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顧潇潇懷手在胸,輕飄飄的詢問道。
“我可以選擇跪鍵盤嗎?”顧謙和扯了扯嘴角,不自在的說道。
“你覺得呢?”顧潇潇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淡淡的反問道。
顧謙和扯了扯嘴角,大丈夫要能屈能伸,受點皮外傷不算什麽的!想當年……算了!當年也不是很牛逼。
顧謙和看向顧潇潇,笑了笑道:“隻要你開心,打我一頓就打我一頓吧!”
顧潇潇不禁翻了一個白眼,沖着顧謙和勾了勾手指,沉聲道:“過來!”
顧謙和沒有猶豫,俗話說老婆讓你往東走,你就往東走,你要是往西走,好吧!這輩子都别想安生!
他走至顧潇潇身前,微微勾唇,無所謂的說道:“你喜歡怎麽打,就怎麽打!”
顧潇潇沒好氣的翻了一個白眼,伸手接過顧謙和的玫瑰花,轉身将花放在床上。她爬上床,托着下巴盤腿坐着望着特大束的花,不知道在想什麽。
顧謙和微微擰眉,走至床邊坐下,嬉皮笑臉的說道:“怎麽,舍不得打我?我就知道你說說的,心裏不知道多寶貝着我呢!”
“你能不能少惡心我?”顧潇潇郁悶的睨了一眼顧謙和,沒好氣的說道。
“老婆~”顧謙和見她不怎麽愛搭理他,不禁托着音喊道。
“顧謙和,你有事跟你商量,非常認真。”顧潇潇看向顧謙和,認真的說道。
“你說!”顧謙和伸手枕在後腦勺,斜躺在床上,懶懶的說道。
顧潇潇看了一眼他,微微垂眼低低的說道:“我不想要這個孩子,想把他打掉。”
“……”顧謙和皺了皺眉,顯然對顧潇潇所道出的話很是不悅。
顧潇潇睨了一眼不說話的顧謙和,微微吸了一口氣道:“我知道你和你媽那麽開心并不是因爲我有孕,你們是想利用我肚子裏的孩子多分點股份。顧謙和,你敢說你是真心期待他到來的嗎?你别那麽快的回答,即使你說期待我也不會信的。”
“……”顧謙和扯了扯嘴角,滿是抑郁。
“我們已經有慕寶了!慕寶是個敏感的孩子,我不想因爲多添一個孩子,讓我和慕寶的感情漸漸疏遠。顧謙和,我不是個好母親,你也不是個好父親。我們就不要在禍害孩子了。你覺得呢?”顧潇潇是打定主意要把孩子打掉,言語間都是爲了慕寶着想。
“你決定好了?”顧謙和看向顧潇潇,沉聲道。
“我決定好了!隻要你同意,我明天就去醫院預約把孩子打掉。”顧潇潇點了點頭,鄭重的說道。
趁現在是胚胎,趕緊拿掉,等肚子一大起來,那可是要命的。
“老婆,我無條件支持你。真的!你不想要,我們就不要。下次我就去做結紮手術,這樣就不會懷孕了。”顧謙和卧起身,伸手将顧潇潇扯進了懷裏,溫情滿滿的說道。
顧潇潇詫異的張嘴,一臉的懵逼。
“打胎傷身體,我不想你以後再受罪。我們有了慕寶就夠了,我一切都聽你的!”顧謙和溫吞的說道,神情認真。
顧潇潇伸手擁住他,其實吧!顧小叔還是很體貼人的嘛!她好感動啊!
她微微推開他些,十分主動的在顧謙和的俊臉啵了一個吻,柔柔的說道:“親愛的,你真好!”
“你高興就好!”顧謙和笑了笑道。暗想先迎合着,至于要不要,打不打,可不是她說的算的!
顧潇潇覺得顧謙和太體諒人了,也就不計較他讓她懷了孕,畢竟一個巴掌拍不響,她也爽過舒服過。
次日顧謙和沒去上班,陪着顧潇潇上醫院做人流手術,到了醫院後醫生看了昨日的檢查報告,表示可以做人流。
手術在下午一點,顧謙和趁顧潇潇上洗手間之際,跟顧潇潇的手術醫生來了一番秘密談話。
“醫生,我有個不情之請,希望你能幫我。”顧謙和來了一個簡單的開場白。
醫生疑惑道:“先生,你說!我能做到的一定幫你。”
“是這樣的!我妻子對生孩子很抵觸,之前我們也生過一個,由于我的疏忽導緻她有産後恐懼症。醫生,你想想我是多麽愛孩子的一個人,怎麽可能會同意我妻子把孩子打掉。作爲醫生的你們,擁有天使的翅膀,所以你一定要幫我。”顧謙和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堆,無非就是我不同意孩子流掉,你們得想法子保住。
“先生,這個……你該跟你的妻子溝通。”
顧謙和覺得人都是現實的,從西裝内掏出早就準備好的一萬塊錢放在桌上,沉聲道:“醫生,你知道該怎麽做了吧!”
