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錦縮回手擦了擦,将樹葉放回原地,站起來回頭,看了看她與和田方才的腳印,盡管入夜不十分清明,但仍舊看得出來二者的差别。
那堆腳印是在雨前的,昨夜她踩在這塊兒還是平的。
雨前空氣會有些濕,泥土也會比往常軟,所以印記會比較明顯。
看來在她們離開後這裏又來了大堆人手,這群人有沒有帶走漣漪她無法肯定,但是針對她是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
“我在想一個人到底是敵是友。”什錦說着躍上房梁。
面具兄既然将她送回錦瑟宮,肯定不會是真的想當個和事老。
肯定不是巧合,但也不是特地,他或許是去找江勝海,又或許是自己有什麽事兒從附近路過,如果他知道江勝海會有後續手段,她當時殺了漣漪耽誤了時間,興許就被江勝海捉住了,也許他就是來救她的。
但是不讓她殺漣漪,是說明,漣漪對他有用,不能死?
倒也不是對一個面具上心,但是什錦就是想弄清楚,面具兄既有提醒,至少證明他不是站在太後那一方的,可能是因爲時機未到。
此事不可對外聲張,趙伯伯才請師傅出山,那麽還會有誰知道。
若是下一次讓她再遇見,她一定要撥開他的面具,再給他紮上兩針試試。
帶着疑惑與巡查的侍衛玩躲貓貓,兩個小時才脫離皇宮。
在什錦離開後,角落處走出一個小太監的身影,匆匆忙忙的去了江勝海的院子裏。
“她身後站了一名高大的侍衛,奴才聽見那侍衛叫她娘娘。”
“叫她娘娘?”江勝海的神情凝重了。
漣漪特地學過手段,捏拿搓揉的功夫是極好,太後特地以腰骨不适爲名向蕭貴妃借了漣漪來,這是常事,沒有人知道他和漣漪的關系。
但是昨夜卻被人發現了,還是個娘娘,哪一宮的娘娘?
錦瑟宮三個字,就這麽飄上江勝海的眼前。
皇上将錦妃禁足,焉知,這又不是爲了養傷?
如果錦妃入宮是别有目的,那麽可不妙。
天亮以後,江勝海早早的就起身去伺候太後,而什錦和和田亦是找了一家客棧住下,時間不多,她得抓緊時間。
“和田,你拿着這個去通源錢莊找姓黔的掌櫃,跟他說,皇子回都皆大歡喜。”什錦從腰間攥出一條璎珞。
璎珞編織的手法極爲特别,上下墜着兩顆白玉珠,中間卻是赤紅泛金的血玉,四周雕琢着四個字。
通源寶玉。
和田走後,什錦就斜着倒在床上,翹着二郎腿等着和田帶回消息。
側着身子,撐着腦袋,指尖劃着床單上的梅花,自言自語的嘟囔道,“還是蒼茫山上的舉世無憂的好,難怪師傅不肯下山,放着丞相不做,讓趙伯伯給他劃座山頭種田玩。”
過了一會兒,還是躺正長長呼了口氣,閉眼,休息吧。
延禧宮門,以太後身邊的大宮女繡春爲首一批人,手裏捧着幾匹綢緞,勾金的玉飾,上好的香料,浩浩蕩蕩的前往錦瑟宮。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