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力的撐着床闆卧起身,望了一眼空無一人的病房,愣了一秒。想到慕寶被顧禮義給帶走了,她慌忙攜開被子,起身要下床。
顧謙和推開了門,見顧潇潇下了床,疾步走向她扶住搖搖晃晃的顧潇潇,沉聲道:“你起來做什麽?知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很差勁?”
他攔腰将她抱起,走到病床邊,輕柔的将她放在病床上。
顧潇潇慌忙握住他的手,急急地詢問道:“慕寶呢?慕寶找回來了嗎?”
顧謙和垂眼,見她急色,搖了搖頭道:“沒有!”
“沒有是什麽意思?我的慕寶被顧禮義帶走了,你還在這裏做什麽?你還不去找!”顧潇潇再次想下床,她一刻都不想呆在這。她的慕寶要是有個萬一,她難辭其咎。
“然然,顧禮義不會對慕寶怎麽樣的!”顧謙和将顧潇潇按在床上,沉聲道。
“什麽不會怎麽樣?連自己的父親都能害死,難不保不會對慕寶怎麽樣。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慕寶是我的命。你讓我在這裏躺着,就是想活生生的淩遲處死我,你想要我的命是嗎?”顧潇潇厲聲說道。
“你這樣不管不顧的,你不想要你肚子裏的孩子了?頌慕然,你知不知道一二再的動胎氣,孩子有可能保不住了。”顧謙和沉着臉,沉聲道。
顧潇潇要起身的動作一頓,她不禁勾唇冷笑道:“我說過,我隻要慕寶就夠了。多餘的孩子我不需要!你讓開,我要去找慕寶。”
“不讓!你今天哪裏都不能去。”顧謙和沉聲道。
“顧謙和,你混蛋。慕寶也是你的孩子,你就不擔心?也流着你的骨血,你真的那麽無情。”顧潇潇凝視着顧謙和琥珀色的眼眸,沉聲道。
“我不擔心。”顧謙和沉聲道。
“你……”
顧謙和強行将顧潇潇按在床上,垂眼沉聲道:“我已經派人在門口守着,你别想出病房。這裏是六樓,你除了跳樓外就出不去。不想死就呆在床上!”
“顧謙和!”顧潇潇愠怒的喊道。
然而顧謙和未理會,轉身出了病房。
随後聽到病房内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顧謙和靠着牆,點了一支煙望着天花闆,腦海裏閃過醫生的話‘顧先生,我建議将顧太太肚子裏的孩子流掉。顧太太目前的體質不适合懷孕,不長期卧床養胎,孩子遲早會流掉。’
那一刻他隻感到全身發冷,他從來沒想過孩子對他來說有多重要,當知道然然肚子裏的孩子保不住的時候,他覺得世界也可以那麽黑。
可病房内的小女人還在發脾氣,她可知道他已經好幾天沒有合眼,可知道他母親已經消失十二個小時,可知道他也擔心慕寶的安全卻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
他看了看手表,馬上就是淩晨五點,他父親要出殡,要送去火葬場。
他掐了煙頭,看向守在病房外的兩個黑衣大哥道:“我雇傭你們來這不是當擺設的,看住少奶奶,别讓她踏出病房半步。”
出了城的顧禮義把車開到了海邊,由于開車太久,慕寶已經睡着了。提心吊膽的顧禮義靠着車位眯會眼。
幾個小時過後,慕寶揉了揉眼醒來,他探頭出了窗戶,發現海岸地平線上冉冉升起一輪紅日,紅紅的好似火燒球一樣,很是漂亮。
一陣海風吹來,冷的慕寶縮了縮頭。他轉眼看向睡着的大伯父,伸出小肉手推了推顧禮義,小聲的喚道:“大伯父,大伯父……”
顧禮義被推了一下,反射條件的吓醒,驚恐的說道:“不要過來!”
然而……
他看到是一張天真的小臉,那張臉長得太像顧謙和,讓他一點好感都沒有。他沉了臉道:“吵什麽吵,一邊去。”
慕寶撇了撇嘴,垮着臉奶聲奶氣的說道:“慕寶餓了!慕寶要吃飯!要吃飯!”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長得那麽胖,餓一頓不會死的。”顧禮義郁悶的說道,不提餓還好,一提餓他也餓了。
“我要吃飯,我要吃飯……哇哇哇~”慕寶大眼睛一轉,扯着嗓子就哭,哭的老大聲了。
震的顧禮義耳膜直直的響着,他摸了兩個口袋才發現自己一分錢都沒有,他提了一倍聲音吼道:“閉嘴!再吵,我把你丢到海裏喂魚去。”
慕寶識趣的閉上嘴,他好可憐啊!肚子餓餓,都不給飯吃,大伯父虐待他。
顧禮義煩躁的不要不要的,啓動了車,開着車去了附近的小村莊。
也不知道這是哪個村,反正開車到了菜市場附近,就聞到一陣香氣。慕寶探頭看着村裏來來往往的人,一臉的新鮮。
“大伯父,我餓!”這是慕寶第n次可憐兮兮的說道。
顧禮義本來不想理會,可惜自己的肚子不争氣的叫着。他下了車,慕寶立馬屁颠屁颠的跟上。
“慕寶想吃這個,這個,這個……”
溜了一圈全是慕寶恬噪的聲音繞在耳邊,顧禮義後悔的不要不要的,他是腦子秀逗了,才會劫持這一個話多的小屁孩。
他摘了手上的手表,遞給慕寶,不耐煩的說道:“你找個地方嚷嚷賣表,看看有沒有人願意買這個表。”
慕寶大眼睛忽閃忽閃的,他接過顧禮義手上的表,直接跑到買發糕的小攤販前,咧着掉了一顆門牙的白牙,奶聲奶氣的說道:“大哥哥,能給我一塊嗎?慕寶好餓!”
