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你發表了那番驚人言論的時候,除了你和來宗道,還有誰在場?”林檎雖然對蕭木的智商水平又一次感到了堪憂,但還是提醒着問道。
“當然是袁崇煥和王在晉了。”蕭木不假思索地答道,“當然了,還有王承恩。”
“王承恩就算了。”林檎擺了擺手,“讓王承恩去來宗道家做客,跟你親自前去的效果也差不了多少了。”
蕭木這才恍然大悟,“你是說,讓袁崇煥和王在晉去來宗道的府上坐坐,陪他聊聊天,幫我寬慰勸解一番?”
林檎點點頭答道,“正是,本來昨天他們了兩個都在場,去見來宗道也不會顯得突兀,來宗道見到他們之後肯定要說起昨天的事情,正好也可以讓他們跟來宗道好好地解釋一下,總之,袁崇煥和那個王……”
林檎說到這裏猶豫了一下,蕭木趕緊提醒着補充道,“王在晉。”
“對,袁崇煥和那個王在晉無疑就是最合适不過的人選了。”林檎聽了蕭木的提醒,又自然地接過了話茬。
“可是我又不是袁崇煥,你又不是王在晉,腳長在他們的身上,我們怎麽能控制他們去不去來宗道的府上做客?總不會我特意下一道旨意,讓他們去吧?”蕭木還是不能讓林檎省心,又提出了一個問題。
在問的同時,蕭木心裏也在想着這樣的畫面——王承恩拿着聖旨分别到袁崇煥和王在晉那裏,兩人擺好香案,沐浴更衣之後,聽到了這樣的聖旨内容:“奉天承運皇帝,诏曰:着薊遼督師袁崇煥/兵部尚書王在晉今日前往内閣首輔來宗道府上做客,不得有誤,欽此。”
想象了一番這樣的畫面,蕭木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尴尬,不知道曆史上原本的崇祯皇帝知道自己下了這樣的聖旨之後會有什麽感想。
終于忍無可忍了的林檎終于又一次地像變戲法一樣地拿出了她的雞毛撣子,恨恨地敲在了蕭木的頭上,“你的感冒讓你的腦袋裏都變成了漿糊了嗎?就這麽一點小事爲什麽要下聖旨?反正你今天還要召見他們兩個人的,你就随口跟他們兩個人提一下不就好了嗎?去來宗道家坐坐又不是上刀山下油鍋,難道他們還能抗命不成?”
“對呀!”蕭木又一次地恍然大悟——這已經是他這兩天之内不知道第幾次恍然大悟了,一拍大腿說道,“我昨天跟他們說過今天要召見他們的,你不提醒我差一點都給忘記了!就按照你說的辦,我召見他們之後,順便提一句讓他們到來宗道的府上看看,他們不可能有理由拒絕。”
“要讓來宗道把心徹底放下來,你也不要再提什麽皇太極兵臨城下的事情了。”林檎又一次囑咐道,“來宗道現在肯定精神高度緊張,袁崇煥和王在晉雖然沒有暈厥,但肯定也是震驚得很,你召見他們的時候要先跟他們解釋明白,然後他們才能把心态調整好,再然後才能去寬慰來宗道。”
“嗯,言之有理。”蕭木又是點了點頭,“皇太極剛剛在草原上吃了侯世祿的一個敗仗,短時間之内應該是沒有什麽餘力再來犯境了。而且就在原本的曆史上,皇太極打到北京城下,也是袁崇煥當了有一陣薊遼督師的時候的事情了,現在袁崇煥才剛剛上任,就算皇太極沒有吃這場敗仗,一年半載之内也暫時不會大舉進攻的。”
“話是這麽說,但還是要提醒袁崇煥小心防備,要是什麽都不做,一年半載的安全時間過去了,皇太極真的來了,那曆史豈不是又要重演?”林檎又是提醒道。
“嗯,也有道理。”蕭木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皺起了眉頭,“既要把昨天的事情解釋清楚,讓袁崇煥他們不要太過于緊張,同時又要提醒袁崇煥,讓他加強對皇太極的警惕,不可掉以輕心,這個事情,還真有那麽一點困難……”
“困不困難就不是我能夠操心的了,誰讓這惡果是你自己種下的呢?”林檎又是雙手一攤,極其不負責任地說道。
“哎!”蕭木長歎一口氣,聲音充滿了悔恨和懊惱,“我昨天就不應該把來宗道和王在晉也叫來,明明跟袁崇煥一個人說就好了,那樣就不會有這麽多棘手的事了!”
“現在後悔也晚了,世上沒有後悔藥賣得,除非時光倒流,讓你回到昨天給你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林檎對蕭木并沒有什麽同情,不過她說着發現她的話似乎有些不太嚴密——本來按常理來說,時光倒流,回到過去之類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想到蕭木和自己都能夠穿越,這原本不可能的事情似乎也沒那麽絕對了,于是林檎最後又補充了一句,“這比買彩票中頭獎的幾率可小多了。”
蕭木當然也知道什麽回到昨天這樣的事情幾乎是不可能,至少可能性比出門被雷劈中還要小得多,尤其是自己已經穿越過了一次,再回到昨天的話,這幾率就堪比連續兩次出門被雷劈——換句話說就是盡管在理論上有可能性的存在,但實際上而言基本就是不可能,于是蕭木又一次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了林檎,“你是不是還沒見過王在晉?一會我召見他和袁崇煥的時候,你有沒有興趣一起見見他們?順便也能幫我提個醒什麽的,我這感冒沒有好,腦袋裏真的就像是一團漿糊……”
“嗯……”林檎聽了蕭木的請求,裝模作樣地考慮了一下,“本來我還想回去跟钏兒一起縫個手帕什麽的,不過既然你都這樣求我了,那我就勉爲其難地跟你一起見見他們吧……”
“縫個手帕,你騙鬼哦……”蕭木在心裏嘀咕着,不過他也知道現在不是戳穿林檎的時候,隻有暫且忍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