後,身子卻像是好了些,格外的有精神。
他睡着了,做了一個夢,很短的夢,短到他來不及留戀就醒了。
看到趙晟來,笑着起身道,“晟兒,我夢見,你母後了。”還是當年的模樣,他卻已經老了。
趙晟看着孝惠帝眼裏已經滅到的光亮,便猜測,這隻怕是回光返照,望了望廖鑫,見他搖了搖頭,剛剛揚起的心頓時下沉。
孝惠帝亦是有所察覺,伸手讓趙晟扶着,“爲父躺了好多天,感覺都快忘記太陽是什麽樣子了,扶父皇出去走走吧。”
出去後,才看到天色,沉聲道,“這個時候,還沒下早朝吧。”
趙晟點點頭,文武百官此刻都在等着解釋。
孝惠帝笑了,“罷了,讓朕再去上這最後一次早朝吧。”
衆百官等了許久,才看到趙晟扶着孝惠帝進來,任誰都看得出來,這孝惠帝身體看起來是有了力氣,但是這面色蒼白,眸光暗淡,已和死人無異,說話也是沒有中氣。
趙昂還站在中央,見孝惠帝來,連忙跪下,“父皇身體無恙,兒臣甚是歡喜。”
孝惠帝望着這四周氛圍,可不是普通,特别是應該在東疆的單都尉竟然回來了,他可沒有私召。
“單青,你怎麽回來了。”孝惠帝問了這麽一句。
單都尉連忙跪下,将事情的來龍去脈細細詳說,卻是趙昂請他回來的。
孝惠帝看着趙昂許久,沉聲道,“我自己的兒子我知道,他早已對我說明,不曾告訴你們隻是免得你們私下猜疑。當年媛妃親自抱出的晟兒,他身上有什麽胎記,媛妃都能證明,朕早就知道了。你心有疑,也是爲了大業,朕不怪你。”原本是想放過趙昂,畢竟,也是他看了那麽久的“兒子”,管心思如何,以後就看晟兒的能力了。
卻不想蘇南山見此機會,連忙下跪,“皇上,臣有事要禀告。”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