“醫院有規定,那個……”
“話不要說的太滿,我又不是讓你做殺人放火,打家劫舍的事。并沒有讓你違背職業操守,我隻是讓你動手術的時候吓吓我妻子,她膽小,怕疼。明白了嗎?”顧謙和伸出一隻手指搖了搖,神情淡淡的說道。
“這個可以有!”醫生覺得吓一下而已,她真的不是貪财,她是做了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保住一條弱小生命。
顧謙和非常滿意醫生的态度,他就說沒有錢辦不到的事。
顧潇潇回來的時候顧謙和就坐在走廊長廊邊的椅子上,見他垂着頭,有一下沒一下的抽着煙,莫名覺得有些對不起他。
她走至他的身邊,挨着他坐下的,淡淡的說道:“手術在下午,距離手術還有四五個小時。”
顧謙和掐了煙,轉眼看向她,微微眯眼,沉聲道:“怎麽了?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想通了?”
“是你看起來心情不好,我才沒有!”顧潇潇撇嘴,沒好氣的說道。
顧謙和伸手握住她的手,垂眼看向地面,沉聲開口道:“不在考慮一下?怎麽說也是一條生命。”
“我們一開始就說好了!”顧潇潇有些無奈,生孩子很可怕的,她有陰影。
“好!我聽你的!”顧謙和凝視她沉聲道。
顧潇潇再一次被顧謙和的體諒給感動到了,暗想反正這輩子跟顧謙和也離不了婚,就這樣一輩子也沒什麽不好。
由于動手術得空腹,顧潇潇就沒敢吃中飯,從早上空腹到中午,她餓的整個胃都在叫。她有些苦哈哈的看着時鍾走啊!走啊!
到了一點,護士喊道:“頌慕然,輪到你了。”
顧潇潇心一緊,恍然的站起身,她吞了吞口水,慌忙應聲道:“在!”
“然然,你不要害怕,眼睛一閉,腿一蹬,就沒事了。”顧謙和站起身,寬慰的說道。
顧潇潇抽了抽嘴角,這貨确定不是在說死人?她張了張嘴,最終閉了嘴。她僵硬的點着頭,轉身往手術室走去。
然推門進去的時候,顧潇潇下了一跳。
入眼的小手術室裏,醫生正摘掉滿是血迹的手套,手術床邊一個透明玻璃杯,滿滿的都是紅水,就連地上都是血迹。
那股血腥味讓她惡心的想吐,她整個身子都僵硬無比,邁步的腳都有些發軟。
她顫着聲指着手術床邊的玻璃杯,低低的詢問道:“那是什麽?”
醫生睨了一眼顧潇潇,很是冷漠的轉身洗手,職業化的說道:“打下來的孩子,剛才來手術的女孩十七歲,孩子三個月,已經成型了。”
“……”顧謙和扯了扯嘴角,慌兜兜的走向手術床。
“你躺上去,不用太緊張。是無痛人流,打上麻醉不會疼的。”醫生極爲冷漠的說道。
顧潇潇很是忐忑的上了手術床,隻聽‘咣’的一聲,頭頂的白熾光亮起,刺眼的讓顧潇潇微微眯眼。
“小陽,把她四肢給烤上。”
“!!!”顧潇潇吓的慌忙卧起身,舌打結努了努嘴。
良久後她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沉聲道:“爲,爲什麽?”
