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什錦慢慢的扯下臉上再也堅持不了的面具後,才轉身離開。
什錦站在假山後,有些迷茫,望了望四周,她本來是應師傅要求來幫趙伯伯找兒子的,如今确定趙晟是真的應該是皆大歡喜的事,她卻不能走,還得繼續隐瞞,師傅一直以來教導不少爾虞我詐的鬥争,人心與猜忌。
當她躍躍欲試來實踐一回,卻覺得有些難過。
趙晟的話,等于是讓她看着蘇清怡,去死。
離開的趙晟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如果那邊有所動作,他也無法預知會導緻什麽結果。
還記得回善都之前,某人笑着打在他的肩膀上告訴他,“我的小師妹紙上談兵可厲害,可真要是深入其中,指不定會被人欺負的哭鼻子,你回去了可别欺負她。”
她是祈晉休的師妹,祈晉休對他有救命之恩,如何,也不能讓她陷在其中,趙晟是這麽告訴自己。
太後的手段,并非如此簡單,否則也不會隐藏三十年。
好不容易讓他們把視線轉到蘇清怡身上,放松了對錦瑟宮的警惕,卻不能再讓她好心的提醒,讓蘇清怡再脫出延禧宮的視線。
而他,還差一些時間。
沒了面具,什錦一直在假山後呆到夜深,才後知後覺的拍了拍自己的臉,自言自語道,“皇宮走一遭,你隻是個過客,妄自你自诩聰明,怎的還癡心妄想了呢,皇宮是什麽地方,師傅都說了,那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你還想在這裏泡個澡不成。”
接下來的兩夜,什錦都非常安靜的待在錦瑟宮。
太和殿前的宮女忙忙碌碌的準備着,蕭貴妃也手把手的準備着接風宴的事兒,元後留下的唯一嫡子,十年回朝那是天大的喜事兒,嫔位以上的後宮娘娘,也都邀入後宴,無聲無息中錦瑟宮解除了禁足。
什錦心裏有些過意不去,這兩天都是如此。
人活着要問心無愧,就是爲了一坦蕩,所以她有心來找蘇清怡,今兒個太和殿前是滿朝文武,殿後是後宮女眷,以蘇清怡的性子,隻怕不會待太久。
估摸着接風宴已經開始,該去的人應該都在宴上了,玉笙才扶着什錦輕移蓮步,溫吞的前往從太和殿到後宮的必經之路,路過一片綠湖長亭,過後再沒有歇息的地方,什錦幹脆坐在了長亭邊緣,托着腮,望着太和殿的方向,發呆。
“錦妃?你怎麽會在這裏?”身後傳來厲聲,什錦連忙站起來回過頭,看到一張打了不少粉也把褶子撐不起來的老臉。
心裏唏噓,要等的人沒來,倒是不巧先遇上了老妖婆。
玉笙已經反應極快的跪下。
太後身後站着一列的宮女太監,繡春爲首,手裏都捧着華貴的金飾玉器,什錦不免心裏冷笑,當真如此看重怎會去的遲。
“哎唷,我的錦妃娘娘,您可還在禁足期間呢,怎的就跑出來了,這麽多人看到,違背聖旨那可是大罪。”江勝海細聲尖叫,語氣是憂心,但這語調卻是生怕後面的人看花眼,要認清這禁足期間私下跑出來的錦妃娘娘。
按照聖旨下的時間,今日剛好是第十日。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