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就在蘇長青跳上大樹以觀情況時,兩個渾身是血的黑衣人已經到了大樹下:“少爺,怎麽辦?”
“逃不了,就隻有一拼了。”
“不行!少爺你先走,我來斷後!”
“說什麽呢!你雖然是我的随身,可我們自小長大一塊,什麽時候我成了個抛下兄弟逃跑的人?”
“嗚嗚嗚…少爺,沒有青苔沒什麽,可要是少爺出了事,夫人她恐怕會受不了打擊。”
“别胡說了,都是父母養的,我娘會傷心難道你娘就不會傷心?别說話了,先喘口氣,他們還沒有追上來,保存實力要緊。”
“嗯,少爺,你先坐會,我守着。”
話一落,随從裝束的男子一聲輕喝:“少爺注意,樹上有人!”
随着叫聲,被稱少爺的人擡頭:“是誰?如果不是仇人的話,請趕緊逃!”
蘇長青沒想到這人還挺有義氣,頓時說:“公子放心,在下乃山中獵戶,不會對公子有威脅。”
男子一聽立即說:“既然壯士如此大膽,看來也是有功夫在身的人,在下主仆被仇人追殺,可否出手幫助?”
蘇長青見發現了隻得跳下樹,冷眼看着眼前精力不濟的兩人:“如果你們是萬惡之人,那我就是助桀爲惡了。”
仇殺,蘇長青并不太願意卷進。
可是見死不救,亦不是好漢所爲。
蘇長青并不是那種什麽都不懂的楞頭青,不問清他不會随意出手。
“在下姓康,承義府人,商家。追殺我們的人,是江湖上有名的閻羅門,雇傭他們的人是承義府知府寵妾的人。”
在軍中多年,承義府是靖王所在地。
承義府的知府正是靖王側妃的兄弟,一個不學無術、專靠裙帶關系上位的人。
據說,三年前承義府的洪災知府把災銀貪污了一半,而當地一族姓康的善人大開糧倉救濟了無數老百姓。
“康成修是你什麽人?”
“在下族公。”
說話間,殺手就到了。
康文軒知道沒時間多說了:“義士,救我兩人白銀千兩!”
話一落,主仆二人迎身而上…
不得不說,閻羅門的殺手厲害。
縱是三人聯手,直到把七八個殺手殺死後,三人都受了傷。
康文軒從懷裏掏出兩張銀票:“多謝壯士出手相救,在下身上目前隻有二百兩銀票,三日後可到悅祥客棧找一個姓劉的人取。這是我的信物,尋找到人,隻需說上“安康”二字即可。”
一個家庭的信物,自然都有明顯的标緻。
白玉上一個大大的康字,那是經過特殊工序處理出來的字,與平常的字有些不同…大家族的信物,一般人不敢仿制。
這些殺手,是江湖上有名的殺手。
拿錢,不問事。
江湖恩怨還是少惹爲好,蘇長青接過銀票卻沒接信物:“既然是康家的人,這個就足夠了。我們把這些人趕緊處理掉,就走吧,也許後面還有人也不一定。對了,你們的傷要不要緊?我這裏有刀傷藥,拿去用吧。”
康文軒立即稱是,讓青苔拿出化屍粉,三人把七八個人擡到一個坑中,倒了化屍粉後一陣青煙就隻留下一灘血水…
饒是蘇長青看多了死人,可眼前這情景讓他還是有點不舒服。
“藥在這,你們自己處理吧。”
這兩人傷得有點重,可蘇長青卻不會說把他們帶回去,現在的他隻是一個小老百姓。
蘇長青的胸口也被長劍劃傷了,此時血還在流,離那化屍坑十幾米遠後,他立即脫下衣服倒上一些藥又把内衣當成了繃帶包紮。
包好後,看另外兩個人傷口重得多,他立即撿了不少的石頭把坑給填了起來。
一切都處置妥當後,蘇長青撿起自己的長劍,轉身下了山。
“少爺,今日我們算是有運氣了。”
康文軒點點頭:“我也沒想到,今日能遇到他,本想找個機會試試他的身手,這下好了。”
青苔一臉佩服:“這就叫巧!不愧是安将軍手下的第一員大将,這身手确實非青苔能比!少爺,這下郡主交給他,你放心了吧?”
經過這些天的打探、了解、試探,康文軒對蘇長青的爲人與人品都有了大緻的了解。
今日這一偶遇,也許就是天意!
想起自己康家在承義府與朱家的恩怨,康文軒知道讓郡主永遠當沈錦繡遠遠會比當真正的她來得安全。
他也可以放心的回去處理康家的家事了,他作爲康家的嫡子嫡孫,他還有康家的義務要擔當。
雖然有些委屈了這個蘇長青,但郡主畢竟血統高貴,也算配得上他了。
“嗯,我回去可以跟老夫人彙報了。”
卻說蘇長青下到山腳時開已經暗了,傷口太長再一走路,這血就一直沒止住過。
等他看到沈錦那鬼屋時,費盡最後一點力氣上到了她家門口,終于一口氣栽到了門内…
“姐姐,姐姐快來,姐夫出事了!”
鐵蛋正在院子裏收衣服,看到倒進門的蘇長青時,也顧不得沈錦的警告立即跳了起來。
沈錦正在擺碗,一聽到鐵蛋的叫聲立即跑了出來,看到地上昏迷的蘇長青時,她惱得想一腳踢死他!
要不就不見人,一見人就是要死要活的模樣!
“鐵頭,快來幫我一把。鐵花,打盆熱水進來。鐵蛋,趕緊把門關上!”
三兄妹一聽立即行動,等沈錦把蘇長青身上的衣服剪開時,她喘了口冷氣:“鐵頭,把姐姐的藥箱拿來,鐵花找身你哥的衣服來。”
鐵頭的衣服雖然短小了一些,可總比沒衣服給他穿要好!
這傷口這麽長,血沒流死他算是老天保佑他!
蘇長青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正午。
小鐵蛋坐在炕邊守着他,一見他醒了,立即張開笑臉:“姐夫,你總算醒了,可把我給吓死了!昨天晚上姐姐一個晚上都守在這裏,哥哥讓她去睡都不去呢。”
那臭丫頭守了他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