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盛子宣的臉成了豬肝色:娘,你到底想做什麽?難道我連交個朋友的權力都沒有了麽?
桑記茶樓的雅間,盛夫人一臉的盛氣淩人:“沈姑娘,我今天就把話說明了,如果你真的不聽勸,可别怪我不客氣!”
盛夫人說了半天,沈錦就冷冷的看着她一句也不發,她此時非常的生氣。
終于沈錦淡淡的開了口:“盛夫人,您是個聰明人,爲何總是做這種無意義的事?接了您的銀子就代表了我有意于盛少爺,所以這銀子我不能接。其次,我沈錦繡可到你府上找他、是否差人傳過話給他?
盛夫人,我再與你說一次!我與盛子宣交往,隻不過是朋友而已。您要是不想他與我當朋友,您隻管管住您的兒子就行了,我沈錦繡這一輩子絕對不會登您盛家門!”
“砰”的一聲,綠依跳了起來:“沈錦繡,你是賭定我表哥喜歡你,所以你故意這樣說是吧?我告訴你,我表哥隻是還不懂得你這個棄婦可惡!總有一天,他會清醒過來的!你現在迷惑得了他,以後不可能再迷惑得了他!”
這盛夫人爲盛子宣那中二生選的就是這樣的一個姑娘?
真可惜了那朵鮮花!
沈錦一臉鄙視的上下打量着綠衣,撇了撇嘴:“既然如此,那你擔心什麽?我一個棄婦,又當不得正頭娘子,難不成我還給他當妾?”
綠衣比較才十四歲,她怎麽也沒有沈錦老道,終于跳了起來:“休想!有我在,奴才都沒得你的份!”
“你說什麽?綠衣,你再說一遍給我聽聽!”
話一落,沈錦已經躲在一邊看戲了。
而這邊,一看一臉鐵青的表哥沖進來,綠依吓得一躲:“大姨…”
“宣兒,誰讓你來這裏的?”
盛子宣已站在門外站了好久,他冷冷的看着盛夫人:“看來,娘是忘記我說過的話了?”
“宣兒…”
一看這母子要起争執了,沈錦趕緊站起來:“夫人、盛少爺慢慢說,我那幾個弟弟妹妹早上吃得少,這會怕是餓了,你們有事慢慢談,我先走了。”
盛子宣氣急了,他可是爲了她解圍連氣都沒喘一口就跑了了,可哪知他一到,她就想跑?
這滋味實在有點不太好!
盛子宣一把抓住沈錦:“沈錦繡,不許走!”
一看兒子這架勢,盛夫人臉都氣黑了:“宣兒!難道你真的不聽娘的話是不是?趕緊松手!男女授受不親,你的書讀到後腦勺去了不成?我可告訴你,隻要有我在,你的媳婦必須是門當戶對的人,她這樣的女人,當妾都不要想!”
當妾?
娘哪隻眼睛看到這掃把星是個當妾的人?
盛子宣真生氣了,他與沈錦繡隻不過是談得來而已:“娘,我們母子非得這樣麽?我說了,我與沈錦繡隻是朋友!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想我娶綠衣是吧?我現在也告訴你,我不會娶她,就算是出家,我也不會娶她!”
手一指,綠依“哇”的一聲哭了:“大姨,我要回家…”
盛夫人一把抱住綠依,手指教都氣得發抖:“好好…你行…如果你要娶一個入不了眼的女人進門,就不要認我這個娘親了!”
“好!你要讓我娶表妹爲妻,我就出家!”
母子倆針尖對麥芒,沈錦一撫額:這是什麽事?
——你們母子鬧意見,與我有半毛錢的關系啊,爲何把我扯進來?
——盛子宣,你這隻禍害!
見他們母女吵得厲害,沈錦頭也不回的退出了茶樓,直到回到村口,她的牙都還在痛。
“長秀姐,長秀姐,我們去鎮上了,姐姐給買了糖葫蘆回來,我給你留了。”
鐵蛋眼尖,老遠就看到菜園裏摘菜的蘇長秀,舉着個糖葫蘆就跑了過去。
給長宣、長美都買了吃的,自然先進了蘇家。
一看到院中一個陌生的小夥子笑容滿面的看着蘇長秀,那眼神…沈錦立即拉着蘇長秀問:“這是誰?客人?”
蘇長秀一臉害羞模樣:“嗯,是二嫂的表弟,在鎮上讀書。”
王鮮花的表弟?
一個表弟住在表姐家,而且是長住,好似不太正常啊?
“鎮上學堂不住人?”
蘇長秀眨了眨眼搖搖頭:“不知道。”
沈錦沒多說,直接進了屋。
蘇長青已經有好多天白天都沒去鬼屋了,人家看不起他,去了也是丢人,隻有晚上他還是會守在那院外的大樹上,因爲他怕出事。
蘇家的秋收換工之後五天就收割完了,在農事上蘇長青實在不太在手,于是去了縣城一場後,他決定趁着天氣好進山幾趟。
“娘,這兩天我進山了,你照顧好自己。”
蘇劉氏知道現在一家人的生活都壓在大兒子身上,一聽他進山立即一臉擔憂:“青兒,你要去幾天啊?”
如果想打到大家夥,前山是不可能了。
“大約三四天吧,娘放心,我會安全回來的。”
兒子的本事蘇劉氏知道,可他一個進大山,她還是不放心:“青兒,錦繡那裏有防風寒的藥,你帶上一些吧。”
誰稀罕她的藥?
蘇長青不想讓蘇劉氏擔心,于是“嗯”了一聲:“娘,我知道了。”
交代了弟弟妹妹,又與自己爹說了一下,蘇長青背着蘇劉氏準備好的幹糧進了山。
卧牛山蘇長青自小就熟悉,哪裏林比較深、哪裏野獸比較多、哪裏有土匪他都清楚。
一過河一拐上小道,然後他就朝西北面上去。
路上碰到了幾隻野雞野兔,可蘇長青不感興趣,他這一回是想上山獵些值錢的大家夥,讓那個可惡的女人看看,他蘇長青是不是連家也養不起的男人!
一文錢難倒英雄好漢,這幾天蘇長青對這句話理解太深。
“快,快點,就在前面!他們受了傷,一定要抓住他們!誰把他給拿下了,不論生死,重重有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