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子宣被嗆着了:“掃把星,你會不會說話啊?要不是擔心你會被那何琰給弄死,我才懶得來看你呢!”
沈錦一臉嫌棄的看着盛子宣:“隻要你不來,我就死不了。何琰有什麽可怕的?你娘比他可怕十倍都不止!”
說到自己娘親,盛子宣臉紅了:“我娘這個雖然嘴壞,心才沒有這麽壞呢!”
世上最惡婦人心,就盛夫人那種高高在上、受人景仰慣了的人,從後宅殺出來的人,會是個善茬?
她是要個善茬,挖了她這雙眼睛算了!
“我不管她壞不壞,反正她與我沒關系。盛子宣,你别告訴我,你喜歡上我了!”
這話一落,盛子宣跳了起來:“沈錦繡,你一個掃把星,本大爺會喜歡上你?别給自己臉上貼金了!我怕你死了,我找不到合夥人了!”
見盛子宣被踩了痛腳一樣的跳起來,沈錦掃了他一眼:“那樣就最好!盛子宣,我警告你,别喜歡上我,我這人不是個好人!如果你能把我當朋友,去跟你老娘說清楚我們再來往。要是你不能把我當真正的朋友,你還是少來吧!”
當朋友?
哼!
想與他盛子宣當朋友的人少了不成,他還差這麽一個掃把星當朋友?
很想一甩臉走人,可盛子宣卻發現,她要真不理他了,那他人生得少了多少樂趣啊?
“哼!當朋友就當朋友,就你這模樣,我還能把你當女人看不成?”
沈錦臉一扭:“那就最好!否則,我可不想看你娘那張臭臉!行了,外面這麽大的雨,也不知道你跑來做什麽,我這裏可沒你的衣服換!”
一聽說讓他進來,盛子宣立即跳了起來:“有,有,鐵頭的衣服我穿着正好!”
鐵頭的衣服,他穿着正好?
确實是正好,這褲腿正好短到小腿肚子上去了。
沈錦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态看着盛子宣這齊腳裸的長褲,實在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鐵頭這衣服可是新的,你穿過了他就不好再穿了,你至少得賠他兩身!”
“爲什麽?”盛子宣又跳了起來:“我就穿他一身,你非得讓我賠兩身,你是不是故意敲詐我啊?”
“就是,怎樣?你可以不給呀!”
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可惡了!
盛子宣恨恨的從懷裏摸出一錠銀子:“給你!無賴的女人!不用找了,給爺準備午餐!”
沈錦接過銀子輕哼了一聲:“小氣!五兩銀子還想吃中飯,果然是個鐵公雞!”
五兩銀子抵一身粗布衣,然後就吃一餐飯,還說他鐵公雞?
“你去找幾隻我這樣的鐵公雞來看看!”
沈錦故意氣他:“世上你這樣的鐵公雞就你一隻,我還去哪找?算了,大人有大量,本姑娘宰相肚裏能撐船,就大方一回。鐵花,去梅柳姐家買隻雞來,今天中午我炖蘑菇炖雞仔!”
鐵花笑呵呵的跑了,留下吹胡子瞪眼的盛子宣一個人無趣的喝着茶:“掃把星,你這是什麽茶啊?還真好喝!”
事情太多的沈錦根本沒空理盛子宣,聞言白了他一眼:“沒眼睛是不是?我們鄉下人家,喝不起你們有錢人這的那玩藝兒,野菊花雖然味苦了點,可清心明目。”
這臭女人,開口就是諷刺人,氣死我了!
盛子宣想罵人,可沈錦根本就不擡眼看她,隻得厚着臉皮:“我來幫你切藥?”
沈錦撇了他一眼:“你會嗎?這嚓刀可不是看看的,你可想好,一不小心一刀下去,你就成九指神功了!”
這話一出,盛子宣一個哆嗦:“掃把星,你還是不是女人啊?”
那邊盛子宣賴在鬼屋不走,這邊,盛家藥行。
綠依到處轉了一圈都沒找到自己表哥,終于讓她把盛桔給抓住了:“走,跟我去見夫人!”
盛桔想哭:“表小姐,小人還有很多事,就晚一點去見夫人好不好?”
綠依憤怒得不行:“不好!你敢不去,我叫人打斷你的雙腿!”
話說到了這,盛桔的臉瞬間白了:這個表姑娘别看她才十四歲,可那狠勁比夫人的手段都狠辣——好在少爺不喜歡她,否則以後他們這些下人有得受了!
一聽說兒子又去了孫鎖村,頓時盛夫人嘴唇都氣黑了:“這個逆子!逆子!盛行,去把老爺給我找回來!盛桔,去告訴你家主子,一個時辰内不進家門,他就準備給我成親!”
盛管家一聽立即出去了,再不去叫老爺來,一會肯定要出大事了!
趁着人都出去了,綠依倚在盛夫人身邊:“大姨,這事不能怪表哥。要怪就怪那個棄婦,是她使狐魅手段把表哥的魂給勾去了!隻要她在那裏,你把表哥叫回來也沒有用!”
盛夫人生過三個孩子,雖然隻帶到盛子宣這一個,卻沒有生過一個女兒。
盛老爺倒是有兩個庶女一個庶子,可那些庶女在盛夫人的心中,隻不過是半個奴才而已。
隻有這個自己堂妹的女兒,盛夫人把她當女兒疼,特别是自己的堂妹夫去年升了淩州五品知州時,她更是打定了主意讓綠依給她當兒媳婦。
聽她這麽一說,盛夫人眉心擰了起來:“那你說怎麽辦?我們又不能殺了她。”
綠依看看左右:“大姨,你知道昨天鎮外的大路上發生了什麽事嗎?”
盛夫人雙眼一精:“發生了什麽事?”
“那個掃把星與西仁堂的何少爺,不知因什麽原因在鎮口上打起來了,她的野男人把何少爺的人都打傷了…你說,這何少爺能罷休?”
一說到西仁堂,盛夫人立即變了臉:“不管那何少爺與誰有仇,綠依你都給我記住:那是盛家的對手!”
對手又算什麽?
娘說了,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
想當年自己親娘恨得二姨娘一佛朝天二佛朝地,可如今她還不是與二姨娘幾個團結起來對付六姨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