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當然不折不扣地執行蕭木的這個命令,不過紙牌和麻将很顯然也不是一天就能造好的,盡管對自己的設計、錢謙益的畫像,還有林檎的營銷方式感到十分自信和樂觀,但蕭木把這件事情吩咐了下去之後,一時半刻也沒有辦法立刻見到效果。
于是蕭木又繼續思考起賺錢的辦法了——同樣還是那種“歪門邪道”的方法,因爲正道就隻有一條,那就是價稅,而這條“正道”,蕭木在不到萬不得己,實在沒有辦法的時候是不可能去走的。
很顯然賣紙牌或者麻将牌屬于蕭木和林檎這種穿越者才能想到的特有方法,而在大明這個時空本身,自然也有那麽一些“本土”的歪門邪道,甚至連蕭木都想到了一個——那就是賣官。
但蕭木馬上就又是搖了搖頭,很明顯賣官鬻爵跟加稅沒有什麽本質上的區别,甚至比加稅還要更加惡劣一些,畢竟蕭木心裏十分清楚,那些買了官的人既然肯花銀子買這個官,那在上任之後就一定會想方設法地把他之前付出的成本給撈回來,這種類似的情節蕭木在穿越以前的電視劇裏面簡直是司空見慣。
不過事情都是兩面的,蕭木轉過頭來一想,賣官鬻爵也不完全是糟糕的選擇,既然現在官職還能賣得出去,那就說明世人對大明還有信心,相信大明朝廷能夠繼續延續下去——試想,如果你明知道一個朝代将要滅亡了,那這個朝代的官職,你還會花錢去買嗎?
所以說,賣官鬻爵絕不隻是一個單純的無道昏君的斂财之舉,這其中還有着很值得玩味的地方——賣的早了會對社會帶來嚴重的影響,激化了社會的矛盾,對朝廷統治不利;而賣得晚了,整個朝代都要覆滅了,就算是王公貴族之類的高等爵位大搞批發促銷,恐怕也不會有人花錢去買,從而就錯失了王朝無可救藥之前的最後一筆發财的機會。
蕭木來回思考了一番,發現賣官鬻爵是一件很需要技巧的事情,早賣晚賣都不合适,最好是要在那種朝廷馬上就要傾覆,但天下人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去賣,而這種合适的時機往往持續不了多久,或者也可以說是稍縱即逝。
不過蕭木卻發現自己現在沒有必要爲能否抓住這寶貴的時機而感到擔心,因爲對于眼下的大明來說,賣官鬻爵無疑還是太早,按照原本得了曆史進程,大明至少還有十多年的光景,甚至當下還有那麽一絲“聖上睿智”、“政治清明”的虛繁假象,大明的這塊招牌無疑還是很值錢的,沒有必要這麽早地就自污招牌,去賺那最後的、一錘子買賣的一筆錢。
而且蕭木也同樣可以打包票,如果自己真的選擇了在這個時候去賣官賺錢,那來宗道他們這些朝中大臣絕對會氣得吐血,自己這一向盡力維持的“聖明”君主形象也将會瞬間破滅,皇宮外面将會跪滿了要自己收回成命的清流官員,而且現在還是會試即将舉行的時候,全天下的讀書人都到京城來備考,那麽自己無疑就要成爲全天下讀書人的公敵了。
想到了這裏,蕭木也隻好打消了賣官鬻爵來賺錢的想法,當然事實上他也從來沒有真正想這麽做過,隻是覺得可以在适當的時機,抓住最後的機會大肆地賣官鬻爵一番,親手毀掉自己的江山,然後拿着最後賺來的這一筆錢,或者隐居江湖,或者另起爐竈——當然,根據蕭木對于曆史的了解,似乎從來沒有哪個朝代能夠在大廈将傾的情況下靠着賣官鬻爵得到東山再起的财力資本,最後成功複辟的。
而且即便是有這個打算,想要進行一下嘗試,對于現在的大明來說仍然不是什麽好的時機,總而言之,蕭木就算真的去做這種事,也肯定不是在現在。
但賣官鬻爵這個方法還是對蕭木産生了一些啓發,雖然自己不能賣一些具有重大價值的官職、功名之類的,但是一些務虛的東西,應該還是可以拿來去賣的——就比方說跟自己這個皇帝一同吃飯。
蕭木記得在自己穿越之前,經常能見到類似于某某商人話高價買來一個跟當世“股神”某某某共進晚餐的機會,或者是某某公司對員工的最高級獎勵就是得到跟公司老闆共進午餐的機會等等,很顯然自己這個皇帝的身份跟後世的股神、老總比起來更加高貴得多,那一同吃飯的“出場費”自然也不會便宜才對。
蕭木覺得自己想到了一個十分不錯的好主意,按照原本他的行事風格,肯定是要跑到林檎那裏跟她吹噓炫耀一番的,但考慮到出了田妃懷孕的事情之後,自己跟林檎的關系還十分微妙,蕭木隻好暫時抑制住了去見林檎的沖動,而是繼續思考起他的賺錢辦法——很顯然,就算自己這個皇帝的“出場費”在高,跟自己吃飯的機會再值錢,僅憑這一個辦法是不可能賺到能夠達到國庫收入這個數量級的銀子的,想要增加收入,還要再想其他的辦法。
于是蕭木又重新從“賣官鬻爵”這個角度出發,繼續思考了起來。于是這一次,他終于發現了一個似乎比售賣跟他這個皇帝一同共進晚餐的機會更加靠譜得多的辦法——那就是真的幹點賣官鬻爵的行當,而且還要賣上一個相當大的大官,開上一個天文數字的大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