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是發現了。”然而林檎的話并沒有起什麽作用,蕭木馬上又提出了一個新的猜想,“咱們兩個人自從穿越到這大明以來,好像就幾乎沒有過同時健康的時候,至少都要有一個人處于生病的狀态,不是你中暑了就是我暈倒了,各種症狀翻樣翻新,我穿越之前一輩子都沒這麽頻繁地看過醫生,那個李太醫都不知道從你我這裏領回去多少賞錢了……”
雖然明知道蕭木說的是強詞奪理,但林檎稍微回想了一下,發現好像還真的是這麽回事,于是也不由地順着蕭木的思路分析了起來,“你還别說,我在穿越之前也沒這麽頻繁密集地看過醫生。”——事實上,林檎在穿越之前也沒有懷孕,當然不需要這麽頻繁地看醫生。
“對吧?”蕭木見林檎似乎有點認同了自己這個最新理論,趕緊趁熱打鐵,繼續分析道,“就拿這幾天的事來說吧,你看你這中暑的症狀才剛剛好,我緊接着就感冒着涼了,我昨天晚上隻不過是睡得收尾晚了一點,正常來講根本就不至于會感冒的,現在看來,這隻能是因爲你我二人必須保持有一個人處于生病的狀态,所以我才強行感冒的……”
然而蕭木這趁熱打鐵的分析反倒起了副作用,因爲林檎從他的話裏面好像聽出了一些不太友好的東西,然後蕭木就聽到林檎說話的聲音似乎都變得陰冷起來了,“你是說,我中暑的症狀痊愈,這才害得你感冒了?”
說着蕭木又發現林檎不知道什麽時候手上又多出了一個雞毛撣子,隻要蕭木稍微敢表露出一點點肯定的答複,那等着他的自然就是一通雞毛撣子的暴風驟雨。
“我當,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了。”蕭木見林檎會錯了意,吓得連說話都有些結巴了,“我這不是在分析原因嘛,現在想想,前些天你的中暑症狀就十分可疑,明明咱們在錦衣衛诏獄沒有停留多久,出門也都是坐車,車裏還有人給扇扇子,按理說也不至于會中暑啊。”
“嗯,這倒也是,我怎麽就這麽輕易地就中暑了呢?”林檎又被蕭木的歪理說得懷疑了起來,“穿越之前比現在還熱的天氣我也經曆過,當時也沒有這麽容易地就中暑了啊。”——事實上,同樣還是林檎穿越之親也沒有懷孕,當然沒那麽容易就會中暑,隻不過這個事實被兩個人都忘記了。
“對吧?所以依我看,肯定就是上天要你我這兩個穿越者始終保持有一個人在生病,就算沒有生病的機會也要強行創造機會讓我們生病……”蕭木越說越興奮,好像找到了一個世界運行的基本規律(雖說這個規律隻對他們兩個人有效),整個人都似乎從原本因爲感冒而虛弱的狀态當中恢複了一樣。
“隻是爲什麽我們兩個人總是要強行有一個人生病?這其中的原因何在?”林檎馬上又抛出了一個十分深刻的問題。
“那當然是爲了限制我們的實力。”蕭木此時完全沒有了剛剛的悲觀情緒,渾身上下都散發着強大的自信,“若是你我二人都能夠百分百地發揮各自的實力,那我們早就能在這個時空一統天下了,什麽後金蒙古,統統不足爲慮……”
見蕭木又開始吹噓起來,林檎自然對蕭木這種盲目的自信是不認可的,但畢竟這怎麽也比剛剛那種甚至都産生了“自己沒有幾年可活”的悲觀情緒好得多,所以林檎這次也十分“善解人意”地沒有去戳破蕭木那發瘋一般的大話,任由他自吹自擂去了。
沒有了林檎的附和,蕭木自我陶醉了一會之後便停了下來,畢竟在旁觀者冷冷地,像是看傻子一樣的眼光注視之下,蕭木心裏也産生了一種羞恥和尴尬的感覺,他自認還是沒有達到可以完全忽視其他人的目光的境界。
在短暫的沉默之後,蕭木終于找到了一個合适的緩解尴尬的話題,那就是聊一聊最近明軍在張家口的行動,還有關于這一些列的事情該怎麽善後的問題——畢竟前些天林檎的中暑症狀還沒有完全好,蕭木也沒有過多地跟她商量這方面的話題,就連那個派兵追擊,奪回王登庫他們要運給皇太極的物資的決定,也是蕭木在沒有和林檎商量的情況之下獨自做出的。
現在既然林檎的身體恢複了,那蕭木就可以跟她好好商量一番接下來的事情,給林檎一個充分的“後宮幹政”的機會,正好此刻蕭木就有一件煩心的事,想要拿來問問林檎的看法,“宣府總兵侯世祿上了一個請罪的奏章,裏面說了他和宣府的守将都收受過範永鬥還有王登庫他們的賄賂,要我治他的罪。但這說是請罪的奏章,倒不如說是給他自己開脫,說他有多麽多麽的困難,其實是找我來訴苦來了。”
“那奏章在哪呢?不妨給我也看看。”林檎問道。
“就在那邊的桌子上,最上面的那本就是。”蕭木一邊給林檎指着位置,一邊說道,“要是按照我的本意,像是他們這種受過賄賂的,當然要全都抓起來嚴查,但那侯世祿又剛剛立下了大功,我根本沒有辦法辦他。”
随後蕭木又發現了一個讓人遺憾的事實,十分無力地說道,“我想了一下,就算侯世祿沒有立下大功,也不好辦他,畢竟整個宣府的守将能牽扯的基本全都牽扯進去了,要是把他們全都辦了,那整個宣府就剩不下什麽将領了。要是隻辦侯世祿一個人,也會讓其他的将領人人自危,宣府肯定又是會軍心浮動……”
“而且你前一陣還剛剛頒布了大赦天下的政令,就更沒有辦法治他們的罪了。”林檎翻看着侯世祿的奏章,同時補充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