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說說吧,你想到過哪些辦法?”林檎問道,“就算是你覺得完全不可行,極其不切實際的也可以”。
“說實話我一個辦法都沒想到,除了上次讓太監們去街上兜售會試考題之外。”蕭木答道,無疑這是一個令人失望的答案,蕭木也對自己的創造力的欠缺感到十分的絕望。
“那就從讓太監、還有錦衣衛去兜售會試考題這個例子說起吧。”林檎則是沒有什麽特别的表情,反倒拿蕭木的這個反面例子做起了文章,“這個想法歸根結底,還是比較好的,畢竟你兜售的會試考題可以算作是一種信息,信息看不見摸不着的,隻需要用不值錢的一張紙記下來,就能賣出高價,這很顯然是一個賺錢的好買賣。”
“然而之前的那兩天這個生意并沒有能夠賺到錢。”蕭木無奈地說道,“反而後來奉我的命令去兜售考題的胡雲還被順天府給拿了。”
“雖說那次的嘗試失敗了,但總歸它的這個模式還是好的,隻是操作的方法要稍加改動些。”林檎說道。
“怎麽改動?”蕭木問道,而且他馬上又想到了一點,“再說眼看着會試過兩天就要開始了,就算這個生意真的能做起來,下次賺錢的時候也是三年以後了。”
“誰說一定非要賣會試考題了?”林檎反問道,“我隻是說這個模式是好的,又沒說一定要做什麽教輔資料的生意。”
“那你說還有什麽可以拿來賺錢的?”蕭木繼續問道。
“這個生意的本質就在于付出的成本隻是一張紙,但最終能得到的銷售額卻遠遠高于這張紙本身的價值。究其原因,就是因爲這張紙有着特别的意義,就比如說是因爲上面寫了會試的考題。”林檎耐心地講道,“所以說,按照同樣的道理,你隻需要賣一些附加價值遠遠超過商品本身成本的東西就可以了。”
“這樣的東西哪裏去找?”蕭木一時還是沒有開竅,“我總不能把朝廷每年的官員升遷任免安排的信息拿出去賣吧?”
“可以拿來賣的東西不是現成的嗎?”林檎繼續反問道,“明明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蕭木下意識地看了林檎一眼,因爲此時在他眼前的就是林檎這個大活人,但蕭木十分明白,自己根本不可能把這個大明的皇後拿出去跟人買賣的——就算蕭木敢賣,也沒有人敢買。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所以蕭木趕緊收回了目光,然後仍然十分疑惑地問道,“到底是什麽東西?”
見自己接連提示但蕭木仍然毫無反應之後,林檎終于也失去了“啓發式教育”的耐心,直接公布了正确答案,“既然說了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那肯定就是你的‘偉大’發明,撲克牌了!”
“對啊!之前我就想着要推廣我設計的紙牌還有麻将,結果後面發生了那麽多的事,我幾乎都把這個事情給忘記了!”蕭木聽到了林檎公布的答案,頓時有茅塞頓開之感,讓他激動得先是一拍腦袋,然後又是一拍大腿,欣喜地說道,“紙牌的材料就是紙,肯定用不了多少成本,但做成了紙牌之後就可以拿來供人娛樂遊戲,很顯然在這些不值錢的紙片上附加的娛樂價值遠遠要高于紙片本身的價值,跟你剛剛說的那套原理對照起來簡直是完美滿足!”
“正是這樣,反正你這紙牌已經設計出來了,光是在後宮之中給女人們打發時間,還不如多多印制一些,拿到民間去賣錢。”林檎繼續說道。
“不錯,正是這個道理。”蕭木也是十分贊同,但他很快就又想到了一個問題,“隻是這區區一副紙牌,估計也賣不到多高的價格,即便能賺到銀子,但跟每年國庫的缺口相比,實在是杯水車薪啊。”
“那是自然,難道你還指望區區一副紙牌就能解決整個大明的财政問題嗎?世上哪有那麽容易的好事?”林檎則是理所當然地答道,不過她還是進一步提出了一些能進一步提高紙牌收益的建議,“不過如果銷售的策略得當的話,靠着這一副紙牌,還是能賺不少銀子的。”
“什麽策略?”蕭木一聽能賺不少銀子,自然又是兩眼放光,急切地問道。
林檎繼續提示道,“就是後世的那些營銷策略啊,你應該都知道的,紙牌在大明這個時空畢竟是從沒有過的稀罕物,搭配上一些銷售策略,這一疊不值錢的紙牌自然能變得值錢起來。”
“啊,我懂了。”林檎的提示這一次終于換回來了蕭木的順利理解,“既然這紙牌是個稀罕物,那就當然應該‘物以稀爲貴’,剛開始的時候不宜準備得太多,而是應該走高端路線,設計一些印刷精美的‘至尊版’、‘典藏版’之類的,從那些王公貴族的身上賺銀子。”
“嗯,大概就是這個道理,而且還完全可以用上‘宮中’、‘大内’的這個噱頭,讓他們都知道這紙牌是宮裏的貴人才能玩的東西,這樣他們自然要搶着掏錢去買。”林檎點點頭,對蕭木的悟性表示滿意。
“嗯,不錯,一副紙牌的成本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之前王承恩的估算時三錢銀子,若是批量印制的話成本會更低,但經過這麽一番包裝和炒作,一副牌怎麽也能賣個十兩銀子了!”蕭木十分興奮地說道,仿佛看到了原本的一疊疊廢紙都變成了銀子一樣。
但他的這句話馬上就招來了林檎的反對,“一副經過這樣包裝和炒作,甚至搬出了‘宮廷’的名頭的紙牌,竟然隻值十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