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安宮外湖畔的太監,一見什錦來,就連忙搖搖晃晃的搖着小船過來,該是蘇清顔來了還沒走,所以這船兒也沒回。
這湖倒是幽靜,景色也甚美,隻是和蘇清怡說的一樣,好好的怡安宮在這裏就是個甕中鼈。
進去的時候聽見蘇貴妃對蘇清顔淡淡道,“你未出閣,久待宮中不好,稍許我便命人送你出宮。”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蘇清顔更冷的回道,“姐姐高興便是。”
待外頭通報,什錦進去後,蘇清顔站起來朝着什錦福禮,擡起頭,垂着眼,微蹙的柳眉煩躁的很,像是一隻被氣鼓鼓的河豚,毫無遮掩。
什錦倒是詫異,這姑娘沒啥心計呀,進了宮,可容不得你喜不喜歡的擺臉色瞧。
這麽想什錦笑的更歡了,毫不客氣的用針戳了一下,“真是才貌雙全啊,若是進宮伺候皇上,必然是美事兒一樁。”
“你…”本就因爲蘇貴妃的話而怒火燒心得蘇清顔,再聽到什錦的話更是草木皆兵。
“清顔,時候不早,你該回去了。”蘇貴妃适時出聲,送走了蘇清顔。
臨走的時候,蘇清顔堵着一口氣,也不曾向什錦行禮。
“你來做什麽。”見了自家妹妹一面,蘇清怡情緒也不太好,未曾招呼什錦,就擱自阖上了眼,讓丫鬟給她柔柔穴。
“妹妹是過來拿首飾的。”什錦喝了一口丫鬟端過來的茶,才繼續道,“順便來安慰安慰即将被将軍府抛棄的姐姐。”
蘇貴妃頓時睜開眼,看向什錦的眸冷如冰。
什錦神态自若的繼續朝茶杯的吹着氣兒,“若非想要攀上七皇子,蘇将軍也不會将她帶進皇宮,如今七皇子親近于太後,這可不相當于要犧牲在宮裏與太後針鋒相對的娘娘,想想娘娘進宮時,妹妹不過才一歲,十幾年未曾見過一面,談何姐妹之情。而這十幾年,那點父女之情隻怕也被替代的寥寥無幾。”
什錦一語道破蘇清怡現在的處境,即便蘇清怡滿心怨氣與不甘,卻無法對什錦發怒。
當年将軍府岌岌可危,正處壯年的皇上對将軍府心生疑慮,右相蕭閣火上澆油的上門提親,爲了将軍府的安危,她違背婚約,自請進入皇宮,成了别人口中攀龍附鳳的女子,後來随着皇上的寵愛,皇子的誕生,才讓閑人閉了口。
如今父親這番做法她卻是按捺不住,叫了蘇清怡來,告訴她不能嫁于皇家,不想卻被怒目相對,蘇清顔,是真的對七皇子動了心。
心中無奈化作千般惆怅,失了力氣,最終還是疲倦的吩咐道,“蘭舟,去将庫裏那套粉玉雕琢的面飾和鎏金嵌玉的那一套給錦妃娘娘。”
待蘭舟進去後,什錦卻放下了茶杯,開口道,“姐姐可有想過,若姐姐當真被棄了,那麽十七皇子會是如何的下場。”
一刀紮在了蘇清怡的心尖上,頓時就起身怒視毫無收斂的什錦。
饒她是個聖人也按捺不住,她們不過兩面之緣,人情皆清,不足以讓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觸碰她的軟肋。
卻不想什錦毫無畏懼,彎彎的眼角自信至極,而她輕笑,“若是姐姐信我,妹妹必能給十七皇子一個錦繡前程。”
大略是什錦的神色太過讓人信服,這話像是再蘇清怡絕望的枯井裏,放下了一根救命的繩子。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