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秀是沒有戒心的人:“當然呀,明天我就想問問村裏人,有空的可以幫着采草藥呢。”
“那這草藥怎麽收?一天能賺多少錢啊?”
蘇長秀眼一瞄:“二嫂你也想去?”
王鮮花笑呵呵的說:“當然啊,這不是馬上冬天要來了麽?要是能賺點小錢給妞妞買幾塊新布,做兩件棉襖那也不錯呀。”
蘇長秀覺得二嫂想得對:“賺多了是沒有,沈桂兒與她娘半個月左右賺了一兩銀子,還有梅柳姐這些天也快小一兩銀子了。”
什麽?
半個月賺一兩銀子,那一個月不是賺二兩銀子麽?
自家男人在鎮上打零工,一天也就四五十文~~
王鮮花小心肝直跳:“那你在家裏幫着收草藥、曬草藥、切草藥,她給你多少銀子一天啊?”
“我不是以天算的,大嫂說了按量算,到現在爲止我差不多有三兩了。”
那小賤人弄這草藥也不過個把月吧?
臭丫頭竟然進了三兩銀子?
那這藥得賣多少銀子啊?
“你有沒有學會制藥啊?”
蘇長秀不在意:“學會了一點點,因爲這制藥沒有這麽容易,大嫂說了沒有一兩年不可能學會。”
“那她就這樣教你了?”
蘇長秀覺得奇怪:“我是她小姑子,她教我有什麽奇怪的事?大嫂說了,她一個人忙不過來,我要不學會就沒人幫她了。”
怪不得大伯娘一家死活不讓那掃把星出蘇家,原來是把她當成了搖錢樹啊?
有了這草藥,那以後大伯家還得了?
想了一晚上,王鮮花第二天就回娘家了。
“姨姨。“
一看到梅兒撲過來,沈錦隻能伸手接着。
她沒想到宋遠甯會上門:“宋大哥,你們怎麽來了?”
宋遠甯看着這人人談屋色變的鬼屋:“你就住在這?”
沈錦有點難爲情的點點頭:“嗯,對不住啊,我瞞了你們。我就不請你進門了,不知宋大哥有什麽事,就在門外說吧。”
宋遠甯心思複雜:“其實也沒什麽大事,就是娘說那藥又添加了兩個村子取貨,我想來看看。正好梅兒說要找姨姨,我就把她帶來了。”
“哦,那藥今天還沒有,要不明天我送來?”
宋遠甯見她不讓門,便問:“我有點渴,能不能進去喝杯茶?”
沈錦遲疑了一下:“那進來吧,隻是我不知道你忌諱不忌諱。”
宋遠甯是讀書人,自然知子不語怪力亂神之說。
“你一個女子都不怕,我一個大男人還怕?對了,你不是收了三個弟弟妹妹麽,他們人呢?”
“去采草藥了。”
宋遠甯跟着沈錦進了門,突然一團閃眼的東西撲了過來,緊接着就是沈錦的喝令:“閃閃,這是我的朋友,不要傷人。”
言罷,宋遠甯就見自己的小女兒撲向了那隻小猴崽…
“你養的?”
沈錦笑笑:“山中偶遇它正好受了傷,然後我就撿回來養了,再後來它就不願意回去了。閃閃,陪小梅兒玩,不許傷它。”
“吱吱…吱吱…”
宋遠甯驚訝:“它聽得懂你的話?”
沈錦又是笑笑:“動物大多都有靈性,相處久了感情有了,就知道你的意思了。”
倒來了茶水,宋遠甯坐下打量着這個鬼屋。
哪知茶還沒喝完,鐵蛋蹦蹦跳跳的回來了:“姐姐,你看,姐夫抓了好多的兔子回來喲!”
說罷,蘇長青推門而入…
“遠甯兄?”
“長青兄弟?”
蘇長青掃一沈錦一眼一臉懷疑:“遠甯兄,今天怎麽到這裏來了?”
聽到一個孩子叫蘇長青姐夫,宋遠甯更是心下混亂:“長青兄弟,阿錦曾經是你媳婦?”
什麽曾經!
蘇長青抑制住心中的不快:“現在她也是我媳婦。”
宋遠甯一谔:“剛才村裏有人說她被休了,難道我聽錯了?”
聞言蘇長青更加表情冷戾:“你沒聽錯。可我就隻寫了休書,沒簽放戶書。遠甯兄既然是村長,就知道這休妻不能算數。”
這一解釋,宋遠甯更懵了:“是這樣啊?阿錦,那你怎麽又住這鬼屋來了?這裏很破舊,不是住人的地方。長青弟,是你家住不下不成?”
這兩人竟然是舊識?
沈錦就是不想讓蘇長青得意,立即接了話:“不是他家住不下,是我不敢高攀。都說好馬不吃回頭草,既然人家休了我,自然不能賴在别人家裏了。宋大哥,你要的藥明天我送來,就不留你吃飯了。”
這場面實在是尴尬,一個是小時候的同窗、一個是自己剛剛心動的女子,可這苗頭才冒出來,竟然讓他知曉這樣的一個事實。
被休也不算什麽,就算名譽上不能當正妻,可是自己隻是續弦,根本不存在什麽問題。
隻是,她竟然是蘇長青休了又還糾纏不清的女子,這就尴尬了…
回到宋家村,宋遠甯還沉入思緒中。
“甯兒,阿錦怎麽說?秋收一完讓她帶着她幾個弟弟妹妹過來吃禾了吧。”
這一個多月,娘賣這藥賣出味道來了。
宋遠甯不想打消她的積極性:“娘,日子還早呢,等日子定好了再叫她也不遲。”
“嗯。我聽說她就跟幾個弟弟妹妹一起過日子,這家中肯定也是過得混亂。對了,後天我們收晚稻了,等大米一出來就給她送幾十斤過去,這新米最好吃了。”
宋家有五十畝的良田,良田才能種稻,所以宋家不吃雜糧。
見自己哥哥發呆,宋遠誠吼了一聲:“喂,哥,你發什麽呆呢?娘說的話你沒聽到啊?等大米出來了,我去阿錦姐家送新米去。”
宋遠甯終于回了神:“不用不用,你一個孩子哪裏扛得起?我去送好了,反正我也去過了一回,連路也不用問了。”
宋遠誠滿不在乎:“這有什麽?到時我趕牛車去,裝上一些新米和冬天南瓜什麽的,到了村裏一問就問到了。娘,你說對不對?”
宋大娘開心的說:“對對,就這麽辦。”