有個六十的老大爺一聽小慕寶喊他大哥哥,那心情好到飛起來,在小慕寶要遞上手表前,給了慕寶兩塊發糕,笑着道:“小弟,給你。”
慕寶眨了眨眼,眉眼一彎接過,很是禮貌對老大爺道:“謝謝大哥哥。”
慕寶喜滋滋的回了顧禮義身邊,大口大口的吃着,鼓着腮幫子含糊不清的說道:“大蘿蔔,沒要錢。(大伯父,不要錢的。)”
顧禮義眼睜睜的看着慕寶把兩快發糕吃完,半信半疑的去了那老頭攤販上道:“大哥,能我一塊發糕嗎?”
“五塊錢一塊,你要甜的還是鹹的?”
“各來一塊。”顧禮義皺了皺眉,猶豫的說道。
兩塊發糕到手,顧禮義打算走人,那知被老頭攔住去路道:“你還沒給錢呢!”
“啊……不是叫你一聲大哥,就白吃的嗎?”顧禮義不明的看着老頭,摸不着頭腦。
老頭一把奪過顧禮義手上的發糕,氣急敗壞的說道:“呸,别在這亂認親戚。看你長得人模人樣的,盡幹不是人的事。想吃白食?做夢!”
“……”
顧禮義一臉衰樣的回了慕寶坐着的台階前,郁悶的看着慕寶。
慕寶擡眼看向顧禮義,捂住小嘴,驚怪的說道:“大伯父,你的臉黑了!”
“……”
奈何這小村莊沒有當鋪,也不能典當,看着一輛拉風的寶馬招搖過市,引來頻頻人觀望。
顧禮義餓的不行,看向慕寶道:“我餓了!”
慕寶眉眼一彎,笑的無害的說道:“沒關系,忍着!”
“……”
顧禮義覺得自己瘋了,這小屁孩笑起來跟顧謙和那個孫子一模一樣,一看以後長大像他爸一樣禍害一個個姑娘。
“你去給我弄點錢?不是剛給你了一個手表嗎?我買的時候花了五萬,你去賣個兩三萬。”顧禮義沒做過那麽有毀形象的事,隻好讓慕寶出面。
慕寶下了車,啾了來往的人一眼,找了個富态的大叔,,他拉了拉大叔的襯衫衣角,那大叔垂眼看向小慕寶,大嗓門道:“幹嘛!”
吓的慕寶後退了一步,他揚起天使般的微笑沖着大叔道:“大叔,你買表嗎?”
那大叔看小慕寶笑的好純淨好無邪,不禁好奇的問道:“給我看看。”
慕寶把手表遞給大叔,那大叔一看顯然是識貨的,想都沒想就挑出十張紅票子給慕寶道:“喏,給你!”
慕寶一看手裏那麽多錢,蹦跶蹦跶的回了車,一臉讨好的将紅票子遞給顧禮義道:“大伯父,你看!好多錢呢!”
顧禮義一陣心塞,這個蠢貨拿了一塊五萬的表賣了一千塊,他感到人生險惡,切勿多出來走動。
有了錢,想吃啥就吃啥,兩人把一條街上的小吃都買了點,顧禮義顯然已經忘記自己這是在逃亡。
顧家出殡發喪,宴請賓客吃飯,忙了一晚上。
晚上九點,黎彥希回了屋,見黎芍藥正等着他,他微微皺了皺眉。
黎芍藥看向他沉聲道:“馮文娟怎麽樣了?”
“昏迷中,撞到了頭有些腦震蕩,一時半會不會醒來。”黎彥希擰眉沉聲道。
“聽傭人在傳昨天晚上夏美麗被逮捕了,顧禮義跑了。還有你媳婦當場被人捉奸跟顧禮義有染,這件事你說怎麽辦?”黎芍藥扣着指甲,淡淡道。
“既然有人認罪了,這事就完了。至于陳香香,我想我可以離婚了!”黎彥希沉着臉,冷聲道。
“你還想着頌慕然那個小賤人?這些年你都沒忘記,彥希你是太深情呢還是不甘心?”黎芍藥睨了一眼黎彥希,勾唇冷笑一聲道。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