“麻醉隻麻醉下半身,你亂動我不好下手。放心,很多人都是這麽過來的。”醫生戴上口罩,戴上手套,開始準備麻藥。
“麻醉下半身,也就是說我的上半身是有知覺的?你的意思我腦子是有意識的?”顧潇潇十分驚恐,心沉了又沉。
“是這個意思。”醫生點頭,拿眼示意一旁的助手。
助手走至顧潇潇身旁,将顧潇潇給壓在床上,極快的把手給铐在一邊手铐上,将顧潇潇的腿成大字型扣好。
腳腕被铐,顧潇潇覺得那铐着腳的手铐好冷,她想動手,無奈發現手也被铐着。
她望着白熾燈,神情恍惚渺然。
醫生穿上綠大褂,走進她沉聲道:“别緊張,很快的。”
顧潇潇腦子浮現剛重生在頌慕然身上的場景,那時候也有個綠大褂拿着手術刀在身下吱嘎吱嘎的響着。
“不,我不打了!”顧潇潇想到那個場景,驚覺自己在做什麽,驚恐的喊道。
“可是……”
“我不打了!我不要做人流~嗚嗚嗚,把我松開。”顧潇潇覺得自己正在經曆很恐怖的事,就像電視裏的人被囚禁被鞭打被铐上手铐被奸污。
“你确定?”
“我不做了,快放開我。”
醫生示意助理把手铐給打開,手铐一打開,顧潇潇慘白着臉,跌跌撞撞的往手術室外跑。
顧潇潇白着臉出了手術室,她兩腿發軟,腦子裏浮現剛才在手術室看到的畫面。她提了一口氣,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顧謙和見她那麽快出來,見她白着臉,神情有些恍惚,不禁蹙眉。他大步走向她,拉住她的手臂,疑惑的說道:“怎麽了?才進去五分鍾,那麽快就好了?”
顧潇潇僵硬的擡眼看向顧謙和,不禁努了努嘴,猛地身子往上跳,伸手圈住他的脖子,埋頭在他的肩頭,嚎哭道:“嗚嗚嗚,吓死我了!”
這哭聲也算是驚天地泣鬼神,引來走廊的病人頻頻觀望。
顧謙和嘴角一扯,擁住她輕拍她的肩旁,溫柔的說道:“沒事了,沒事了~”
“好恐怖,都是血!嗚嗚嗚,都是你!都怪你!”顧潇潇怕的要死,心裏滿滿都是恐懼。她死命的打着他,絲毫都不曾留情。
“是我錯了!是我。你别喊,别人都看着呢!”顧謙和無措說,他知道她會怕,可沒想到會吓成這樣。
“都是你,都是你。哇哇~我不要生孩子!”顧潇潇難過的不能自已,誰懂她!這個世界上有人懂她的心情嗎?
懂一個重生在别人身上的重生者心裏嗎?
“别哭,乖!不生孩子,我們流掉。我陪着你,你不用怕。”顧謙和沉聲道,拍着她的背,輕哄道。
“嗚嗚嗚~我不要流掉!”顧潇潇眼淚劈裏啪啦的掉着,紅着眼睛,可憐兮兮的說道。
“好,好,我什麽都依你,别哭!”
顧謙和無奈,他總覺得懷裏的人不像個女人,像極了一個放肆無顧忌大哭的孩子。有誰會向頌慕然一樣,扯着嗓子又哭又嚷。
顧潇潇哭的岔氣,把自己滿滿的委屈都哭了出來。她把一臉的淚水蹭在顧謙和幹淨的襯衫上,沙啞着聲道:“我好餓!”
“……”
顧謙和扯了扯嘴角,哭笑不得。
顧潇潇看了一眼醫院,無數的目光都好奇的看着他們,頓時紅了臉。她直接埋頭在顧謙和肩頭上,悶悶的說:“好丢人!”
“誰讓你不管不顧扯着嗓子哭,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我怎麽欺負你呢!”顧謙和無奈又好笑的說道。
“怎麽辦?我是該遮臉跑呢還是裝死……”顧潇潇悶悶的說道,很是矯情。
顧謙和不禁嘴角微微勾起,有時候他怎麽覺得他老婆可愛到讓人心癢癢呢?他攔腰抱起她,顧潇潇一驚慌忙擡頭,紅着臉拍着他,嘟着嘴道:“你幹嘛?”
“讓老公抱抱你!”顧謙和仰着溫煦的笑,低着頭溫柔的看着她,低醇沉吟的說。
顧潇潇一愣,她仰頭看着他,近距離的感受他,那暖暖的溫度和煦的讓她晃神。
此時的他劍眉微挑,琥珀色的瞳孔裏滿滿的映着她,好似這一刻她穩穩地存在他的世界裏。
“顧謙和……”她不禁軟聲呢喃他的名字。
他垂眼對上她的眼眸,勾着淡淡的笑,用着低沉如大提琴的嗓音詢問她道:“怎麽了?”
“顧謙和……”
“嗯……”
“顧謙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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