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蕭木不知道的是,實際上在他來這裏之前,林檎也是一個人在那裏翻箱倒櫃地收拾,根本不讓其他的人插手,任憑下面伺候着的太監宮女們怎麽勸都不管用。
總之,一時也想不到合适的說辭,而且蕭木也覺得林檎現在正忙得起勁,不論自己說什麽應該都換不回什麽好聽的回答,還不如先什麽都不說來得好。于是就隻好繼續尴尬地坐着,看着林檎一個人在那裏瘋狂地“鍛煉身體”。
于是蕭木又幹坐了半天,終于在他幾乎把整壺茶水全都喝光了之後,林檎看起來總算是忙活完了,爲什麽要說“看起來”呢?因爲蕭木根本就沒看明白,林檎在忙活着的到底是什麽,說她忙活完了,也不是因爲看到了什麽“成果”,而僅僅是從林檎停止了動作而判斷出來的。
然後蕭木就看到林檎朝着自己這邊走了過來,估計是終于可以正常的交談了,于是蕭木的大腦也是飛快地思考,想着要說點什麽話題,才能讓眼下的氣氛輕松一點。
然而事實證明蕭木還是太自作多情了,林檎雖然是朝着這邊走來,但卻不是沖着自己來的,而是拿起了一個杯子,打算倒點茶水來喝——估計是忙活了半天,現在口渴了。于是接下來林檎就遺憾地發現,茶壺已經空了,裏面的茶水都讓蕭木給喝光了。
“你是屬大象的嗎?這麽大一壺茶水,全都讓你給喝了。”林檎當然露出了十分不滿的表情,同時挖苦着說道。
“嘿嘿,根據美國的一個什麽權威專家的研究,人越是在尴尬的情況下就越想喝水……”蕭木“嘿嘿”笑了一聲,沒話找話地說了一句,給自己把茶水喝光的行爲找了一個理由。
“哼,你這種厚臉皮,竟然也有覺得尴尬的時候……”林檎當然是繼續嘲諷,就在她說話的同時,蕭木發現她的雙唇似乎都有點發白,看起來确實是一副口幹舌燥的樣子。
“嗯…我這裏還剩下半杯,你要是不嫌棄的話……”蕭木見林檎确實很需要喝水,于是便“鬥膽”建議了一句,不過話說一半,蕭木就覺得後悔了,自己這樣說,不是明顯找不自在嗎?于是蕭木立刻又改了口風,“嗯,還是算了,我還是命人再重新上一壺茶來吧。”
“哼,算你識相。”
蕭木聽了林檎這句回答,于是就要起身,打算找人再送一壺茶水過來,但卻又被林檎給阻止了。
“哎呀,算了,等你找到人端來了茶水,我恐怕就要渴死了,而且新送來的茶水八成很燙,也沒法馬上就喝,這次就隻好便宜你了。”林檎看起來确實十分得口渴,而且似乎達到了“饑不擇食”的地步。
然後蕭木就看到林檎拿起了自己剛剛用過的茶杯,将裏面剩下的半杯茶水一飲而盡。蕭木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剛才發生的這算什麽?林檎竟然喝掉了自己茶杯裏剩下的茶水,這樣的視覺沖擊讓蕭木覺得自己可能是在做夢,然而悄悄地掐了自己大腿一下之後,蕭木無奈地發現,自己肯定沒有做夢。
“嗯…畢竟林檎是2333年的人嘛,比自己的時代還要晚三百年,自己的時代跟同樣相差三百年大明相比都有那麽大的差異,就好比男女之間的握手在大明是很嚴重的事情,但在自己的時代也不過是很普通的禮儀罷了。這樣的話,她們的那個時代肯定會更加得開放。男女之間共用一個水杯這種事情可能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估計也沒有什麽‘間接接吻’的概念……”蕭木在心裏這樣自我安慰地想着,好像完全忽略了林檎剛剛才說的“便宜你了”的話,隻是想到“間接接吻”這個詞的時候,還是有那麽一點的不自然。
“啊!”林檎喝過了茶水,發出了十分惬意的聲音,原本因爲幹燥有些發白的嘴唇也恢複了紅潤,這讓蕭木恍惚之間發現,眼前這個人似乎跟自己原本認識的那個女瘋子不太一樣,而且好像還有那麽一點點的可愛之處。
蕭木這樣神情恍惚,似醒非醒、似夢非夢的狀态并沒有保持多久,很快就被林檎重新拉回了現實。
“說吧,你來又有什麽事?”林檎喝過了水之後也恢複了正常,淡淡地問道。
“嗯,也沒什麽大事,就是随便來轉轉。”蕭木此刻還有點暈暈乎乎的,于是便随口答了一句,然後才慢慢地清醒過來,繼續說道,“順便告訴你一下,你之前出的主意十分有效。”
本來蕭木是計劃好好地吹噓一下自己的表現的,但是由于剛剛把奴婢們全都支開導緻林檎要親自幹活,又把茶水喝光導緻林檎要用自己的杯子喝自己剩下的,所以蕭木換了一種說法,着重強調了一下今天早朝這麽順利完全都是因爲林檎提出的辦法好。
“那是自然,我提出來的辦法,當然不可能沒有用了。”林檎理所當然地回答道,随即又問道,“你是指我出的哪個主意?”
“……”
蕭木沉默了幾秒鍾,然後才開口說道:“就是按照你的想法,在早朝之上宣布來宗道之前的辭官隻是一種勸谏的方式,然後又當衆嘉獎了他。”
“哦,你是說這件事啊,這不是明擺着的嗎,我就說過這才是最有效率的辦法了。要不然,你按照原本的遊戲規則,把‘三揖三讓’的水磨工夫全都做完了,這件事情不知道要拖到猴年馬月了。”
“不錯,多虧了你的好辦法。”蕭木又誇了林檎一句。有道是“禮多人不怪”,蕭木說了幾句好聽的之後,林檎似乎也是心情大好,于是蕭木又壯着膽子,開口問道:
“話說回來,你剛剛在做什麽,是要找什麽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